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轻轻抬眼,墨镜上反射出一道白光。降谷零对于从安室透切换到波本这件事已经熟练到信手拈来的程度。
作为安室透的他是随和谦逊的,即便头脑依然聪明敏锐,在待人接物方面也总能给人舒适的感觉。可是波本不一样,波本整个人都透露着锋利冷峻的气质,普通人甚至连呆在他周围五米内都会感觉拘束和不适,路上的行人在路过他的时候会下意识地避开,而这样的气质也能让信繁一眼就注意到他。
信繁深伸手摇下车窗,很平静淡漠地说道:“上车。”
波本背对着阳光勾唇一笑:“好久不见,梅斯卡尔。”
“你没有其他打招呼的方式了吗?”信繁瞥了他一眼。
“总比有些人离开都不打招呼要强。”
噫,不会吧,这家伙居然还在为上次借住他家的事情生气?至于这么小气吗,又没有吃你家大米!
不过信繁大概是因为几乎天天都能见到安室透的脸,所以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但对于波本而言,他每次和梅斯卡尔见面都是让人记忆深刻的经历。
面对波本的嘲讽,信繁用冷漠至极的语气直接点题:“我们可没有时间寒暄。石川雄志最近有外出计划吗?”
“啧,一见面就谈工作的事情,真无趣。”波本坐进后座,然后立刻夸张地感叹,“行动组就是不一样,来复枪就这样随意地丢在座位上,但凡是个警察从旁边路过都能看到。”
卡尔瓦多斯已经开着车离开第七歌剧院了,闻言他依然是那副古井无波的呆板表情:“警察可没有机会接近这辆车。”
对于大多数组织成员而言,警察基本上和弱小没用画上了等号。这点从他们张扬的生活和工作作风就可见一斑。
不过……
波本耸耸肩,对这句话不置可否。啧啧,公安警察就坐在你后面也没见你警惕起来啊?
信繁用右手撑着脑袋,一副无聊至极的模样。他应该对此有什么反应吗?诸伏景光的事情跟他梅斯卡尔有什么关系?
可怜的卡尔瓦多斯还不知道,现在车里除了自己之外全都是他瞧不上的警察。
讲真如果不是为了卧底任务,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现在就可以分分钟教卡尔瓦多斯重新做人。
不过在真酒面前,再厉害的假酒也难免会感到心虚。更何况这两瓶假酒之间还“互”不知道对方的成分,结果车里最坦然最放肆的那个人反而成了卡尔瓦多斯。
信繁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登录一边提醒道:“你就一点不着急赶快做完任务回美国吗,波本?你在日本的工作应该已经全部结束了吧?”
“你的消息还挺快。”波本不甚在意地掏出他查到的资料,翻到了记录石川雄志行程计划的那一页。
他在梅斯卡尔面前提到过还有美国的任务急需处理,但却从没有说过他是被调回去的,梅斯卡尔如此确定倒是让他意外。
“只要看到你上传的琴酒和工藤新一的调查报告就知道了。”信繁颇为不满地抱怨说,“你的时间卡的真准,琴酒刚放出来就找我算账。”
闻言,波本立刻嚣张地笑了:“我可是很期待什么时候再回来日本调查你。”
他从没指望自己的第二个任务能瞒着梅斯卡尔多久,当初不说明只不过是因为工藤新一的死亡确认是梅斯卡尔和雪莉一起执行的罢了。
信繁笑着说:“随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