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可觉得好些了?”晏鹤鸣放下医书,有些日子不见,他清减了许多,眉宇也是轻蹙着,似有化不开地愁绪。
“嗯,好多了!你在看医书?”青菀也坐到桌边,看着满桌子摆放的都是医书,有一些被标注了特殊的符号。
“嗯,虽有医者在想法子,我也看着着急,便随意翻翻,看看能否找到有用的方剂。城外那些饥民你也看见了!他们被封在城外,就是因为感染了疫病。”晏鹤鸣有些惆怅,他接着说道,“我本以为,到南方不过是安抚灾民,至不济,也不过是广开常平仓,放粮安抚饥民!谁曾想,事态比我想象得更严重!”
这时候,随从端了一个托盘进来,他将托盘放到桌上,便恭敬地退下!
“来,把这碗小米粥喝了吧!我不知你这一路是如何挺过来的,定是艰险无比!”晏鹤鸣虽然嘴上控诉她的莽撞,到底还是心疼她一路奔波,伸手拿过一碗粥,用调羹搅拌了一会儿,又轻轻吹了吹,才递给了青菀。
“谢谢!”青菀也不客气,接过便吃了起来。
“慢些吃,别烫着。”晏鹤鸣眼中神色复杂,他想到青菀晕倒之前那话,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终于,青菀吃饱喝足,她放下碗筷。
“说吧,你这丫头为何孤身犯险?”晏鹤鸣将托盘往旁边一推,等待她的下文。
“我。”青菀刚说出一个我字,忽然惊觉他口中的“你这丫头”四个字,瞬间石化,这家伙是何时知道的?
“你以为自己伪装得多好?”晏鹤鸣轻笑,这一抹笑容如雨雾初开,光风霁月一般,让青菀瞬间脸颊绯红,她的芯子可是个实实在在的成年人,怎么受得住这妖孽的一笑,心怦怦乱跳,如同揣了一只小鹿,怎么也静不下来。
她想到那一晚的噩梦,晏鹤鸣血肉模糊的样子。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整个心都揪紧了!所以才不管不顾地千里奔来!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青菀能说什么?说自己因为一个噩梦来的?
“你啊你!”晏鹤鸣呼吸一滞!这丫头当真是为了她前来!半晌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可知这一路有多危险!怎能如此任性妄为!你若有个好歹,我......”
“我知!”青菀抬头与他对视,目光是那样清澈,晏鹤鸣心里悠悠一颤,恍惚间,他的指尖轻轻地触碰她的小脸。不知为何,晏鹤鸣觉得每次和她相处,都下意识地不将她当个小孩子看待,她有些超乎年龄的稳重和成熟。
仔细看去,她脱去了婴儿肥的脸蛋,已经渐渐有了少女的轮廓,即便是风餐露宿,脸上还带着灰尘,也难掩她眉眼间的清丽,他的指间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脸鬼使神差地渐渐靠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感受到。青菀看着那张慢慢放大的脸眼睛大睁着!她还没有搞清楚眼前的情况,有些愣愣的。
“行之!听说你有故人到访!”忽然,一个男子推门而入,打破了这一刻的旖旎,青菀快速地挣脱少年的钳制,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尴尬!这小子口味也太重了吧!自己的扮相不用想也知道有多糟糕!他也能下得去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