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是我和我姐来看你来了!顺便给您拜个早年!”青菀脆生生的答道。赵三叔又往火盆里丢了两根木柴,火更旺了些。
“二宝,三宝,你俩去床上做,把小板凳给两个姐姐坐,妞妞,你去给两个姐姐倒碗热茶来暖暖身子。”赵三叔指挥着几个孩子,最大的妞妞就要去灶房倒水。
“不了,二宝,三宝你们自己坐吧。妞妞,外头冷,别忙活了!”青敏赶忙拦住妞妞,妞妞有些怯生生的,她看了一眼赵三叔,还是出去了。
“三叔,三婶,这是我娘让我们送来的。三婶收下吧,是我娘的一点心意。”青菀说着把手里的篮子放到地上,篮子里有一条三四斤的青鱼,还有两条鲫鱼,青敏篮子里则是一些菜蔬和五斤黍米,这些都是江氏备下的。
“这咋行!快拿回去,咳咳,你们也才分家,日子也不好过,我们咋能收下你们的东西,咳咳……快拿回去吧。”赵三婶赶忙阻拦,可能是她的身子弱,起了两下都没站起来。赵三赶忙伸手将她搀扶着站起来。
“三婶,你快坐下,比起我三叔的救命之恩,这些不算啥的!你这身子是咋啦?我看病得很重,没找大夫看看吗?”青菀上前问道。
“嗐,老毛病了,生下三宝就做下了病根,药吃了不少,家底都掏空了,还是那样,咳咳,让你们笑话了,小姐俩快坐吧,三婶家没啥好招待你们的,你们别见怪哈。”赵三婶长得很是清秀,年纪也不大,也就三十左右的样子,可能是因为常年病痛的折磨,脸色苍白无血色,带着些苦相,她的身子虚得厉害,即便烤着火盆,裹着厚毡子,还是哆嗦着。
“三叔,我听镇上的人说,大北边有一种土炕,有烟道直通灶房,灶房那边烧上一把柴,土炕就热乎了,人睡在上面通身都是暖的,你不如在屋角支个炕,在屋子里烧火盆,到底不安全。”青菀小声地和赵三叔说道,她见赵三婶这么热的屋子还是打哆嗦,有些不落忍。赵三一听,赶忙问细情,青菀就把自己知道土炕的盘法都告诉他,前世她有个东北的朋友,暑假去东北玩了几天,就住上了土炕,因为好奇,她专门问了做法。
妞妞端着两个碗进来,青菀接过来,水温刚好,她端起了一口气喝完,又问道:“妞妞,姐姐还是口渴,能跟你去灶房再倒一碗不?”妞妞小脸一红,她腼腆的点点头。青敏有些纳闷,她本想把手里的碗给妹妹的,却见青菀冲她使了个眼色,就随着妞妞去了灶房,趁妞妞倒水的功夫,青菀将赵三家的水缸注满灵泉水。假如赵三婶喝了这些灵泉水,身子肯定是会慢慢好起来的,这也算是报了当时赵三的救命之恩了。
青菀硬是将春花婶子给的槽子糕也留下,二宝和三宝都很听话,妞妞也很乖巧,青菀和青敏心里都很触动,她们想到从前没分家时候的自己。看赵家家徒四壁的样子,这个年肯定也没什么吃的,有了这些年货,赵三婶娘几个起码能吃顿像样的年夜饭,她们走的时候,赵三一个高大的汉子,眼圈都是红的。
回到家的时候,青敏跟江氏说了赵三家的情况,江氏叹了口气说道:
“你赵家三婶,也是个命苦的,嫁到老赵家,头生是个闺女,不得赵家老太太的待见,不是打就是骂,好容易生了二宝和三宝,又做下了病根,也是个可怜人,生生的让赵家老太太给赶出家门,这些年看病啥的,家底都掏空了。你赵三叔也是个好的,分了家,哪怕过得这样苦,对妻儿却总是知冷知热的,也是个好人。”江氏说完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似乎很是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