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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没去上课的岑小鱼,回到班级都有了一些陌生感。同学们都知道岑小鱼奶奶去世了,都很照顾她的心情,相熟的同学经常逗她开心,却不过分开玩笑。
可是岑小鱼还没从岑奶奶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的时候,眼见的岑爷爷的身体一天天的衰败下去,去县医院检查,大夫也只是说老了,回家养着吧。
12月末的时候岑小鱼考完期末试之后返校,听了成绩打扫完卫生就放假了。
岑爷爷这时候有些糊涂了,躺在炕上也不能自理,岑爸让岑老姑赶紧给外地的兄弟姐妹们拍电报,希望能赶回来见岑爷爷最后一面。
岑奶奶那时候太突然了,没准备就去了,事后也只是给外地的兄弟姐妹去了信儿,并不是对岑奶奶不重视,而是离得远,交通不方便,等他们赶回来也只能在坟头烧纸祭奠一下了。
岑小鱼的三姑、四姑离得还算近,电报拍过去第四天就拖家带口的回来了,并带回消息说岑小鱼二姑病重住院呢,没告诉她消息。
岑小鱼的二大爷是第五天傍晚赶回来的。
岑爷爷拖着最后一口气到拍电报的第六天上午就拖不下去了,岑小鱼大大爷并没有赶回来,岑爷爷带着遗憾走了。
因为准备的比较充分,并不像岑奶奶那时候那么仓促,也因为经历过一次,岑爸也不像上次那样完全沉浸在悲伤中全凭刘二爷张罗。
把岑爷爷和岑奶奶葬在一起,兄弟姐妹们做在一起,商量家里这些东西怎么分配。
家产也不多,30多亩地,带着院子的破房子,还有几袋粮食,存款几乎没有,办置岑奶奶和岑爷爷的后事还差点拉了饥荒。
大大爷不在的情况下,二大爷最大,问了几个姑姑的意见,都觉得这些年一直都是岑爸在照顾二老,岑奶奶后事还是岑爸办置的,这些家产理应都归岑爸。
岑爸觉得不管怎么样都是儿女,理应平分,自己照顾二老也就最近几年,也没出什么力。
最后二大爷拍板决定都归岑爸了。
岑小鱼是第一次见二大爷和两个姑姑,但是她们却不是第一次见岑小鱼。
四姑结婚6年,还没孩子,四姑和四姑父都喜欢孩子,正好岑小鱼放假了,就想让岑小鱼跟着他们去龙镇呆一假期。
三姑家在引龙河,离龙镇也很近,三姑家也希望岑小鱼去那边,自己家孩子比岑小鱼大一岁,也能玩到一起去。
其实她们都是怕岑小鱼年纪小,这么短的时间就经历了两次死别,心里不好受,在家里呆一假期容易触景生情,出去走走散散心,等再回来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岑小鱼其实哪也不想去,岑爸一个人在家她也不放心,但是岑爸说假期要找人活动活动,看看能不能调动工作,要是能调走,就把房子卖了,去镇上买房子,也没空管岑小鱼,让她出去玩一圈,等他把事情办好了再回来吧。
岑小鱼是乐得岑爸没时间管她,她就可以偷偷摸摸的开启赚钱大业,可惜,孩子小就是没人权。
最后岑小鱼被二大爷拐跑了,二大爷说他家离得最远,能去的机会不多,三姑四姑家离的近,什么时候去都行。其实岑小鱼是听二大爷说他家四面环山,两辈子都生活在平原地区的岑小鱼就有些倾向于二大爷了。
背着小书包带了几件衣服,跟着二大爷坐车到齐齐哈尔换乘到满洲里的火车,晃悠了一宿,第二天中午到满洲里,又去汽车站换乘去80林场的汽车。车破路也破,绕山的路满是积雪又窄又险,提心吊胆的坐了五六个小时终于来到一座山坳里。
下车背着书包,跟着二大爷走了不到一里路就到了二大爷家。
二大爷家临近场部小学,有个很大的院子,用又高又结实的木板栅栏围起来,三大间瓦房,很是气派,房门前砖瓦垒的狗窝里用婴儿手臂粗的铁链子栓了两条藏獒,见二大爷带了陌生人进了院子,凶狠的向前扑着撕咬,又被铁链子拽得直立起来。
二大爷拎起院门口木头堆里的一根长木棒,把狗怼回窝里关上铁门,带着心惊胆战的岑小鱼往屋里走。
这时一位看着像30多岁躺着卷发的时髦女子穿着棉拖鞋推门出来,见二大爷带着岑小鱼回来,就抿嘴一笑,接过岑小鱼的小书包道:“是小鱼吧,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转眼就这么大了,越大越漂亮了。”
“二娘好。”其实岑小鱼觉得叫她二娘都有点把她叫老了。
“哎,好好。”二娘热情的把岑小鱼迎进屋一边给岑小鱼倒水拿零食一边道:“你大玲姐和二燕姐在牙克石上学,眼看要高考了,就在她们姥姥家没回来,你多呆些日子,等过段时间厂里不忙了,咱们一起去牙克石玩,顺便让你们姐仨见一见,你们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