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司凯德回到办公室,接起了电话:
“对,是我。什么?河南,不,荷兰人来了?好好,对,先把他们关在船上凉快凉快再说。”
他放下电话。来电话的人是蒙德。荷兰人突然来到临高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执委会和元老院一直把荷兰人视作心腹大患――这多少有一些出于民族情绪。不过荷兰人的野心勃勃使得他们确实是在东亚海面上最有威胁性的对手。何况他们还占据着台湾的大员港――这可是未来穿越集团要控制的地盘。所谓在利益上有着根本性的冲突。
但是迄今为止,谁也没料到荷兰人会主动来要求贸易,而不是杀气腾腾的拉着舰队来和临高pk。在此之前,军队就刘香老会不会伙同荷兰人一起来进攻临高、三亚乃至鸿基做过无数次的推演,就是没想过对方的目的是来和平贸易。
在司凯德堆在文件柜和保险箱里的各种各样的备忘录、计划书中,对荷兰人几乎是忽视的。因为殖民和贸易部并没有打算跟荷兰人做太多买卖,因为荷兰人能提供的东西大多不是不可替代的,荷兰人能提供的商品,英国人也能,可以运送临高的商品,葡萄牙人也能。荷兰人能提供白银大多来自***和波斯。
当然,如果贸易的条件足够优厚,与荷兰人做做买卖也未尝不可。临高目前毕竟还是一个外向型经济为主导的实体。原料大量输入,产品大量出口,在自身运力不足的时候多几个能够送货上门的中间商也不错。
不过,与荷兰人的关系属于“外交”,照例要由元老院决定,或者说由元老院的常委会决定。
在荷兰商团留船检疫期间,临高的元老院常委会对如何安排荷兰人发生了热烈的辩论。新近补选上来的元老院议长是钱水廷――飞云号在临高角公园搞成俱乐部之后,一度门庭冷落。后来主要成员进行了一次会议,深刻反省了搞“海外俱乐部”的缺点。通过不遗余力的登报打广告和广泛的开展打泥鸽、搞篝火晚会、手枪射击培训等一系列群众喜闻乐见的活动渐渐的拉拢了人气。钱水廷也成了“人人都认识”的人。所以在这次补选中凭着“群众关系”好就给补选上了。这让他颇为意外。因为他没打算这么快就出任元老院议长这个角色的――他原本提名的是木材工业部的海林。
在常委会上大部分元老认为一山不容二虎,早晚要与荷兰人打一仗。“荷兰人是东亚欧洲人中的主要对手”这一思路没有改变。不过荷兰人忽然漂洋过海跑来表达了进行贸易,签署贸易协定,甚至建立一定程度同盟关系的意愿,按照目前临高的状况,对于表达友谊的潜在对手没有必要拒绝――何况荷兰人暂时和临高还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
荷兰人就算想打,恐怕也没兵可派,临高暂时也没有能力组织远征军去攻打巴达维或者台湾。不过临高大概在2年内就会发动对台湾的行动,因而元老院也不想有任何盟约、和约束缚自己。所以元老院的最终决议是同意与荷兰人签署贸易协定。
司凯德得到了贸易许可。他研究了荷兰人的货物清单――目前这些货物还堆放在码头的仓库里。除了香料之外,荷兰人运来的每一种东西都有用。而麻布让他眼睛一亮,麻布的衣服可比棉布透气舒服多了。农业部门没有在临高大规模的推广亚麻和大麻种植,所以他们只有少量的麻布,大部分还是与黎民进行贸易交换来得。
他忽然想到了,目前荷兰人是与***贸易的主要国家,荷兰人的对日贸易是到了郑芝龙彻底垄断中国沿海贸易之后才中断的,眼下正是荷兰人在***航线上大发横财的时候,如果能够通过荷兰人购买***的铜条,要比通过二道乃至三道贩子在广州购买要便宜的多。
只要能把铜的进口扩大3~4倍,给办公室和公寓安装地能空调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奢侈。比起工业部门的消耗这只能算时候九牛一毛了。
至于出口给荷兰人的货物,司凯德考虑再三――临高的大宗工业品中,玻璃制品因为价格已经低到即使返销欧洲也有利可图的地步,所以出口量在不断增加。除此之外就是塘制品;纸张是荷兰人不需要的――他们是纯粹的中间商,无论在东南亚、***还是波斯,都没有纸张的极大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