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抢攻一剑,要有劲力却无需蓄势,步到剑就得到,快了敌人会有防备,慢了死的就是你!”
“是。”
……
琼霄峰的钟声响了响,洛阳收回再次点在姜落胸口的小枝,总结道:“这都是足以致命的错误,记下了就不会因此丢掉性命,早上的听剑晚上自己补,除了姜落都去阅经吧。”
“谢小师叔!”
众人一礼,前后消失在山间,没人抱怨嫉妒,也没人愤愤不公。
虽然算作同辈,但姜落来的比他们早,他会的他们都不会,同样的工程,打好根基的与备齐材料的必然不同。
“师父,我们能继续吗?”
姜落紧盯着洛阳,生怕一不留神师父就御剑山外,别时有期归无期,这些不自知的毛病都不是小毛病,积累起来恐怕更不好根治。
这轻语小心翼翼的,尽是试探之意,南诺掩唇轻笑,瞥了眼面无表情的小男人,知道他的心中必然翻江倒海。
师父可不仅是个称谓,不仅要传道授业解惑,还要对徒弟前途负责,姜落当初的选择很坚定,到现在也无怨无悔。
“我去给你们买好吃的,你们都不许给我偷懒!”
南诺对洛阳比了个拳头,转身隐入薄雾,洛阳轻笑着摇摇头,用小枝又点了点姜落胸口,那里已是一片淤青。
“疼不疼?”
“不疼不长记性,再疼也好过出去叫人家一剑穿心,不光是死了,还要丢您和师爷的脸。”
“我和你师爷可以不要脸,但你得活着,记住,活着才能战斗,活着才能改变,能屈能直,有进有退,这样才好。”
洛阳认真说着,看看姜落若有所思,又道:“别学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不希望世间多个我,我能超越我师父,你也要超越我,你教出来的徒弟也要超越你。”
“是。”
“我们继续。”
洛阳满意的点点头,揉揉姜落的脑袋,依旧没有手下留情,姜落听的认真,改的迅速,扬起来的嘴角就没再落下。
待南诺归来时师徒两人已然教学完了,挤在青石上晒太阳,笑容很相似,也各有千秋。
“起来了,两只小懒猪!”
南诺唤了一声,姜落翻身坐起,取出小桌,催引符箓挡去山风呼啸,正要打开食盒,洛阳取出张大桌子,道:“你那个不够大,过些日子自己想办法换个大桌子,小桌子太容易满足,我们永远不能满足。”
姜落点点头,收起小桌子,看看师娘,大抵知道师父最后的半句是假的,应该改成“你暂时不能满足”。
珍馐色香俱全,比之山间精彩各有千秋,待到心满意足,姜落向山下走去,洛阳与南诺并肩向山上,言说着昨夜清风,今朝珍露。
没几步,萧盈儿迎面而来,准备齐整,一身精干短衣,目光在南诺身上停留片刻移向洛阳。
“我要回去一趟,虽然那里很不好……”
“一年多了,回去看看也是好的,这是我的剑符,别忘了去玄策城看看,他们都很想你。”
洛阳取出一枚剑符,萧盈儿正要去接,南诺抢先一步,手引魔焱,玉剑中的阵纹拆解扭曲最后化为一串莫名的文字印在萧盈儿手背上。
“天有不测风云,若有变故就轻轻摩挲三下,默念洛阳两字,有无灵力都可。”
“谢嫂子。”
萧盈儿躬身一礼,瞧瞧看不出异样的手背,转身下山,脚步越来越快,最后不可避免地御剑腾空,倏尔消失在远空。
“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不需要,只要她触动剑符,师兄就能保她无恙,有跟着她的功夫我们不如去临淄看看,那有条河,还有群高傲的鹅,你一定会喜欢。”
“那就走吧。”
南诺笑弯杏眼,靠在那个安稳的肩膀上,随他御剑当空,同游万里。
两道剑光前后出山,南北不同,萧盈儿落入城港,瞧瞧卫兵似的四海盟修者,撇撇嘴,正要寻访一众旧识,舟港那边传来异动,引得一阵鸡飞狗跳。
萧盈儿侧身握剑,定睛凝视,一众黑衣汉子追在那模样清秀的少年身后,不断吆喝着,少年不要命的向前跑,说的是楼兰语,即便连声呼救亦无人出手。
再看看四海盟修者,萧盈儿摇摇头,放下明面救人的意图,对人群中的老头一用眼色,后者默契的对身边人耳语几句,话传数人,待一追一逃两帮人临近,一精壮汉子毫不犹豫的将身前摊位撞翻,怒吼道:“死老头,你推我作甚!”
接着骂声四起,黑衣汉子被暂时挡下,少年依旧逃奔,跑着跑着身形一轻,低头瞧看忽觉身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