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洛阳,你得去趟楼兰,除了你没有那个小辈能面对东皇钟。”
“小辈,人族的长辈呢?”
“长辈不能动,谁都不能动,我也不例外。”
“因为战争?”
南诺紧盯着玄无道的眸子,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理由,大夏去矣,七国乱战一发不可收拾,神魔妖鬼蠢蠢欲动,邪修外道更不会措施良机。
玄无道起身,点点头,望向楼兰的方向,视线扫过人间,发出一声幽幽哀叹,转身消失在红尘中。
这下轮到洛阳落座,牵着南诺的素手,细细思量起来,有些事想不明白。
东皇钟需要气运,楼兰能有多少洛阳不清楚,不过决然不够东皇钟使用,如此东皇方朔还要留在那儿,必有所谋求……
“如果我是东皇方朔,我就打开遗迹,然后隐遁其中,待人族英才齐聚,便以东皇钟一举打杀,最后用阵法妖咒夺尽气运,行以缓兵之计,再谋明朝。”
洛阳看看南诺,很同意她的想法,正欲开口赞上一句“夫妇所见略同”南诺再度开口,眼中的智慧被疑惑取缔。
“他知道你会去,也知道那些大妖挡不住你,可还是毫不掩饰,凭什么?”
“凭什么?叫别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许他东皇方朔瞒天过海还能不能我洛阳投石问路?”
“你越来越狡猾了!”
南诺嘟着嘴巴,看上去像气鼓鼓的河豚,可洛阳知道她心底里乐开了花,她喜欢他勇猛无畏,更喜欢他狡猾无忧。
温馨正欲散开,惊起铿锵剑鸣,南诺翻个白眼,洛阳轻笑着取出剑符,神识落下,歉疚攀上眉宇。
“萧盈儿那丫头在玄策城救了个楼兰人,据他描述,东皇方朔确实在楼兰。”
“瞌睡来了有枕头,这投石的引子就出来。”
南诺狡黠的笑着,洛阳微微思量收起剑符,落下一锭足金放在桌角,带着南诺御剑乘风,行归昆仑。
修者或许不关心那国那将收复失地,但何时何地出现何种类型的秘镜总能轻而易举触动那些冷漠心弦。
无主的道法至宝,可以通天的绝世机缘,不再居于人下的光明未来……
这些叫人疯狂,就在这特殊的关头,四海盟却关闭了所有通向大漠的传送阵,一时间深入大漠的仙舟各个客满,就算是货舱都是一票难求。
又是晨曦方落,玄策城港已然人山人海,修者拥堵着向前,人声鼎沸,动辄因毫厘小事大打出手,方步在城头望着,没看见人群,看到了一群野兽,惊忧填不饱肚子的野兽!
“王子驾到!”
一声铿锵剑吟,两道剑光腾空而起,林牧与方景歧御剑在前,洛阳与龙骧镇守在后,以灵力扶持着轿子,须臾天边眼前。
身着短衣的武修瞥了眼临近买酒的小老头,颐指气使,“喂,这王子是谁?”
小老头放下烟袋,笑呵呵指了指酒坛,打听事得买东西,多少不管,总是得买,这是规矩。
那武修也不墨迹,放下些许碎银,取了坛不错的酒收入须弥戒,正要追问,听老头说道:“楼兰国出于大夏,盛产灵石,坐拥神战秘境,是不出世的富庶古国……”
武修眉头一挑,老者直接切入他想听的,“前不久,楼兰被东皇方朔占了,这位王子是楼兰的储君,求援找到昆仑了,奈何昆仑封山力有不逮,便将这斩妖扶正的事托付给四海盟了。”
“小老儿休要胡诌,此事若能功成可得一国运势加持,昆仑与四海盟势成水火,怎会将这好事让给四海盟?”
武修身旁,背负长刀的汉子抬起头,眼中闪动着精光,甚是可怖。
老头却是不惧,摆摆手掌,继续道:“此言差矣,现在的昆仑可不是曾经了,祖师伤的伤,弟子死的死,即便是剑仙也得活着,比起被斩草除根,低低头算什么?”
穷途末路,侠豪为之缄默,穹顶忽起风雷之音,风帆收隐,百丈龙船落下云霄,四海盟大旗迎风烈烈,洛阳等御剑落入船中,安稳放下木轿,御剑消失在天际。
杨天奉瞥了眼木轿,其中藏觅手段是在正常不过的事,踱步至舟头,到能让所有散修都见到身形的位置,向着昆仑折腰一礼,“代古勒扎王子及楼兰子民谢道友高意。”
“盟主不必多礼,愿天下止戈,万民安康。”
李钦月的声音在云中遥遥传来,洛阳与南诺依偎在山间,望着杨天奉的假笑模样,前后模仿着,都学不到精髓。
“石头有了,就怕不够大,引不出来什么。”
“杨天奉又不是傻子,他不会给东皇方朔送太多气运,毕竟这人间是他的,就耗着吧,东皇钟不在我身上,需要气运的也不是我。”
“示敌以弱,投石问路,借刀杀人,趁机渔利……小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
“纠正一点,我仅仅想到了投石问路,剩下的都是师兄的主意,比起算来算去,我还是喜欢一事不平一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