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喝着冰凉微甜味红茶,维斯特里开始兴奋的谈起这些日子来他和钟博士一起安装大钟的种种故事,大钟上的种种器具和零件给了他无穷无尽的遐思。
“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维斯特里大口喝着红茶,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感想,教士保持着谦逊的笑容,认真得听着。直到维斯特里告一段落,他才用循循善诱的口吻告诫年轻人,不要为种种新奇的事物所迷惑,要真心侍奉天主云云。
正说着这番宗教说教,钟小英和克雷蒂亚面色红彤彤,汗淋淋的提着好几个大小草袋过来了。钟小英关照再送冰红茶来。女人一来话就更多了,克雷蒂亚兴奋的展示着在这里购买的各种“澳货”。
维斯特里却对这些澳货兴趣不大,他在钟楼工地的这些日子,对澳洲人的科学愈发崇拜,感觉是发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几天前他和惠更斯在闲聊的时候,发觉惠更斯先生也有这样的看法。为此惠更斯先生还专门写了几首诗来表达他的感想。
“姐姐,说起来就要离开这里我还有些遗憾呢。”维斯特里说道,“我真想在这里继续跟随钟博士学习。听说他不久之后还要去野人的地盘考察……”
克雷蒂亚一听他又要想去“野人的地盘”,不由得想起了维斯特里在巴达维亚独自溜出城市进入荒野“考察”,差点被鳄鱼吃了的往事。
她赶紧循循善诱:“你不是想去日本很久了吗?我们到大员之后马上就要去日本了。”
维斯特里一想还准备去日本就不再提想留在高雄的事情了,他又转向钟小英:
“钟小姐,临高有大学吗?”
“大学?”钟小英呆了一呆,她知道大学是什么――钟利时和她说过。临高当然不存在大学,但是在外国人面前不能堕了自己的威风,当下说:“有啊,临高有好几所大学呢。”
这牛皮吹得未免太大,维斯特里也觉得有些不信,钟小英只得硬着头皮吹嘘道:“我父亲是太白大学的教授。太白大学专门讲授天文、授时和机械。还有德嗣大学,有法学、文艺和造船专业;还有袅仁医科大学、南海农大……”
她灵机一动,随口用元老的名字编造了几个大学,说得有鼻子有眼,倒让维斯特里有点疑惑起来。但是的欧洲,大学绝对是稀罕之物,荷兰的大学属于比较多得,但是一个城市有一个大学或者“名校”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更别说一个城市里有好几个大学――简直闻所未闻。
钟小英正在信口开河,忽然看到旁边还坐着个教士,心道“不好,要露馅!”这约翰?德莫特就是从临高来得。当下赶紧补漏了一句:“不过这些大学只接受元老院为最忠诚可靠的归化民,外人一般都不知道。”说着狠狠的瞪了可怜的教士一眼。硬生生的把德莫特这位诚实的教士的话给咽了回去。
维斯特里没有发觉这瞬间钟小英的神情变化,听说这些大学“只接受元老院为最忠诚可靠的归化民”,不由得面露失望之色。
“这么说不接受外国的留学生了?”
钟小英心想你是要逼死我啊。这大学都没有,哪来什么留学生。但是面上不露声色的说道:“这个我可不知道,得元老院开会才能决定吧。不过,你就算想留学,这点汉语水平太差了――那里可不用德语上课。”
“不要紧,我可以学。”维斯特里马上表态,“你看我这些日子也会了不少汉语了。不是夸口,我们姐弟学起语言来可是强项。”
ps: 所谓“名校”是荷兰当时的一种大学。当时的荷兰因为成立较早的大学垄断了“大学”这一称号,所以后来成立的只能叫“名校”。
17世纪的荷兰的大学是比较有名的,主要是受宗教干扰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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