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淑拿捏着宋画祠的心,知道她比较是介意提这件事的,果然,一说出来宋画祠就变了脸色,还需强自撑住。
宋画祠过了会儿才点头,道:“好,祠儿不会再念着这个事不放了,毕竟也过去了,姐姐也一定不要再我忧心了!”
自己烦心事小,终归是自己的事情,但是为此扰了宋乔淑清宁,对宋画祠来说就是大的罪过了,故而还要强调一番。
宋乔淑颔首应了,又做欲言又止吞吐之状,道:“还有一事,姐姐想了日久……只怕……”
宋乔淑微微摇了摇头,叹息憾恨的模样恰好落在了宋画祠眼里,她不禁问道:“还有什么事,姐姐只需明说,若是我能做到的,必然会替姐姐做到。”
宋乔淑等得就是这句话,再矜持了一番随即开口说:“也不仅是为了我一人,也与祠儿息息相关。”
“什么事情?”宋画祠侧目。
“祠儿也知宋府水深,光有姚夫人和宋枝瑶的府里就已经没了我们俩的立足之处,回头我们回了王府还有所依傍,只是母亲……母亲一个牌位,清清冷冷,却是指不定日后还要遭什么磨难,母亲在天之灵看着也必然不好受,我心里也……”
宋乔淑皱着眉懊恼,宋画祠却有些发愣,对于宋画祠原身的母亲她是一点儿记忆都没有的,上次宋乔淑也提及过,这次再提,可见宋乔淑对母亲的念情之深。
宋画祠回神后立马抚慰道:“姐姐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再忧心了,我既然能把你从宋府带出来,母亲的牌位,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宋画祠并不十分清楚古时家族里的各种规矩,这么一说倒有些大言不惭了。
但是宋画祠不知道,宋乔淑肯定是知道的。
她看着宋画祠满口应下这件似乎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一时心里的瓶子不知道倒了几瓶,五味杂陈不外如是。
见宋乔淑没有丝毫欣喜之情,宋画祠不禁问道:“姐姐怎么了?为什么还是愁眉苦脸的?”
宋乔淑目光发愣,片刻后才落在宋画祠脸上,眼里透出的真诚与关心必不是假的,但是到底是为何担心,只是因为自己身体上的问题吗?
宋乔淑不知道嫦云已经将她“卖”了个干净,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只能往深里想去了。
但是一深,宋乔淑只能想到一个孟昭衍。
她心中“咯噔”一声,看宋画祠的目光也不再茫然了。
是了,除去因为那件事,宋画祠又何必对她这样百依百顺,如今这般关心,不过是愧疚使然,在看,那双眼里不只是真诚关心,愧疚也是明明白白存在着的。
到这,似乎一切已经清明了。
宋乔淑在心中冷笑,笑自己先前的愚笨,还没有想到宋画祠的目的,但是端倪必然会出现。
现在,她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