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扇请高手巧匠制作,镶嵌玻璃的窗户已经不翼而飞,贪婪的衙役们不但拿走了一切可以搬动的财物家具,连可以拆走的建材也没放过。郭逸刚才已经去看过了紫诚记的酒作坊,里面的蒸馏器和常压锅炉撤走前都被他们破坏了以免被人利用,现在再看到它们的时候已经变得破损不堪,上面还少了许多部件。显然有人把这些东西拆了下来搬去某处,最近又搬了回来。
从官府退还回来的生财家伙几乎没有一件是完整的,郭逸看了直摇头。大多数东西恐怕只有拆了烧火,回收资材的价值了。至于一般生活用具,厨房里连一口锅子、一只碗都没剩下。要烧口水喝都很难。
总算房子在几天前已经由孙可成和沈范组织人打扫过几遍。院子里的杂草也拔掉了。
即使这样,这一度兴旺发达的产业还是一副颓唐不堪的摸样。
“真是糟蹋的不成摸样。”郭逸感叹道。
“我睡在哪里……”裴莉秀看了一眼原本自己在惠福街的闺房――里面堪称“家徒四壁”,至于紫明楼那就更不用说了,她和郑尚洁原本想马上回自紫明楼看看状况。但是孙掌柜请她还是明日再去――那里还在打扫。恐怕是没法住人。
“你和郑尚洁晚上就先住到起威的客栈去吧。我已经关照孙掌柜预备的下了豪华房。配有卫生间,很干净。”郭逸关照人先在自己的卧室里架上张行军床,弄一张书桌作为办公之用。
“我就不去住了,也给我临时支张床吧,晚上正好把恢复紫明楼的计划再考虑考虑。”郑尚洁很有事业心,觉得住得简陋一些也能克服。
郭逸关照先在惠福街的宅邸、紫诚记、紫珍斋和紫明楼外张贴告示,“不日复业,凡本店本宅之伙友,敬请在三日内报到复职。”虽然开张前大多数人已经回来报到,但是还有一些人没有联系到。
至于房内的的家具、生活用品和店内用的生财,立刻寻工匠制造,不吝工价,要木匠们尽快制造。有些可以从旧货铺买到的,就先从旧货铺购买。但是郭逸要求必须买上好得物件,不能因陋就简。
“这个容易。最近广州这里卖‘抄家货’的大户有不少。旧货铺里好东西很多,不用说家具,就是陈设摆件也有得挑!”沈范笑着说。他这会是忙得脚不点地,前后奔波张罗。郭逸给了他一张德隆广州分行的折子,可以随意支款使用。
“哦?怎么回事。”郭逸好奇道。
“还不都是澳洲人……”沈范压低了声音,但是抑制不住的想笑,“官兵在琼州府打了个大败仗,带兵的文官武将死得死,俘得俘。被抓的要赎身钱,回来朝廷还得治罪。有罪的要脱罪,没罪的想升官。简直就是乱成了一锅……这不都得花钱运动疏通?”
“原来如此。”郭逸想我们在澄迈的胜利的确是狠狠教训了这帮官儿。
“现今卖地卖房子的也有。东主要是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暗中瞧瞧有没有合适的。”
“你先帮我看着。有合适的再来禀。”
“是。这回广东官场上被牵扯的人真不少。”沈范对大明朝廷没什么感情了,对这批鱼肉百姓,作威作福的官吏倒霉没有一点同情,“东主您放心,我带周采买去,他人称周剥皮,非得把这批肮脏官儿身上好好的榨一榨,给东主您出出气――这些官儿手里的好东西有不少。”
“好,你去吧。”郭逸点头。
郭逸的座船上随同带来了一个临高建筑总公司的施工队。准备对住宅和产业进行修复。还带了一些可能要用的建材:比如大幅的玻璃。但是现在看起来,房屋的损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计。预备的材料从数量到种类都不够用。还有锅炉、蒸馏器、卫生洁具这些,都得从临高订货。郭逸知道紫明楼的状况只会比这里更糟糕――里面的很多“奇巧淫技”的东西恐怕是十不存一,搞不好连水管、龙头都给人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