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一走近去,顿时大惊,只见步成空裸着上身,正拿一块湿布擦拭着,但全身紫红紫红的,有些地方竟渗出些血丝,满头大汗,白发贴在面上,脸色苍白无力,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迥然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
南天一来不及细想是谁将步成空打成这副模样,收起白泽,一步跃过去,掏出两粒药丸给其服下,并一手搭在脉搏查看。
片刻,南天一眉头紧皱,步成空体内五脏六腑之气紊乱,并且受了很大冲击,有些脉络直接被震乱,丹田内一片枯竭,并且发现有些旧伤也爆发出来,加上步成空年纪已大,情势很不乐观。
又取出一粒丹丸给其服下,将其扶正,双指运劲,猛的封住步成空的几个要穴,防止其内气乱行,再将双手抵在其背后丹田,向其输送着内力,帮其稳住气息,疏通经脉。
半个时辰后,南天一额头满是汗水,两只手掌一个发红,一个呈青色,一冷一热,一进一出。
南天一可没有那运功就能疗伤的本事,自己能做的就只有帮步成空调理经络,温养丹田穴位,以自己的内力缓缓的输入其体内,另一边将另外杂乱气息抽入自己体内再慢慢化解。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后,步成空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看来丹药也已经发挥作用了,南天一缓缓收了功力,解开了步成空身上的几个穴位。
一柱香后,步成空悠悠转醒,发出一声呻吟,向一旁的南天一道谢:“呼……谢了!”
南天一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在意,才问道:“是什么人?竟能将前辈伤成这样?”
步成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痛苦,看了眼南天一叹道:“一个故人……很久不见的故人。”
南天一见其不想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也不追问,就掏出刚才的药瓶,说道:“这是刚才你服用的丹药,还有四颗,对你会有用。”
随手放在一边,南天一见步成空已无大碍,就准备离去,被步成空开口阻道:“慢着,我有些话要给你说。”
南天一就坐在一旁,听步成空说道:“唉!老人家本想过着时日再走的,但世事无常,今日不想……”
突然一顿,停下话来,转而说道:“老夫决定,明日一早就离开。”
南天一看了看步成空现在的模样,劝道:“这么急么!不如先修养些时日再另作打算,再说有我在这里,你我二人又有何惧。”
步成空苦笑一声,费力的喘了几下,靠在床头才缓缓道:“这是老夫种下的因,如今得到了果,其中对错你也不懂,总之老夫去意已决,现在只是留下你嘱咐些事情罢了。”
说完,手指颤巍巍的指向角落的一个木箱,说道:“那里面是蛮儿药浴所用的各种药材,另外还有几张药方,你按照里面的方法给其锻炼身躯。”
又转身,在床上摸索了片刻,拿出一本簿册和一张羊皮卷,交到南天一手上,认真道:“这是我平日里写的一份炼体之法,你日后就按照这记录的办法督促蛮儿,另外这羊皮卷是我故人之物,你三日后去山河十二碑交给那人,放心,你去了就知道是谁了。”
南天一虽然不怎么明白,但也就将其收了起来,正要说些什么,只见步成空摆摆手,闭上眼养神,一脸疲惫的道:“好了,就这些了,你先走吧!老夫要先好好休息了。”
南天一只好掩门退了出去,让其好好休息,怀揣着复杂的心思回了房间。
房内,步成空听着南天一远去,缓缓睁开双眼,舒了口气,起身坐起,哪里还有刚才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
在屋里搜摸一圈,将全服家当打包起来,甚至还把半只烤鸡塞了进去,又琢磨琢磨还忘了什么,一拍脑门,背上鼓鼓的包裹小心的离开了房间。
虽然步成空受伤很深,但本就不到垂死的地步,刚才感到有人进来,大半是故意装出来的,又经过南天一的治疗自然恢复了些,自由行动还是没有问题的,但少不了要静心修养几个月。
但这是非之地却不能再待下去了,所以就准备连夜跑路了,顺道光顾了沐府里的几个好地方,顺了几件平日里垂涎已久的好东西,就满意的拍拍屁股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