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天我再给你露一手,今时不同往日,腰间有剑,腹里藏书,小小行饰,难不倒我。”
洛阳没急着回答,继续对南诺轻语,神识却将玉简中的内容看罢,剑眉轻挑,分心传音道:“告诉陛下,此事我知道了,按着相关对策准备,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哨兵闻声起身,奔出庭院策马直向禁宫,满心的热切,迫不及待想要回去,怕弟兄们久等。
屋里回荡饭菜余香,南诺心念变化,换了身素白色衣裙,起身,同他十指相扣,望着窗外,“一起过去吧,你可是他们的主心骨,你不在,他可能会少些底气吧?”
气质清冷如仙,声调温柔似水,说话时微锁秀眉,樱唇含笑,一副慈母模样,洛阳不由失神,留下一瓶丹药破碎虚空而去,仅眨眼间已入庙堂,背对着殿门口的璀璨辉光,才子佳人,如若画璧。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就此隐去,闭目养神的少年君主睁开明眸,对师父、师母点点头,转而望向大殿左边,冷声道:“国中余粮军需各几何,可能支撑这一战?”
李思循声上前一步,躬身一拜,朗声答道:“粮草充盈,敌若战,我便战。”
“王将军,国相的话你可听清了,对这三国联军之事可有对策?”
“回陛下,臣有一策可退敌,开疆……”
洛阳听着,有些无精打采,南诺反倒是兴趣盎然。
魔族很讲规矩,虽然从小就好奇这君臣议事的场景但总难靠近魔族金殿,不曾想今日如愿以偿。
“小贼我们走吧,去边境看看,我很想知道那些出尔反尔的贼子是如何嘴脸。”
听了好一会,兴趣渐渐隐去,不留痕迹瞥了眼闭目养神的心上人,南诺暗自心语,话音方才落下剑仙消失在殿中,留传音绕梁不绝。
“尽管放开手去打,那群总喜欢吐了吃的老东西交给我就好。”
待殿中话音散去,剑光已横渡秦国河山临近寒距城,戈壁风疾,飞沙滚石,远远军旗招展似彩云突起,寒光凝聚冷若冰霜,千军万马蓄势待发,杀气腾腾。
“好大的气势,猜得不错那位四海盟盟主必然又借机隐遁,超然事外,若大事可成便高举仁义大旗出山应对,若三国盟军惨败也能将一切推到手下头上,好算计!”
南诺气鼓鼓的说道,渐渐皱起眉头,审视着三国盟军,感觉有些不对,三教、书院支持大秦已是天下共识之事,昨晚攻克大梁城也不是什么隐秘,它一个小小的四海盟凭什么敢在此时与三教、书院为敌?
不对,这三国背后还有人,那人同杨天奉相同都在暗处,也有思量,也有算计,说不得这三国不过是引子诱饵……
“文殊剑斋大长老,曹广文,见过昆仑小师叔,长公主冕下!”
大风起兮,青衫剑修御剑齐云,临近洛阳身前收隐脚下三尺微光,作道揖,藏剑锋,凡不见仙,拙不见卓,给足洛阳面子。
洛阳点点头算作回礼,瞥了眼三国盟军,没问杨天奉与四海盟如何如何,只是问文殊剑斋、金刚山、白鹤书院等势力。
“曹前辈既然主动前来必然能在三国盟军中说得上话,务必代我问问诸位道友心思,是否真有争道之意?”
曹广文回身瞥了眼营地众人,深吸口边塞凉风,赔笑道:“三国不甘放弃,君臣再三恳求,我等只得前来助他们打这最后一战。”
闻声洛阳剑眉轻挑,视线从曹广文身上移向三国联军营帐,看着那些熟识的,不熟识的修者,恍然念起一个名字,出声问道:“张柏鹭呢,他怎么没来?”
“张道友临近破境,在梧桐山潜修……”
“这就是区别了,他比你们看得远所以也比你们走得远,既然你们悍不畏死愿意当人家的马前过河卒就比划比划吧,有一个算是一个,今天都别走了!”
说话间洛阳抬起右手,缓缓向前伸出,四道剑光当空齐齐落下,发雷震之音,一卷丝绸般的图画徐徐展开,顷刻风云变换,乾坤颠倒,阵中世界万里昏黄,四方隐有四道门户,门上倒挂一剑,远隔虚空,锋锐骇人。
凡人皆在阵外,曹广文等修者俱在阵中,洛阳正欲催动剑阵威能远空突起明光,有人乘驾飞马龙车而来,高呼道:“道友,请剑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