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也姗姗来迟,眯眼瞧瞧,驱动灵力将一早伪装的三颗毒牙取下,伸手帮少年装好下颚,冷声道:“那个家族的?”
少年倔强的歪过头去,紧闭双眸,好像没听到“子夜”的话,暗地里催动灵力,正打算自断经脉被洛阳弹了个脑瓜崩儿。
“你走吧,告诉你的族人别再来了,纸包不住火,你们选的这条路是死路,不可能走到尽头。”
少年揉了揉眉心,凝视着洛阳两人,一点点退后,轻笑着跃下危楼,灵动地转入巷陌,没有离去而是拔出短刀狠狠刺向心口,干净利落,没有一丝迟疑。
风藏剑光,刀锋被斩断大半,剩下的根本无法伤到少年性命,疼得呲牙咧嘴。
洛阳轻笑着伸出手掌,在那红色的指印上再度一弹,慧剑震鸣,上前扶住昏死的少年,瞥了眼巷口的阴影,冷声道:“他只是个孩子,还有太多的美好没看,还有太多的曲调没听,不该在这个时候死。”
“这个我说的不算,您说的也不算。”
裹着黑袍的神秘人轻声开口,伸出手掌,只见四指律动,掌心多出一柄弯刀,“任务失败就是废物,家族不要废物,没有家族就没了荣耀,就该死!”
说着后来的神秘人扑向洛阳,不经意间露出面容,看上去竟然同少年有些相似,很可能就是父子。
洛阳迈步挡在少年身前,催动剑芒将那弯刀断成碎片,盯着那无神的眸子,直感觉得心惊肉跳。
虎毒不食子,可这魔怔的人没有丝毫犹豫,就是要杀了少年!
一击失败,近前的中年人举起断刀,狠狠割向自己的脖颈,就如他说的,任务失败就该死。
“定!”
冷声敕令,洛阳捏住剑指点向中年人,回头看看昏死的少年,道:“他是你的孩子,对吗?”
中年人不语,只是在挣扎着,眼神炙热,不为求生,只为求死。
巷中陷入沉默,临街的明光再度被阴影挡去,洛阳歪头望去,满头白发的老者郑重地取下长弓,取出两只箭矢,未待开弓被洛阳斩断长弓。
“你不会也想死吧?”
老者看看近在咫尺的洛阳,歪头看看巷陌中的儿孙,幽幽长叹,从腰中取出弯刀,踏步划向洛阳脖颈。
残象破碎,几声琴瑟惊起,老者飞身落向屋顶,换了张弓,闭目静静等着,巷中的木门从里面打开,身形枯瘦的老妪握着菜刀,尽力地迈动脚步。
巷口渐渐聚集百姓,有的赤手空拳,有的握着锅勺,本来空洞的目光看到洛阳时瞬间变得凶厉,好像看见自己的杀父仇人。
霹雳弦惊,一念花开,定影剑遍布长街,洛阳挥手斩断箭矢,寻着琴瑟掠向空空如也的酒楼,公子锦衣,风华如玉,轻抚琴弦,闭目专情,陶醉音律,似乎根本不知道洛阳来了。
“别出剑,等我弹完他们就会没事,不然他们都会死,都会被你害死!”
洛阳眉头一挑,探手唤出忘四搭在锦衣公子肩头,冷声回道:“那你最好快些,我这个人急脾气,他们死一个你家就要死十个,不论你是从哪来的。”
“呵呵,我家只有我一个,对了,还有一只黄狗,若是我死了,麻烦您也杀了它,省得它寂寞。”
锦衣公子微扬嘴角,不理会洛阳的剑,能勾勒音调悠扬,也能传音帮洛阳解释疑惑。
“他们都是我家的仆人,为我家而生,为我家而死,那天的一箭就想引你来寻我。”
“你我道不相同,你找我做什么?”
“目的与乾豪一样,人却不一样,你若是不理我我就杀人,杀到你理我。”
锦衣公子轻声说着,闭合的眼眸缓缓睁开,一双赤红色的眸子异常夺目,将斯文气破坏得干干净净,邪气凛然。
这双眼眸似曾相识,洛阳眯起眼眸,正在思考,锦衣公子的传音再来,“你杀不了我,你杀我一次我就屠一城,杀我两次我就屠十城,直到你妥协或者我被你杀死。”
洛阳眉头再挑,沉默下来,曲调渐渐终止,失控的百姓恍然回神,洛阳试探着解开定影剑,众人好奇地看看,四散离开。
“别怪我,陆家的血脉只剩我自己,我不能死,最少在为陆家留下血脉前不能。”
“陆家,那个为六界挡因果的陆家?”
“不错,我叫陆滕,之所以没找别人找你是因为你和我一样,我们流着相近的血脉……”
“龙、索、陆、李,你是那家的后人?”
陆滕忘了上一次同人说话是什么时候,紧盯着洛阳,喋喋不休着,眸中带着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