从小便知道,不是所有的话都能信,也不是所有人说的话都准确无误,孰对孰错从来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标尺,无论何时,总得辩证。
“喝吧,别想了,喝完了再想也来得及。”
宫羽薇轻声说着似曾相识的话,洛阳点点头,将杯中清茶饮尽,抬头望向长空。
云卷云舒,黄昏临近,宫羽薇轻笑着走出宫门,姜落鼻青脸肿的回来,嘴角微扬着,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师叔母,您不留下来吃晚饭吗?”
“不了,你这是怎么弄的?”
“这个是胜利所必须的代价,宋紫蝶越来越强了,再过几天可能就领悟剑势了,赢她可并不容易。”
宫羽薇点点头,不打算深究竹马青梅间的是是非非,揉揉姜落的头顶,缓缓消失在云廊中,回到元辰峰时恰好日落,方景歧拎着食盒从山下回来。
有情人适逢其会,并肩走在一处,影子互相依偎着,如两颗心灵一样。
“你同洛阳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
“是我说错什么了?还是那些我不该说?”
方景歧清晰感觉到宫羽薇的手掌紧了紧,脚步也露了一拍,她很紧张,虽然她自认为说的那些没错,可洛阳那日也说过,“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
“我觉得你说的很好,就和洛阳开始跟你说的东西一样,这些东西他应该知道却不知道,齐师叔看似悠游逍遥其实时间不多,很多东西其实都没来得及教会洛阳……”
“没说错就好,今晚我们吃什么?”
“全是洛阳爱吃的的!”
“什么,不应该都是我爱吃的吗?”
“哈哈哈,齐师叔很会吃,在有限的时光中将这些尽数教给洛阳,所以洛阳爱吃的一般都是世间美味,跟着他吃,不会错的。”
“还真是……哎,应该多教些道理的,这些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错了,民以食为天,吃得好才能长的好,长大好才能活得好,不管你会不会,道理就在那,早晚都能学会,脚踏实地,慢慢来,急不得。”
方景歧说的认真,宫羽薇不由思量,点点头,脚步慢了下来,不深入了解真的不知道,原来昆仑山真的与外面不一样,外面的每个人都恨不得一步登天,而昆仑却一直在强调慢。
日落月升,星隐霞现,洛阳推开屋门,对着飞檐上的旅鸟,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上官怜风提着食盒适时入门,看看洛阳,轻笑着走近桌边,对着贴着符箓一步步爬山地姜落唤道:“快点,晚了就没饭吃了!”
“知道了,啰嗦!”
姜落扯着嗓子回道,动作却不见加快,一步一步蚕食着悠长曲折的山路。
这叫洛阳很满意,抬头望望云间光霞,坐到桌边,瞧瞧上官怜风眼中若隐若现的剑意,道:“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梦到什么?”
上官怜风轻轻将食盒放在桌上,对洛阳摇摇头,望望苍天,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类似这般的厚爱有一次就够了,失而复得很惊喜,可那失去的痛却是如何都无法忘怀的。”
“放下吧,都过去了……”
洛阳轻轻说着,侧身靠向石桌,一副没骨头的模样,眯眼望着朝阳缓缓升起,想了一晚,过去那些放不下的确实该试着放下了,这不是流浪时的人间,周围的也不是那群为了一口饭而无所不用其极的畜生。
心情渐渐开阔,天际亦起风云,点点金光当空飘洒,祥云缓缓聚集,无多时两封烫金请帖破界而至,一封落在洛阳桌上,另一封落入琼霄峰。
上官怜风瞥了眼请帖上花纹,不由得眯起眼眸,洛阳抓起请柬,细细打量后将请帖随手丢入须弥戒。
“五月初五,玉皇邀请我去参加蟠桃盛会!”
“来者不善啊……”
“是啊,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