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地方打工,难免要端餐盘给客人,长期下来,盘子的边缘就会在手上留下这样的薄茧。”竹冈山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是在伊吕波工作的时候发现的。”
安室透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会在这种地方留下薄茧的工作应该不止侍应生吧,就像你说的,射击运动员也会。”
“是这样没错,但日本的枪支管控很严格,短期的射击训练又不会留下茧子。”竹冈山胜问,“难道安室先生以前曾是射击运动员吗?”
信繁抬起茶杯,喝下一口清茶润嗓子,同时也掩盖住了眼底的笑意。
安室透这算是差点把自己坑了吗?
安室透也有些无语,他无奈地肯定了竹冈山胜之前的猜测:“竹冈君真的很敏锐,我的确做过侍应生的工作,而且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您过奖了。”竹冈山胜露出淡淡的笑容。
榎本梓在一旁听得很兴奋,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竹冈君好厉害啊,对做侦探有兴趣吗?我们楼上就有一家侦探事务所,那也是浅野先生的产业!”
“啊,这个恐怕不是我的强项。”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安室君都拜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为师了,你觉得他看上去像是适和做侦探的人吗?”
安室透:“……”
他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在榎本梓心中的形象已经无能至此!
……
为了感谢浅野信繁的款待,竹冈山胜离开的时候捎上了早上和中午的两大袋垃圾,步行去一站路之外的垃圾投放点。
饭后,作为音乐教室最悠闲的那个人,信繁捧着一杯热茶,坐在窗边自己最喜欢的位置上,一边喝水,一边注视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榎本梓忙碌的空闲抬头一看,掩着唇边的笑意,偷偷向安室透使眼色:“安室君,你觉得浅野先生像不像活在昭和时代的老头子?”
安室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温暖的阳光柔和了浅野信繁的轮廓,使他的神情变得更温和更释然,他双手捧着一杯清茶,时不时还吐气吹一吹,热气缭绕,很是安静祥和。
这幅画面其实是很有爱的,但是有了榎本梓的假设,安室透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浅野信繁身上的“和”气过于严重。
应该给他换件纹付羽织袴,头发梳成月代式样,再将背景换成传统的和室。
这样才不违和啊!
在安室透的注视中,浅野信繁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他放下茶杯,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顿时周身的气质又改变了,这次正常了许多。
“喂,是我。”信繁自然地切换成英语,“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是针对那个人的……”
安室透听懂了浅野信繁的话,但他觉得很奇怪。用英语通话就说明电话对面是个外国人,难道是组织那边的?
“嗯,那就麻烦你了。”
通话结束后,信繁熟练地打开电话簿,将最新一条记录删除。
那条号码的地点标注是——瑞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