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坐铁路去市区当然可以,因为机场就有城际铁路的车站。但是,在机场站上车会多一个一百二十克朗的附加费,这可不是笔小数目。
从信繁的角度来看,他当然是倾向于先坐公交车去下一站,然后再搭乘城际铁路。可问题是,从未到过瑞典的浅野信繁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于是信繁决定继续装傻。
“我去问问。”他这样说。
然而话音刚落,信繁就对上了安室透那双略微有些沉重的眸子,更令他感到惊奇的,是他竟然还在这种沉重中看到了些许笑意。
信繁愣了愣,随即他那副平静的面具上难得浮现出一道裂痕。
他意识到自己这正是自投罗网。
而安室透眸中的沉重很快就散去了,他拿出交通卡看了两眼,忽然笑道:“哎呀,交通卡上已经写明了乘车车站。我刚才见你拿着交通卡看了很久,没想到你也没有注意到啊。”
信繁的眼神微微闪烁。
是他大意了。
因为急于撇清关系,所以疏忽了浅野信繁这个身份应该知道的事情。
这其实算不上多大的疏漏,狡辩解释的理由也可以很多,可是在有心人的眼里,信繁的做法已经足以让他确认心中的猜测。
四年未见,零在他不曾注意到的地方竟然已经成长到了这样的地步。
信繁只察觉到贝尔摩德的怀疑,却没有料想降谷零居然也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
可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疑的呢?以及,降谷零究竟猜到了多少?
信繁自认为没有露出太大的破绽,如果一定要挑毛病的话,似乎也只有满月案那一件事了。毕竟那天浅野信繁和梅斯卡尔这两个身份的交集太深,会被怀疑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那么,降谷零已经开始怀疑浅野信繁就是梅斯卡尔了吗?
凭借信繁的了解,只要不是证据确凿,降谷零都不会轻举妄动。他大概率会依旧保持着现在的状态,以员工的身份和他相处,然后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尽可能地给梅斯卡尔惹麻烦。
啊,手里的安室透突然就不香了。
信繁有点想把这个三好员工丢给别人了。
这个别人的人选有很多,比如说毛利小五郎。
话说公安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就没有人觉得现在这种情况非常损失战力吗?
信繁反正是不太理解公安高层的有些做法。他的身份不能暴露,这没问题,毕竟梅斯卡尔牵涉到的东西太多了。
可是日本有他一个人已经足够了,他们就不能想个办法让降谷零去美国待着吗?在继续卧底的同时恶心恶心FBI不好吗?
他可是记得某人对FBI怀着深切的怨恨。
郁闷的信繁忘记了,降谷零痛恨的FBI探员赤井秀一就在日本,而造成这种局面的那个人正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