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信繁愉悦轻松的表面之下,他的心情却算不上多好。
阿笠博士说,十七年前他的研究可以认为干涉记忆,而现在灰原哀又从黑暗男爵的实验报告中找到了病毒对大鼠记忆的影响。
这两者真的只是巧合吗?
信繁平躺在床上,目光呆呆地落在天花板上,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今夜的月色很淡,清冷的光辉都被乌云遮蔽,卧室里只有夜色。然而被这浓郁的夜色包裹着,信繁却莫名地很有安全感。
对于早已适应黑暗的人来说,他们虽然心向光明,光明却会无情地灼伤他们的眼睛和肌肤。
“唰!”
信繁忽然从床上爬了起来——像鬼片里诈尸的幽魂。
“弘树!”信繁急匆匆唤道,“给黑羽快斗打电话。”
弘树正睡得迷迷糊糊,还是诺亚方舟听话地拨出了黑羽快斗的号码。
铃声响了十几秒,电话才被对面接起。
“喂,什么事?”
彼时黑羽快斗正坐在房顶上抖腿,白色的墙壁反射着月光,将他的脸颊映照得惨白如鬼魅,大概是那种可以止小儿夜啼的程度。
“你在家吗?”信繁开门见山道,“我现在过去取维纳斯之泪。”
“等等等等!”黑羽快斗一脸懵逼,“我们不是说好潘多拉给我了吗?”
“但维纳斯之泪是我的个人财产。”信繁理直气壮地说,“何况当时你就说过,我把潘多拉给你,之后我如果需要帮忙,你必为我肝脑涂地。现在,报答的机会来了。”
黑羽快斗何曾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当即从房顶上站了起来:“我不在家,你改天再过来吧!”
正说着,他已经轻巧地从窗户翻进了自己的卧室。
黑羽快斗决定赶在浅野信繁来袭之前,先把潘多拉换个地方藏。
“别躲了,我看到你了。”信繁轻蔑地勾唇,“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
黑羽快斗浑身一僵,他连忙探出半个脑袋向楼下看去:“什么嘛,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
“你果然在家。”信繁嘴角嘲讽的笑容扩大了不少,“十分钟后,如果我见不到维纳斯之泪,你就等着下半辈子跟海鱼一起过吧!”
“喂喂,你不能这样……”
听筒里传来冷漠的“嘟嘟”声。
黑羽快斗顿时老泪纵横。
惨,怎一个惨字了得!
十分钟后,信繁果然踩着点赶到了黑羽快斗的家。
这一路上如果不是有弘树,他恐怕已经被交通警察全城追捕了。
信繁和黑羽快斗选择了同一条进门的路——翻窗,他刚落地,就朝黑羽快斗伸手:“维纳斯之泪呢,快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