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字还没有说出口,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干裂的嘴唇,还有泛着晶莹的楚楚可怜的眼神,夜染怎么也没有办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关上壁灯,夜染为衣锦离盖好了被子,自己则和衣躺在他身边:“好了,睡吧。”
衣锦离一个翻身便将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抖开,一把揽住夜染的腰将他也裹了进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夜染有些慌张的问。
“嘘~~~快睡觉。”衣锦离从身后抱着他轻声说。
夜染觉得身后人的身体紧紧与自己贴着,或许是发烧的缘故,身后人的皮肤很热,热得发烫,那种温度很快的蔓延到了自己的身上,有些无措,却并不抵触。
衣锦离将额头抵在夜染的后颈处轻轻的蹭了几下,找到一个自认为舒服的位置躺好不动,不敢有太多动作,他知道眼前这个不知比自己大多少岁的鬼吏保守程度堪比兵马俑,生怕惹他反感。对这个鬼吏的感觉,衣锦离自己也不十分清楚,就是单纯的想靠近,再靠近。一开始他认为导致这种想法的原因是自己孤单得太久,太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而夜染恰巧在此时出现,所以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这样一个对象。但相处的时间越久,衣锦离越觉得自己远远不满足于把夜染当做一个倾诉的对象,他想要更多。对于这种无异于玩火自焚的想法,衣锦离自嘲过、克制过,结果非但没有成功还有着愈演愈烈的势头。好在衣锦离是一随性的人。
“我本就是浴火而生,如果真的能玩火自焚,我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吧。”这样想着,衣锦离觉得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加上药物渐渐发挥了功效,很快就觉得眼皮发沉,睡了过去。
转天,衣锦离醒来的时候夜染依旧静静的在他的怀抱中睡着,想来昨天带自己去了趟冥界对他体力的消耗还是很大的,不然一向觉少的夜染怎么会睡得这么沉。
衣锦离蹑手蹑脚爬起来,看着夜染静谧的睡颜,卷翘的睫毛,想到昨夜的那一吻,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了下去。虽然只是嘴唇轻触,夜染仍是察觉到他的动作一般,微微皱了下眉后迷茫的睁开了双眼,看到衣锦离半个身子都趴在自己身上,还笑眯眯的盯着自己,困意瞬间全无。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不自然的问咳嗽两声,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了体温计说:“你先试试体温。”
“放心,烧已经退了。”衣锦离慵懒的换着衣服,“你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做。”
“不用了,你的病刚刚好……”夜染垂着头说,觉得身前的空气流动很快,抬头看,衣锦离与自己的距离不过几厘米,两个人的鼻头几乎能碰到一起。
“不要和我客气嘛,既然已经不发烧了,就说明我是健康人了,不要总把我当病人看待。”衣锦离笑得温柔,“鸡肉三明治怎么样?或者是华夫饼?”
“都,都可以。”夜染有些紧张的向后退了一小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衣锦离也不在意,洗漱完毕后就钻进厨房忙活了起来,不一会儿功夫热气腾腾的早饭被摆到了餐桌上,衣锦离还不忘为夜染准备了一大杯热可可。
“多谢。”
“说过很多次不用道谢了。”衣锦离没有像以前那样坐在夜染的对面,而是挨着他坐下,咬着手中的华夫饼,笑着问,“好吃么?”
“嗯。”夜染点头。
“你那份涂的是蓝莓酱,蓝莓这玩意儿在冥界不多见吧?”
“嗯,不多。”
“喏,尝尝我这个,黑樱桃酱。”衣锦离将手中的华夫饼送到夜染嘴边,“黑樱桃在你们那应该也是很少见的。”
“呃~~”对于这样暧昧的举动夜染有些无所适从,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气氛很是尴尬,但看衣锦离神色坦然,觉得如果推辞反倒显得自己心里有鬼,于是夜染张开嘴大口的咬了下去。
“嘿嘿,投食成功。”在衣锦离坦然而温柔的笑容背后,他这样想着,“我果然是演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