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换易容的时候,他摸了摸自己这张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戴面具的时间长了,信繁真的害怕他哪一天就会忘记自己的本来面目。
但好在,长野县还有一个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都能认出他的兄长。长野县既是诸伏景光的家,更是诸伏景光的根。所谓落叶归根,连落叶都要归根,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在与兄长相认之前,哪怕是为了兄长的安全,信繁也绝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可一旦相认了,他又觉得有些庆幸,就好似飘落的浮萍终于找到了一弯可以停留的潭水。
换句话说,就算他现在立刻死掉,游荡的灵魂也终究有了归处。
基地到了,信繁习惯地刷着生物信息进入这片位于地下的广阔的建筑。
“琴酒呢?”信繁抓住一个过路的成员,问道。
这个透明的小菜鸟正走得好好的,突然被大佬抓住,顿时惶恐得不能自已:“不、不知道,我、我没见到琴、琴酒……”
信繁的大脑里顿时浮现出一个典故——鸿门宴!
他扭头就走。
“梅斯卡尔,你要去哪里?”下一秒,熟悉冰冷的嗓音从侧后方传来。
信繁松了口气,回头看向琴酒,勾起唇角道:“上次在这里的经历实在让我记忆犹新,我不得不更谨慎一些。”
琴酒显然也回想起了那次乌龙的审讯,他的脸色黑了下去:“朗姆的想法向来古怪,谁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怎么,这次叫我过来也是朗姆的主意?”
信繁一边问,一边和琴酒一起向着会议室走去。
“是那位。”琴酒在会议室门口驻足,并提醒道,“北欧出事了。”
信繁闻言皱眉:“就凭那几个国家的安全局,居然能惹出这么多事端,看来现任的负责人能力不太行啊。”
“你调离后,北欧是不太安稳了。”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随即露出了朗姆那张慈祥的面孔。
“……”信繁向琴酒投去质问的眼神,而琴酒则默默避开了他的视线。
会议室内除了朗姆,西拉也在,另外靠近角落的位置还坐着一个通身包裹在黑色中,几乎与周围的环境彻底相融的身影,看不清面容。
库拉索吗?
信繁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大屏幕上显示着那位的背影,单看背影,那位似乎更佝偻了一些。
如果说组织里关于朗姆的传言已经足够神秘了,那这位BOSS绝对不遑多让。他有时是老人、有时是稚童、有时是潇洒少年、有时是曼妙佳人。而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组织内甚至盛行着BOSS其实是只乌鸦的说法。
“梅斯卡尔,不得不说调你回日本真是组织的一大损失啊。”那位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不过日本这边终究是我们的核心,我有预感,这里以后必然会发生一场壮观激烈的碰撞。”
信繁没吭声,他一点也不想调回北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