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上好的金疮药,你擦擦腿。”
孙不思面无表情。
“腿?你怎么知道?”
宗榕想起大腿内侧因为骑马被磨破了皮,可是自己从来没说过,他怎么会知道?
“刚刚你下水时,哼了一声。”
孙不思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帐篷。
“…”宗榕无语。
宗榕回了帐篷,取了瓷瓶里的药膏细细地抹在伤口上,伤口很快就不在火辣辣地疼了。
第二天一早,大军便开营拔寨朝着战场宁州出发。
宁州并不像传言中那般被西戎人攻占了,只是西戎人确实兵临城下,双方对峙已有半月之久。
宗榕一想着马上就要见到真正的战场了,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拍着马好不落后,紧紧地跟在孙不思的身后。
大军浩浩汤汤地逼近,西戎人虽早有准备,但还是抵挡不住大庆的人海战术。
宗榕跟在孙不思身后,看着他面无表情地一刀一个西戎人,一边还有分神来照管自己。
“我就说嘛,你还是赶紧给我解药放我回去好了。”
宗榕一边避开溅过来的血,一边说到。
孙不思却突然转过了身,对着宗榕就举起了刀。
卧槽,这个姓孙的不会因为这一句话就砍死自己?
宗榕吓得闭上了眼睛,一股温热的血洒在了她的背上。
“你这个老不死的!”宗榕嗷嗷大叫,这个孙不思竟然在这里杀她!
“别说话。”
孙不思淡淡地说到,举起刀挡住右边一个将士挥过来的鞭子。
宗榕伸手摸了摸背,原来他刚刚砍的是一个正准备偷袭自己的敌人。
孙不思依旧面无表情,但很快接近他们身边的数十个西戎人纷纷倒下,
浓重的血腥味让宗榕干呕起来,刚刚她还因为要上战场而感到兴奋,现在看着血泊中破碎的肢体和白花花的脑浆,她才突然害怕起来。
“柳零,你先送她进城。”
孙不思拎着宗榕一提,往柳零的马背上送去。
柳零一夹马腹,马便朝着前方奔去。
前方是席玉权的座驾,这个时候的他压根不用亲自出马,作为一个吉祥物,活着才能鼓舞人心。
西戎人已经溃不成军,席玉权在众多将士的护送下到了宁州城的城门外。
城里的人看着大军来援,早已激动得泪流满面,毕竟皇帝亲临,那是天大的福气。
柳零骑着马跟在大部队后面进了城,云无心早已
宗榕让柳零将自己放下了马,她不想让席玉权发现自己,便偷偷地抓了墙角的灰抹在脸上。
云无心率部众迎了出来,只见他双唇发白,面无血色,仿佛受了很重的伤。
“陛下!”他单膝跪下,“臣无能,请陛下责罚。”
“无心,战争有赢有输,这怎么能怪你?快快起来!”
席玉权疾步上前,一把将他扶起。
云无心颓丧着脸,跟着席玉权往宁州往将军府走去。
宗榕使劲伸长脖子,却还是没有看见宗桦的影子,她心里突然想起宗桦出征之前说的那些话,心里莫名慌了起来。
但能进将军府的只有几个职务高的将领,其他人都安置在民房里,另外一些新兵蛋子更惨,随意在街道上搭个帐篷凑活。
宗榕自然是不能进将军府的那拨,她心里着急,决定扮成女仆混进将军府里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