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根本没想着放轻脚步,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柜子旁,伸手拉开了抽屉。
“吱呀——”
生锈的五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鼾声骤停。
“谁……”
床上那人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就被琴酒一闷棍敲晕了。他到晕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里有一根白头发,显然不是那个人能留下的。”信繁将头发放在手机的灯光下仔细端详,“亚洲男性,年龄在五十到六十岁之间。”
琴酒闻言不屑地嗤笑道:“看来你不需要任何辅助设备了,一根头发你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
“这不是很正常吗?”
从头发横切面的形状可以判断出人种,而从头发的颜色和干枯程度又能大致判断出年龄。这种判断方式虽然不太准确,但胜在方便快捷。
比如现在,信繁就能迅速判断出阿笠博士来到南非后曾短暂在这里歇脚。
“对了。”信繁忽然回头对琴酒展露笑容,“你知道亚洲人脱发率是最低的吗?”
琴酒眼角微动:“你想说什么?”
信繁松手,头发便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只是提醒你一下,既然阿笠博士人到中年都能变成这个样子,你应该比他更严重才对。”说话的时候,信繁的眼神还似有似无地在琴酒的帽子上停留了几秒钟。
“梅斯卡尔!!”琴酒压低嗓音怒斥。
“安静点,别吵醒他。”信繁蹲下身,很快就发现了新线索。
他抚摸着地板上一处不太明显的凹痕,扬起唇角:“看来我们的目标不是自愿从这里离开的。”
这个凹痕很新,绝对是近两天留下的,木地板甚至还隐隐返潮,说明此前有水渍残留。而凹痕的形状显示与它相碰的东西是一个薄薄的弧形物体,并且碰撞力度很大。
他的眼前已经能够浮现出一幅画面,阿笠博士坐在旅馆的窗边喝水,不速之客打翻了他的水杯,将他带离了这间旅馆。
水杯不大可能是阿笠博士自己打翻的,否则装着水的水杯应该是杯底朝下,那就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了。
“知道是什么人带走他的吗?”琴酒皱着眉问。
信繁顿了顿,不得不提醒他:“我不是监控。”
“我以为侦探是无所不能的。”
“……我也不是侦探。”
信繁起身朝外走去:“或许我们应该去问问旅馆的主人。”
在来南非之前,信繁发誓自己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和琴酒一起破案——虽然他们服务的对象并不是警方。
这种感觉大概就和工藤新一与琴酒坐在一起喝下午茶一样诡异。
“刚才真奇怪,我们怎么都睡着了。”老板站在柜台后面,揉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啪。”
一叠200面值的南非兰特放在了玻璃柜台上。
“老板,昨天或者今天,你们这里有没有奇怪的客人?”信繁问。
老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保镖模样的琴酒,暗暗猜测信繁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