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跟我回房!”
说完南天一起身上楼,那少年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跟着,走到一半,从下传来个阻拦声。
“这位兄弟且慢!”
声音传来,那少年单薄的身子顿时一颤,向南天一身旁躲了躲,头也扎的更低了。
南天一缓缓回身,面无表情,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出声的人,开口的正是那几个带兵刃武者中的一名高头大汉。
那大汉拱手一笑,但嘴上却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在下燕九庄胡须汉,见兄弟气宇不凡,就想着交个朋友,兄弟如果赏脸,就过来喝杯酒如何?”
顿时店内嘈杂的环境为之一静,店内的客人皆是禁声,生怕发出声音被注意到。
燕九庄,北地七省赫赫有名,庄主燕北豪,为人豪爽,嫉恶如仇,北地江湖中名气极大,虽树敌无数,但即使是仇敌也难说一个不字,一双伏虎拳,一柄九环黑刀,威震黑白两道,少逢敌手。
胡须汉看到店中被镇住的众人,笑意更深,邀请道:“还望兄弟赏脸。”
南天一见胡须汉眼睛总是无意的瞥向躲在自己身后的少年,而且身边几人的手已经不留意间搭在了武器上,各个虎视眈眈的样子,哪有半点友好的样子。
而且南天一注意到,其中几人的武器装饰与当日追杀少年母子的人所用武器一般无二,在低头看了眼紧抓着自己衣角,瑟瑟发抖的少年,哪里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南天一嘴角不着痕迹的笑了下,向胡须汉淡淡的道:“可我不擅饮酒。”
“一杯而已,难得咱们在这冰天雪地里相遇……”胡须汉闻言,笑意不减,反而更热情了几分。
“但我现在有些乏了。”南天一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道。
胡须汉脸上的笑容消失,眯起眼道:“可否给某家一个颜面?”
南天一略做吃惊道:“哦?难道你竟然没有脸?”
“噗……”
店中有人发出笑声,胡须汉回首扫视了一遍,目光所及众人全都缩头默然,生怕倒了霉。
胡须汉没找到发声的人,重重哼了声,转过头来语气不善道:“兄弟当然可以不给某家薄面,但燕九庄的面子……兄弟可不能不给。”
南天一也懒得纠缠下去了,语气不耐道:“什么燕九燕八,阿猫阿狗,听都没听过,凭什么要我给他面子?”
“呵呵呵呵……”
胡须汉闻言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一挥手,冷笑道:“我看你真是给脸不要脸,兄弟们,废了他,替他长辈教训教训。”
胡须汉本来看南天一像是大门大派出来历练的弟子,也不欲招惹麻烦,想着先活络活络,糊弄过去,但没想到这小子竟如此不识趣,还敢对燕九庄出言不逊,那就不怪自己动手了,即使日后其身后的门派找上门来,也有说辞。
而对南天一,是真没听过燕九庄,也没有兴趣知道,但即使知道了也无所谓,凭自己手中的剑,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放在眼里。
轻拍了下身后少年的小脑袋,让其安心,看着扑杀过来的几人,这种小虾米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但始终牢记师傅曾经的嘱咐。
“只要有人对你拔剑相向,那他就是你的敌人,你必须给予其足够的尊重——杀。”
既然这几人已出手,那他们就必须承受相应的果,瞬间南天一的手已搭在了白泽上。
早在胡须汉的人动手的时候,店内那些装作吃饭的客人,就赶忙跑到一边去了,生怕有所误伤。
众人只是感觉有一道白虹闪过,回过神来,刚才气势汹汹的几人就已经躺在了地上,不由都张大了嘴,还有几分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眨眼间人都倒那儿了?预期中你死我活,刀光血雨的战斗呢?
只有本还在柜台后镇定算账的徐掌柜,在南天一收鞘入剑时才反应过来,瞳孔一缩,脑门顿时有几分见汗。
而胡须汉则是骇然失色,顿时闪身暴退,刚拉开门,一块碎木穿喉而过,捂着脖颈处,身躯惯力的又跑了几步,才直挺挺的倒在门前雪地中。
血液溅在雪白的大地上,给了白茫茫的天地平添三分点缀。
店内顿时鸦雀无声,南天一向那徐掌柜道了声:“麻烦掌柜清理一二了。”
然后就拉起又有几分呆滞的少年,去自己的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