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这是要干嘛?
啊?
跨国犯罪集团已经无法满足那位先生的野心了吗?
这是要向着非政府的武装组织过渡啊……
然而琴酒依然心态平稳地缓缓道:“人鱼岛上有一个烟花厂,火药存量惊人。只要你和爱普考特做得干净一点,伪装成烟花厂的事故,那就不会引起任何机构对组织的忌惮和调查。”
“我知道那个烟花厂的位置。”信繁跟着爱普考特在岛上闲逛的时候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做,“从那个地方发生的爆炸只能炸毁人鱼岛的居住区和商业街,其他地方恐怕只能被爆炸导致的山火波及。”
“足够了。”
琴酒的脸上挂着一抹阴森的笑,那双眼睛冰冷得毫无温度,仿佛成千上万条人命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信繁注视着屏幕里的那个男人,神色古井无波。然而他隐藏在摄像头之外的双手却紧紧地攥了起来,指甲在手心留下了深深的半月形的印记。
关闭和琴酒的视频通话后,信繁匆匆洗漱完,合衣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闭上眼睛。
事情开始变得糟糕了。
信繁意识到他必须要帮爱普考特找到样品,并且顺利将它送回组织。
否则他就要面临在人鱼岛这么多人命和自己的任务中抉择的境地。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信繁觉得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选择这些无辜的生命。
那他这么多年的付出,岂不都白费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爱普考特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
信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进入了浅眠状态的。
只不过,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了大团圆的结局,梦见了岁月静好的模样,梦见了他亲眼见证了组织覆灭之后的场景。
在梦里他竟然也记得小哀说的话,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梦里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
梦中,信繁正板着脸在小哀的作业本上签字。窗外的微风将窗帘轻轻托起,让阳光洒落进冰冷的房间内。
然而突然间,有一只啄木鸟用它长长的喙敲打着玻璃。
信繁被它吵得不厌其烦,生气地站起身拉开了窗帘,他想要抓住那只啄木鸟,然而啄木鸟的动作十分灵敏,总能在他即将抓到的时候逃跑。
啄木鸟啄窗户的声音一直不停,到了后来它竟然大胆地衔着窗棱,妄图自己拉开窗户。
信繁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入目还是他熟悉的漆黑——
“呃,你醒了啊?”
信繁寻声望去,只见爱普考特一半身子挂在窗台上,另一半坠在窗外,她正扒着窗棱,费力地朝里面“蠕动”,企图翻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