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粗皮不是珍货。就是运费值钱。”刘德山对他们的需求有点摸不着头脑。大牲口皮因为粗硬,用处不大。没有羊皮值钱――即使羊皮也不算太值钱,北方的穷人多以此御寒――除了军队制甲之类需要之外。需求量是很小的,“骡马驴皮北方甚多,不过牛皮就要到西南去寻了……”
“这个就是你的事情了。不管你是派人到西南去买也好,到北方去寻也好。这几种皮革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没问题!”刘德山激动的浑身发抖了,这几种大牲畜皮都不值钱的冷货,收购起来用不了几个钱,澳洲人敞开收购的话,总量上去之后利润是相当可观的。
“你回去琢磨琢磨,把价格报一下。”洪璜楠说道,“这是招标书。上面有得,都要尽量填详细些。第一批货,我二个月之后就要,能送到么?”
这实在有些紧张了,自从和陈华民合资买了东山居号之后,他们的运货速度提高了好几倍,但是粗皮这种冷货很少有人会大量囤货,要花许多时间从各处收买转运。
不过,一想到买卖做成之后的滚滚钱财,刘德山咬了咬牙说道:“能!能运到多少小的不敢说,但是一定能运到!”
“好,刘掌柜果然是快人快语!”洪璜楠点头,“那我就期待你的表现了。”
“小的这就去办货,一定不耽误首长的期望!”刘德山说着起身便要告辞。
洪璜楠想这很好说明是个很干脆的人,不像某些商人那么喜欢“坐而论道”。粗皮的生意交给他应该不会有问题。
他之所以要大规模的收购粗皮,主要是为了给士兵制作鞋子之用。长期穿草鞋伤脚,穿布鞋又太费鞋。因而乘着这次广东攻略的机会,决定给士兵全面换鞋。就算穿不了全皮鞋,至少鞋底也得改成皮革的。
“让下一位进来。”洪璜楠喝了几口茶,关照秘书。
接着进来的是大昌米行广州总行的掌柜朱福生。这位朱老板原本是在雷州开店的,自从搭上了雷州糖厂的线,渐渐发达起来,从一家小米行扩展成一家遍及全省份,在越南和泰国都有分号的大米行。总号也迁徙到了广州,将原本把持这一生意的潮汕商人给排挤了出去。朱老板如今也是广州府里有“澳洲背景”的大商人之一了。实际上他已经是不剃头的归化民了,至于大昌米行的十三股总股本里朱家也只剩下半股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朱福生的心情。虽说他现在只能算是澳洲人的“掌柜”,但是自己的财产和地位,已经远不是过去那个徐闻县小米行老板可以比拟的了。不仅仅是他个人,连带着朱家的整个家族,都跟着自己在澳洲人手下发达了。最差的,至少也做个“干部”。
“首长……”朱福生和这位洪首长很熟,作为经办联勤业务元老,他经常要和大昌米行打交道。
“老朱,你坐吧。”朱福生是归化民,又经常“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洪璜楠就不多客套了,“我上次和你说筹粮事情都安排的怎么样了?”
洪璜楠的补给政策既然是以“现地调达”为主,就要事先采购足够多得米粮。他不仅决定要事先采购,还准备在部队即将进驻的各县里提前储存这些粮食。
“您提出的那十几个县,我都安排好了仓房和看守人员。”朱福生说,“只是现在市面上的粮食不够――秋粮还没下来,价格有点高了。我打算等秋粮登场之后再开始买入。”
广东到明代已经成了粮食不能自给的省份,虽然珠三角土地肥沃,水热条件又好,但是大量的经济作物种植挤占了土地,使得粮食需要从邻近省份进口才能满足需求。
“这事你要抓紧。这十几个县每个县都要储存下三万公斤粮食。不管是米还是杂粮。”这是他按照1000名士兵三十天的口粮计算的,“如果是稻谷,要提前准备好舂米工具。”
除了粮食之外,这十多个县每县还要预储食盐500公斤,腌渍菜10000公斤。到时候部队一抵达就可以直接取用了。
“首长,粮食好说。秋粮一登场,要再多储些也容易。只是这么多粮食分储各地,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不得了……”
“此事你大可以放心,叫你储存粮食的县份,自然有安全保障。你只要关照人注意防火防盗就是了。”洪璜楠说道,“秋粮收购的准备怎么样了?”
“仓库、箩筐、麻袋和人员都预备齐全了,只是这次首长提出的收购目标数量太大,本店的流动金远远不够,德隆的拨款还没到位……”
“德隆那边我会协调的,你把准备工作做好就是。”洪璜楠说,“你叫各地分号的伙计多注意当地的粮食情况,什么官仓、义仓、常平仓之类的,只要有大量囤粮的,都要搜集清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