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在口腔里打颤,她没有哭,却比哭更叫人看着难受。
秋月哭出声:“四姑娘您要坚强,大姑娘说了您现在一点也不敢再受刺激,您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哇的一声,冷倾城跌落在地上痛苦出来。
“不,阿娘……”
她趴在地上使劲捶打地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阿娘……”一头晕了过去。
然后就是秋月歇斯底里的呐喊:“快,四姑娘晕倒了,大姑娘……”
冷知夏身着一身素衣,她头上戴着白色麻布斗笠,是嘉陵城守孝的一种,这半天过来,她整个意识都处于涣散状态,脚底下摇摇晃晃的,就跟喝醉了酒左小脑不受控制致使大小腿浮游,深一脚浅一脚的从二房小跑而来。
冷倾城是急火攻心晕过去的,扎了针后睁开了眼睛。
她别回头不想看任何人,眼泪簌簌流淌:“阿娘走的时候可有留下什么话?孩子呢?”
她的伤心大家有目共睹,说来谁不伤心呢?
冷知夏叹气:“让你好好活着,让你保护好肚子里面的孩子,然后孩子……孩子都生下来了,是龙凤胎,健健康康的。”
“噢。”
“那个…因为姨娘是生产时大出血而亡,你也知道这个向来忌讳,所以,可能不能给姨娘大操大办了,加上边疆战事吃紧,这个时候若是我们大操大办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然后爹爹的意思今天晚上就给姨娘发送了。”
冷知夏很心疼自家妹妹,伸手过去为她擦眼泪:“姐姐知道你跟姨娘的感情,可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看开点。”
冷倾城始终没再说一句话,也没转过头来,她就那样对着雕花床榻目不转睛的看,仿佛要给那床看出个窟窿来。
良久。
她才低低道:“就按照将军伯伯的意思办吧。”
曹姨娘被埋在了将军府家墓,名字也被请进了将军府祠堂,对一个姨娘来说,死了后能有这样的对待已经相当风光了。
可冷知夏憋着一口气,她要为姨娘讨回公道。
发送姨娘的那个晚上,她单枪匹马一个人抱着两孩子进了‘醉春楼’的大门。
当看到她怀里抱着两娃娃,老板娘苏陌张口结舌:“知夏,这,这孩子是?”
冷知夏脸色阴郁,眸光清冷:“苏姐,我是来找她的。”
苏陌定了定,仔细打量了一番冷倾城怀里的那两孩子,反问:“这孩子是?”
“曹姨娘生的。”冷知夏凝视苏陌,一字一顿:“曹姨娘,曹丽华生的。”
苏陌拧眉,张了张嘴:“曹……丽华?”有好处的欲言又止,明白了什么的马上招呼道:“姑娘们,都忙起来,忙起来吧。”
随着醉春楼的莺莺燕燕出门揽客,苏陌带着冷知夏进了地下二楼。
她们一路沿着坑坑洼洼的泥泞小道拐过了好几个闹市,走过了好几道奇形怪状的大铁门,最后进了一栋全部用黑色石块打造而成的楼阁。
楼阁门开,走进去一看却是相当的富丽堂皇。
里面传来声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