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殷承世顿时软了下去――他还以为这伙澳洲人要演“青天大老爷”的把戏,要用他的人头收买人心,顿时吓得他连连磕头求饶。
“你得礼我是不收得,你一把年纪了,到这里当个小官图得不就是点钱财吗?”刘易晓很是宽宏大量的说道。
其实他心里很是痛恨――刘易晓对贪官最为憎恨,有一种见一个杀一个的豪情。但是杀人不能解决问题这点基本道理还是明白得。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能失去这个非常了解当地情况的地方官的帮助。
“是,是,卑职罪该万死……”
“那是对大明罪该万死,我们可管不着。”刘易晓说,“我们澳宋政权一贯讲究‘一分为二’的态度。你过去犯下的种种罪行是大明造成的,你也算是个受害者。”
殷承世闹不明白自己这贪污分子怎么成了“受害者”了,但是澳洲人怎么说他就怎么认了。连声称“是”。
“……但是以后你为澳宋办事,就容不得你这样胡来了,你可明白!”
“卑职明白,卑职明白!”
“好了,礼你拿回去就是。我不要。我现在任命你为儋州总联络员兼儋州善后局副局长。一应和本地土著打交道的事情,我都会通过你进行。你要切实把事情办好――不许借机勒索生事。”
“卑职绝计不敢,”殷承世作出痛心疾首的模样,“卑职一定痛改前非,尽心竭力为澳宋皇上效力!”
“你将衙门里没跑得衙役书办们都召集起来,我有事情要办。”
当下将儋州州衙里的大印拿来,刘易晓关照立刻出安民告示,要城内及四乡缙绅百姓不必惊慌,各安本业。
收拢了基本的办事人员之后,刘易晓关照人在朝天宫的院子里现场办案:儋州的州狱还有刑房的班房里拘押着上百人。这批人要经快清理掉。
他随身带来了原先临高县衙内的刑房里的几名留用人员会同办案。将拘押的人员做了一个清理。仲裁庭的法学研究办公室专门就接收当地政权之后如何清理案件和监狱进行过专项的调研,期间还专门请了王兆敏和刑房的留用人员作为顾问,对其中的许多关节、弊端都有了较为深入的研究,最后编撰了专门的手册供接收人员使用。
这本手册对接收政权之后如何处理案件、在押犯人处置做了详细的规定。一般来说,农民***或者改朝换代时的攻城陷地,落城之后都把“尽释囚犯”作为一种“仁政”来做。不过按照现代的眼光来看这种做法很难说妥当。
不管一个政权如何黑暗,司法如何的***,监狱里关押的不可能全是被冤枉的好人,必然有许多真正的犯罪分子,有的甚至可以说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不问青红皂白的一概释放一时间很解气很轻松,结果就是治安大乱,造成大量的社会不安定因素。即使在旧时空也是不乏其例的。
刘易晓在留用人员的帮助下,很快就把案卷和囚犯情况一一理出头绪。
欠税欠租、各种“证人”之类的一概就地释放;确系是犯罪分子的,按照临高的例子,成立一个劳改队,这个劳改队在城内重新择地安置――监狱内的环境过于恶劣,只会白白的消耗宝贵的人力。
有人喊冤的案件重新处理也不难。几乎所有的冤假错案并不能瞒住行内人――连外行都未必瞒得住。不能翻案的主要因素还是存在有利益和人际关系的纠缠。现在一下子改天换地,这些关系不复存在就很容易理清头绪了。
这样花了不到一天时间,就把最要紧的狱政清理干净了――古人对地方官的理刑能力非常看重,认为是评价地方官吏能力的重要指标。工作队一接手政权就处理此事有形象加分的作用。
儋州城内的民情渐渐平静下来,刘易晓知道自己的初步工作已经见了成效,他于是将殷承世叫来,要他列出名单――刘易晓马上要召开“第一次儋州***协商会议”。
“各村都要派人来,还有就是县里的大户缙绅,每户都要出一个人来参加会议。”刘易晓关照总联络员殷承世,“善后局的委员要大户们来担任。这是造福乡梓的事情,不许缺席。”
“是,卑职明白!”殷承世很是积极,
通过召开***协商会议,先在基层村落确立起“联络员”制度,通过这个制度,保证初步的对基层的控制和政令传达。
征丁、征粮、派差,并非简单的强制性勒索,而是将统治意志迅速灌输到基层的最有效的方法。通过这几个措施迅速从当地掌握一大批的人口和钱粮供工作队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