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这根本不是山贼。
不出意外的,等人马集齐,山贼们脱下自身外衣,里面的衣服就在这黑夜之中显得沉寂了。
清一色的黑衣人,端看身手也知道不是一般角色,虽然比起派去的几个轻功高手差远了,但是众多人聚起来,想要攻破也是一个麻烦事。
接下来继续追踪,只见所有黑衣人从另一个方向下山,集体绕路回了城,回城的地方,是京城西街的巷子,这个地方不能不熟悉。
是孟廉枫暗处培养人的地方。
这里孟昭衍再清楚不过,手底下人也不会不认识,这下,就全都暴露了。
消息给周准带回去,周准又禀告给孟昭衍。
只见孟昭衍冷冷笑了,道:“本王暂且不去动他,他却非要来招惹本王,这下好了,新账旧账一块儿算罢了,也省的日后糊涂。”
所谓新账,就指的是这次派人伪装阻拦孟昭衍的人的事。
而旧账,约摸就是孟廉枫设计将宋画祠送进天牢的事情。
周准感受到周身气息冰冷,不禁心底一颤,生出不好的预感。
当然,这种不好的预感不是因为自己。
次日清晨,一夜未睡的孟昭衍仿若精神抖擞,穿上朝服令人备车,去往宫中。
在宫门口碰见周谨行,孟昭衍掀开轿帘给周谨行一个眼神,对方会意,随即走在前面进去了。
作业已经与周谨行通过气,今日他会配合孟昭衍,应该不会出什么疏漏。
孟昭衍做事,应当将这里“应当”二字去掉。
朝上,皇帝看到孟昭衍来了,还主动告罪,神色难得好了一些。
然而紧接着,孟昭衍便甩出一系列罪证,将孟廉枫身后站着的众人,直逼到角落里去了。
这回他是亲自动手,要下死证,就不会让皇帝给孟廉枫留一息残喘的机会。
原本因为宋画祠入牢的事情,孟昭衍就已经将孟廉枫一派的人拉下去不少,现在却又甩出一系列不知道从哪收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收集的罪证,且一字一句,是要收割人命的意思。
他不再限于小打小闹了,孟昭衍要人死,呈上的都是杀头的大罪。
周谨行主动出列将罪责一一上述将矛头转向了孟廉枫,孟廉枫脑袋里的那根弦突然断了,仿似除了一阵鸣响之外什么都听不到。
而紧接着刑部尚书又继续出列,条条列列整理清楚,最后下了个好好追查的总结。
孟廉枫知道,这下是逃不过了。
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只见皇帝稍霁的神色这回又难看得仿似要低下水来,而现在,却是一个眼神都不肯赏给孟廉枫了。
他又将目光转向殷商,却见殷商紧皱着眉头,向他微微摇了摇头,这下好了,孟廉枫彻底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