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中透出了浓浓的自信,仿佛只要一剑在手就不会败。
南天一点头道:“既然你我今日难分生死,那就不必再比下去了,直接见真章吧!”
“正合我意。”
杜雪涛长剑挥动,卷起一阵清风,看似柔和扑面,但在其内暗藏细小的刃气,锋锐无比,将空中石屑搅为齑粉。
杜雪涛竖剑胸前,几股幽寒漆黑的剑气从剑柄盘旋升起,与此同时,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森然可怖起来。
从他的脚下,一点一点的弥漫到身,黑色的气流越来越急,也越来越浓,将整个人包裹起来,渐渐变得虚幻,不知是不是错觉,从中仿佛有一个魔神的虚影。
但不改的是那冲霄的剑意,欲上九霄,搅动风月,直掩日月。
即使站在很远处,也能感到这一剑中散发的寒气,如坠冰窟。
梅若风随手一挥,三尺以外形成一道气墙,将所有的劲气阻隔在外,把众人护在身后。
“如此冰冷的剑意,老夫生平仅见,此人心中竟有如此浓郁纯粹的杀气。”梅若风沉声道。
林伯在一旁点头道:“好强,这种至寒至冰的剑意,当今天下恐怕只此一人。”
至于梅子羽,虽能看出杜雪涛的剑意不凡,但毕竟境界不足,见识也不多,所以只是紧盯两人,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当然,也不忘瞅向夜轻舞,心中担忧佳人会不会受不了这种气息。
夜轻舞伴在沈洛儿身侧,面无半分不适,反而仔细的看向当场。
至于沈洛儿,在她的心中,大哥是绝对不会败的。
南天一周身有一层白蒙蒙的雾气,像一个罩子将南天一护住。
面对杜雪涛将出的一
剑,面色肃然,手中白泽在身前一划,带起一道涟漪,横剑于眼前,白色流光绕剑而成。
周身带起股股劲风,吹起了衣角,轻轻吹过地面,卷出层层波浪。
天地元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这是南天一最新悟出的剑意,是那一日的余泽。
总觉得,在那次之后,感知中除了天地元气,还有一种更为玄妙的东西,但极其的微小,却更为纯粹,那种力量散于天地,难以琢磨。
南天一周身的白芒越来越盛,凝成一柄柄白色长剑,如同孔雀开屏,在南天一身后缓缓展列。
一柄,两柄……
最后汇聚出五把长剑,每一柄剑上都带着然不同的剑意,似柔似刚,似真似幻,相互之间却又有着难以描述的联系。
这是南天一最新的领悟,是从见过的所有武者中悟出的剑意,既然不能融汇一体,那就让它们各自相成。
本来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多种不同的剑意,但南天一偏偏做到了。
除了结合阴阳五行变化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南天一从天地中最新感知到的那不明的力量,正是这种力量形成了一个枢纽,将不同的剑意相连。
梅若风抚须叹道:“南小友总能给老夫惊喜!”
“有趣!”
杜雪涛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但手中动作不停,下一刻就带起尘烟,爆射而出。
在空中,整个人化为一条黑色巨蟒,黑色的劲气旋绕,在地上破开一条长路,剑意凌凌。
南天一在同一刻,五剑合一,霎时一道白色惊鸿随之而出。
“轰……”
“嘭……”
两人的交手,两道巨响响彻天空。
十数丈内,碎石炸裂,地面塌陷,交锋的剑气也划出数百道不同大小的剑痕,一片狼藉。
尘烟散出,两人相对而立。
默然不语,一片寂静。
最后,杜雪涛缓缓开口道:“今日一战,你我尚未结束,待等日后再分生死。”
“此来本欲与剑尊一较高下,以印证在下剑道,奈何天不随愿,在下就此告辞。”
杜雪涛向梅若风抱拳一礼,又深深看了眼南天一,仿佛是要把面容印刻在脑海中,随后归剑入鞘,转身离去。
南天一持剑静立,看着杜雪涛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不多时,从山下传来阵阵嘈杂,是庄里的护卫们闻声赶到了,不过一些护卫看起来有些狼狈,有几人还受了些伤。
其中为首的一人上前禀道:“庄主,刚才兄弟们上山时遇到一名黑衣人,身法极快,我等剑阵还未施展,就被他突了出去。”
“并且还让他伤了几名兄弟,不过并无大碍,但若不是他急着要走,恐怕还会有所损失,这是我等失职,请庄主责罚。”
说罢,那人就跪了下去,满脸愧色。
梅若风叹道:“人没事就好,那人即使是老夫也未必能留下,你们就不要自责了,都起来吧!”
待众护卫起身后,梅若风才道:“接下来的日子里,都加强警戒,防止再有歹人摸进庄来,日夜不可松懈。”
“是!”众护卫齐齐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