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降谷零听说他的小弟为了追捕FBI而将受重伤的琴酒放走,不知道会不会比他更郁闷。
这个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而此时,刚刚得知琴酒已经被梅斯卡尔救下,降谷零在遗憾之余对于梅斯卡尔的评价更高了。
也许这是个比琴酒还要麻烦的敌人。
如果有个机会能将梅斯卡尔抓住,降谷零觉得,或许他暴露也是值得的。巘戅戅
……
“浅野先生。”负责灰原哀的护士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对信繁笑着说,“你妹妹醒了哦。”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信繁收起手机,决定进去看看。
护士特意叮嘱:“像她这么年幼的孩子,受到惊吓肯定不能短时间内恢复。作为监护人最近还是要多注意,一旦出现不能解决的问题,就赶紧带她看心理医生。”
信繁由衷地感谢道:“嗯,我知道,麻烦你们了。”
他推开病房的门,一眼便看到了那个靠在枕头上,目光呆滞的小女孩儿。
窗外的夕阳洒落,将她的半边脸映照得通红,可另外半边脸却毫无血色。
诡异的对比和落差让整个房间的气温都降低了几度。
信繁低头叹气,他当然知道见到琴酒对于灰原哀而言是多么巨大的打击。大概她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害怕琴酒吧。
“要不要吃点东西?”趁着出门打电话的功夫,信繁买了一碗粥回来,“我知道你现在估计没什么胃口,但多少也该吃点。”
信繁将粥递给灰原哀,灰原哀没接,他只好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灰原哀的反应让他有些疑惑,不过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又释然了。
算了,就给小哀一点时间,让她自己缓缓吧:“那我给学校请几天假好了。你最近就呆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灰原哀不说话,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是脸色却越来越差。
信繁意识到了什么,他停下了取手机的动作,轻声问:“你的记忆恢复了?”
闻言,灰原哀猛地一震,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这种反应便是最好的回答。
“我该想到的。”信繁无奈地坐下,注视着灰原哀,不,应该是雪莉,“你就算失忆得再彻底,见到琴酒也该想起来了。”
“玩弄我有意思吗?”灰原哀嗤笑道,“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是不是让你们很享受?”
“你错了。”
“啊,是,我是错了。”灰原哀自嘲地说,“这恐怕算不上猫捉老鼠,因为老鼠甚至不知道她是谁,她还以为猫是她的、她的亲人!”
说到这里,灰原哀的脸上由于窘迫和尴尬浮起了一层微红。
她随即愤怒地质问:“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让我失忆却不杀了我?!”
灰原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光芒,而是被黑暗吞噬,散发着绝望的恶臭。
眼前的这一切发生在信繁的意料之外,他似乎只有一种选择:
“组织不知道你失忆了,更不知道你就是雪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