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怪大哥。”
“是,殿下觉得自己与大皇子尚还有兄弟之情,所以这次才会一时难以接受。可是大皇子做的这些,于皇家来说,才是‘本分’,真正没有看清的人,是殿下自己。”
沈砚修抬眸,“我的错?”
“对错与否并不重要,若论是非,错的定然是大皇子,可是他身为一个想要皇位的皇子,殿下需要他如何做呢?”
“大哥他……”
“我今日与殿下说这些不为其他,只是叫殿下看清眼前,不能为这种事情困住双脚,大皇子做的这些,纵然可耻,但是殿下不需耿耿于怀。”
宋画祠知道这些还是全赖孟廉枫,她从未见过像孟廉枫这般无情的人,视人命如草芥,兄弟之情尚不足惜。
所以这一点,似乎她看的比沈砚修开。
“殿下将心放宽,大皇子如何做是他的事情,殿下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殿下聪慧,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这样的事情,有教训在先,还望殿下不要走了老路。”
沈砚修眉头紧皱,到这时却是无端笑了。
是,到今天他才明白自己的识人不清,也正是如此,才恰好中了沈砚国的计。他一直以为沈砚国还念着昔日的兄弟之情,却不料今日已然物是人非,他早已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
他道:“我明白了,还是……多谢宋大夫。”
“不必谢我,叫我来的人是和喜公公,殿下还需好好谢谢公公。”
沈砚修问道:“宋大夫是如何知道这些秘辛的?”
宋画祠一顿,而后好笑道:“殿下也知道我的身份,知道这些不足为奇。”
沈砚修这才明白,说到底,他还是个糊涂人,真正清醒的,是宋画祠。
宋画祠说罢便要告退,沈砚修还要抄写国法,不能将她久留。出来后,宋画祠正碰上等待已久的和喜,见他一脸急色,笑道:“公公不必忧心,想必殿下的郁结已经解开。”
“那真是太好了,宋大夫真是神医,心病也治得如此之快!”
“公公快别抬举我了,我这就先回去了。”
“哎好,老奴送您。”
“不必了,到底不远,公公与殿下添壶茶吧,方才看殿下手边的茶壶到底了。”
“是,是,老奴这就去。”
和喜转身走了,欣喜之前溢于言表。宋画祠无奈摇头,想到方才与沈砚修说的那些,听她头头是道,其实心底也是凉的。
想到孟昭衍这二十年皆是在这般水深火热之中度过,宋画祠便心有不忍,沈砚修到底还有众人相互,所以开窍如此之晚,而孟昭衍只有他自己。
不过没关系,现在有她了。两人已经见面了,昨夜与孟昭衍说了那么多话,她心里的激荡也慢慢平复了,只等什么时候能离开,到时候,定然是与孟昭衍一起离开的。
而宋画祠还未能知道,自己的亲姐姐,已然离自己十分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