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看了眼已经临近午夜的时间,又看了看电脑屏幕上没有整理完的准备发给公安的情报,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去找你。”
信繁飞速地报出了一个名字,随即挂断了电话。
他注视着已经回到主界面的手机屏幕,觉得自己真幼稚,竟然到了这种时候还给零添麻烦。
他明明已经比零走得更远了。
信繁草草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背上他的双肩包就出了门。他的目的地是附近一家开了很久的居酒屋。
这种日式传统的居酒屋坐落在不起眼的小巷中,没有广告牌,且店门矮小。据说这是因为古时候官家会根据门窗的大小收取不同的税费,久而久之大家都喜欢将门做得越来越小。
以信繁的身高,他必须稍稍躬身才能走进居酒屋。
“欢迎光临!”餐台后忙碌的老板朗声招呼道,“随便坐,来点什么?”
已是深夜,这个偏僻的居酒屋里只有零散几位客人,而且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东倒西歪。
信繁在吧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对老板说:“我自己带了酒,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老板爽朗地大笑起来,“年轻人,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今晚不如尝尝米糠鲭吧,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呢!”
“那就拜托您了。另外,请给我两个杯子。”
店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两个人啊,我知道了。”
米糠鲭就是米糠腌鲭鱼,因为是事先做好的小菜,店主很快就端了上来。
用筷子夹起一块鲭鱼,滴上柠檬汁和萝卜泥,一起送入口中,顿时浓郁的咸香便炸裂开。
美食果然是能治愈一切的宝物,信繁的心情也在一瞬间晴朗了许多。
“叮铃铃。”挂在店门口的风铃响起。
店主立刻朝门口看去,见到来人,他笑道:“你们是一起的吧?”
安室透看了一眼信繁,才问:“他向您介绍过我了吗?”
“没有呢。”店主一边忙活着手里的活计,一边说道,“只不过人和人的气场是不一样的,一看到你们我就知道,两位一定是相识的,关系应该也很不错。”
“您看人真准。”安室透笑着坐到了信繁身旁。
“你要吃点什么?”店主问。
安室透看着挂在墙上的菜单点菜:“半熟油炸鲣鱼,醋腌沙丁鱼天妇罗拼盘还有油炸豆腐。”
信繁有些意外地挑眉:“点这么多啊。”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炸物会缓解很多。”安室透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笑着说,“这可是我过去多年来总结出的经验。”
“我可没有心情不好。”
“是吗?那也没关系,填饱肚子更重要。”安室透从提包里取出一瓶威士忌,给信繁和自己各倒了四分之一杯,“不过还是喝点酒吧,可以舒服一点。”
信繁晃了晃杯子:“那要是没好呢?”
“没好?”安室透将一整个手提包都放到了桌面上,“所以我带了三瓶烈酒,应该够了吧?”
信繁盯着一本正经的安室透,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