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什么东西?别在这里故弄玄虚,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怕过鬼呢!”石震炎犹自嘴硬道。
这时候有两个门徒趁机从两旁飞身而上,想要出奇不易攻击,但见那厉鬼霍然间一个转身,从两人缝隙处溜走,紧接着但听得两声惨叫,两人应声倒地,顿时气绝身亡了。
再看那厉鬼施展身形,在屋内左右游走,声东击西,不一会功夫,石震炎的这几个门徒亲信就非死即亡,仅剩的一个大喊一声,竟然夺路而逃,留下了石震炎一人独自面对。
这厉鬼当然就是叶承装扮的,但是在这漆黑的屋内,仅凭一点点微弱的光亮,石震炎又是在又惊又怕之际,连对方是人是鬼都分辨不出来,更别说认出叶承了。
当下只见叶承扮作的厉鬼缓缓向石震炎走来,石震炎吓得大吼一声,奋进全力用判官笔向叶承刺去,叶承一个闪身,躲过这一招,紧接着石震炎不敢停留,又是接连用了三招,但是这对于叶承来说实在不值一提,逐一闪过之后,叶承运用九玄御气**,只见他一声断喝,内力贯通于手臂,猛然向石震炎右臂攻来,石震炎如何能够抵御这样高深的武功,当下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再看石震炎的右臂已然折断,疼的他大声惨叫,夺路而逃。
叶承本就为故意放他出庙,当下在后若即若离的跟着,如同猫捉耗子一般,既不让石震炎离自己太远,又不迎头赶上。
只见叶承一边走着,一边还不忘用故意出的怪异声音去惊吓石震炎:“石震炎,今天我就是来取你的脑袋,喝你的血的,你莫要走!”
石震炎几乎已经是连滚带爬的在树林中穿梭,他往西,叶承就往西拦住他的去路,他往东,叶承就在东面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只有往北走时,叶承才不加干涉,而仅仅是从后面追随。
“看来面北之气对这厉鬼有效用,那我就赶紧往北逃走吧!”可怜石震炎,到现在为止他还认为对方真是厉鬼。
叶承在后面控制着石震炎逃走的方向和路径,渐渐地终于将他引到了雨墨村郊外的那片树林。
此时的石震炎手臂疼痛难当,冷汗浸湿了衣背,但是不敢有丝毫的停留,急急如丧家之犬一般,等到了这片树林的空地之上时,已经是害怕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这时他猛然回头看去,但见刚才一直追着他的厉鬼竟然不见了踪影,整个密林中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难道这厉鬼果然不敢向北而行?看来这次终于是摆脱他了!”石震炎一边想着,一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正在这时,密林中突然又想起了尖利的呼哨声,吓得石震炎连忙站起身来,但听得林中一个声音幽幽道:“石震炎,你终于来到我们附身鬼的地盘了,连日来你与我们附身鬼作对,害死了我们多少同类,今天就让你血债血偿!”
“你说你是什么?”石震炎惊疑道。
“附身鬼!”
“哈哈,若你说是别的,我说不定还会信了,附身鬼明明是我石震炎编造出来的,压根就没有这种鬼,不过是来骗那些蠢得像猪一样的村民的,你倒要借来蒙我?”石震炎现在虽然害怕,但是已经知道对方是人并非是鬼,心里多少放松了一点。
但就在此时,他的笑声刚落之际,那自称附身鬼的人的声音听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树林中草丛里沙沙作响的声音,石震炎心头一惊,环顾四周,但见这种声音渐渐多了起来,一面,两面,四面八方似乎都传来这种声音。紧接着就是光亮,一点、两点,如星星燎原一般四下里竟然火光通明起来。
石震炎连忙用手遮住这光芒,双眼透过指缝看去,但见这些火光缓缓移动着,渐渐向自己靠近,石震炎这次看额真切了,那些火光是些被举着的火把,而每一个火把下,都有几双充满愤怒的双眼。
这些眼睛的主人就是雨墨村以及周围村舍的村民们,他们按照叶承的安排事先躲在这里,本以为真的是协助叶承捉鬼,但等到石震炎一番话不打自招之后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附身鬼只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东西,而真正欺骗他们,伤害他们的鬼却是石震炎这个人。
伤害人的,永远不会是鬼,而是人。
村民们没有一个说话,但他们充满愤怒炙热的双眼,和紧握火把青筋暴露的手臂无不传递着被愚弄后,那种老实人的愤怒,他们不仅恨石震炎骗了他们本就不多的钱财,更恨石震炎竟然用谎言侵害了他们的女儿。
村民们越聚越多,围着石震炎的圈子越缩越小,到了这个时候石震炎左顾右盼,现已经是四面楚歌,再也别想逃走了。
“石道长,石震炎!你害得我们好苦啊!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小凝父亲带头骂道。
“各位乡亲,你们行行好,别和我一般见识,贫道只是混口饭吃,放了我吧!”石震炎此刻已经有些慌不择言。
火光下村民们拿出了镰刀、锄头等农具,他们不可能放过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他欺骗的不仅仅是他们的钱财,更是他们的善良。
石震炎的眼中折射出的愤怒越来越近,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逃脱了,他的生命也终于在这份惊恐与绝望中被吞噬了。
“我对不起我的女儿,我真是个没用的混账!”一个汉子用衣服擦了擦镰刀上的鲜血,不禁哭了起来。
“大家都不要再难过了,只是这次的教训是血的教训,大家再不要如此愚昧,轻信这些骗子就是了。”另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这时小凝的父亲点点头道:“是啊,不过这次咱们能够最终认识到石震炎这个畜生的本来面目,多亏了那位叫叶承的小伙子,咱们应该好好感谢人家才是,若不是他,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家的女儿会受到伤害呢!”
“是啊,小凝他爹,你说的那个小伙子在哪呢?咱们得一起给人家磕个头才是啊!”一旁的老汉说道,众人也是纷纷应和。
但是小凝的父亲却没有找到叶承,不仅是在这树林之中,即便是在雨墨村里自己的家中,他也没有再看到叶承。他所借住过得房间空荡荡的,收拾的一如既往,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小凝父亲问小凝:“丫头,那个大哥哥去哪里了?”
小凝摇摇头道:“大哥哥背着另一个叔叔走了。”
“走了?那他说什么了吗?”小凝父亲惊异道。
“没有,他只是摸摸我的头,说希望我多读书,快些长大。”小凝看着父亲说道。
“走了......走了......”小凝父亲缓缓直起腰来,看看屋外站着的一众村民,他们都想见见这位英雄少年,却不知道他早已经离去了。
清晨的雨墨村有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石震炎的余党已经做鸟兽散,村郊的那所小破庙拆除了闻香庙的招牌,却没有换上原先风神庙的牌匾,而是由村里最有学问的老者特意书写了“承恩庙”三个大字,以此表示对叶承揭穿歹人,拯救全村的感恩。
此时在山郊的一条小路上,叶承正背负着赵玄武一步步走着,赵玄武在叶承的背上说道:“叶兄弟,把我放下来吧,我还能走。”
叶承却摇摇头,笑着说:“赵大哥,你已经教会我放下很多了,这次背你,算作是偿还了吧!”
赵玄武哈哈一笑,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