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特意拖长了音节,扫了一眼皇帝与沈砚国,而后道:“却没想到大皇子妃喝下我开的药方煎的药后,病情更加严重,被诊治一番,竟有中毒的症状。于是这时候众人排查,只将所有罪证指向我,而我明知道这是陷害,却根本找不到要陷害我的人,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不是我做的,我哑口无言,最后,只能像这样剖白自己的身份,以求自保。”
她再次申明,道:“我请求回到苍黎,以自己的方法查清此事,这件事若真是我做的,所有罪责我一力承担,绝不开脱,而若不是我做的,我也绝对不会让这污秽沾染我一丝一毫。”
孟昭衍早就知道这些,却也听得很认真的样子,听罢,就接连给宋画祠暗暗使了个眼色,直指通往内殿的路。
要说他们两个人默契是真的默契,孟昭衍一个眼神,宋画祠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宋画祠道:“而且,就我刚才去看大皇子妃,在我指明下毒的方向之后,太医们已经对症下药,现在,大皇子妃的病情,应该已经好了很多了。”
皇帝刚刚得知这件事,这时候也没法否认,他抿着嘴不说话,而一旁沈砚国终于做声了。
“如今清河的毒解了,你就想摆脱罪名了吗?那清河所受的苦又当如何补偿,她的身子亏损又该如何休养,你休想记这么算了!”
宋画祠挑起眼皮看过去,道:“我并未说就要这样算了,不介意给大皇子再重复一遍,如果这毒确实是我下的,我供认不讳,如果不是,一个字我都不会认的。”
“岂有此理!你简直强词夺理!”
“大皇子若是如此看我,我也无话可说。”
皇帝看了一眼沈砚国,终于让他给消停了。在这短暂的片刻时间里,皇帝心里也确实松动了一些。
她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让宋画祠消失,纵然这样任凭她被陷害的方法不太妥当,但也好歹是个办法,如果可行,皇帝不介意顺水推舟一把。
而现在宋画祠请求回到苍黎,不管她是否犯罪,最终的结果都是离开,这正中了皇帝的意思,所以他也不介意卖孟昭衍一个人情,就这样将人送走,以绝后患,也可以使两国来往更亲和一些。
不管怎么说,这都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皇帝这样想着,对宋画祠这个请求也十分赞同,但是到底仍然不动声色一些。他身为一国之君,总该找个台阶给自己顺着下去。
而皇帝掩饰起来的那些神色,在孟昭衍眼里却是表露无疑。
他转过头,安抚性地看了宋画祠一眼,随即道:“请皇上成全,若是皇上相信我,我必然还大皇子妃一个公道!”
皇帝眯了眯眼,问道:“你也认为此事并非她所做?”
孟昭衍颔首道:“正是,王妃心善,绝对不会做有损他人的事情。在嫁入王府以前,王妃一心向医,医术高明,与人治病从不收取一分银两,这样的人,我实在想不到她为什么会伤害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皇上仔细想想,也该清楚其中道理。”
孟昭衍的台阶给得恰当,正合皇帝心意,他也不介意就这样顺着下去了。
于是皇帝面露难色,转头问沈砚国道:“砚国,你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