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抽取生魂之法,高天士曾去看了一次,结果任这****大佬从小在江湖上打拼出来的铁石心肠也是吓得头皮发麻:
在阴历初一的亥时,将一名八字属阴的13岁13天男孩穿上红衣用绳子捆扎吊在房梁上,脚上坠一秤砣,红衣锁魂,秤砣坠魂;离地一尺魂魄不能随土而遁;又在头顶天灵盖上顶入一根用尸油淬炼过的钢针,名为引魂针,开泥丸宫引魂魄出窍;取下用死者的眼球作为养鬼之器,在极阴之地祭炼做成阴鬼。
还有一个黑衣女童被用针刺破手心脚心,再慢慢一点一点把血挤出来,慢慢窒息厉尽痛苦和折磨而死,再取其手脚祭炼。另有溺死的、装进瓦罐用武火烤死的、装进铁锅用文火炖烂的不一而足……
巫法师还兴致勃勃的给高天士讲解:这抽魂嘛,就是不能让他死得太快,要让人在死前历尽痛苦,慢慢受尽折磨而死,这样痛苦而死的鬼,死后怨气极大,祭炼而来的灵力也就极大。把个高天士吓得魂不附体,回去睁眼睡不着,闭眼满是冤魂厉鬼。不得不请巫支祁来作法攘除。
自此以后,高天士便算是彻底上了贼船,就算他想跳船,也畏惧这巫支祁的邪术。
然而这勾当毕竟伤天害理,所以他专门派遣心腹带领不少弟兄在冒家客栈周边“看护”,一是防官府,二来也怕出什么意外,泄露了其中的秘密。
为了保证安全,高天士还专门传下令去,要各处乞丐盯紧澳洲人的动态,在所有衙门门口都安置了专门的眼线,一看到有大群警察军队大举出动就立刻飞报过去。
没想到冒家客栈竟然被自己的把兄弟高重九带着徒弟和几个“白身”误打误撞的给破了!澳洲人的警察、军队根本就没大举出动!白费了他的一番布置。在知道冒家客栈被破的一瞬间,高天士忽然有了一种报应到了的绝望之感。
请托高重九干掉富文不成,手下的徒子徒孙煽动人群冲击客栈意图灭口又不成。高天士在绝望中一度想到要自尽:来个自我了断,免得落个千刀万剐之苦还要祸及子孙。
巫支祁倒是镇定,告诉他不用着急,他已经下了咒法,将驱生魂夺澳洲人的广州知府刘翔的魂魄。刘翔一死,澳洲人必然方寸大乱。到时候危机自然而解。
一开始倒是顺利,在一个不见日月星三光的漆黑夜晚,高天士亲眼看到了巫支祁杀了一个拐来得孩子,用生魂和鲜血做引子,放出“小鬼”。他虽然几乎当场吓瘫,但是心里却安定了不少。
果然,第二天他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就回来汇报说刘翔一整天没有出来见人,再过了一天,又报告说刘翔坐着轿子去了一回警察局。自此之后便没了动静。据说是彻底闭门不出了。连市政府里的归化民也瞧不见他,据说是“病了”,住处周围的警卫也增加了。
这消息给了高天士极大的鼓舞,也对巫支祁的法术愈发信服。然而自从刘翔“病了”之后便再无消息,而最近又传出消息来,说刘知府近日里又露面了,“气色还不错”。
显而易见,巫支祁的法术不灵了。高天士的心又提了到了嗓子眼。
巫法师猛烈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用他毒蛇吐气般的嘶哑声音说道:“你急什么?要不是‘石翁’的面子,本祖师才不来趟这趟浑水呢,如今澳洲人破了我的阵法,坏了京里那位的转运之法,我岂能饶过他们?不过,他们既已破了我的阵法,再留此地亦是无用,且有术法反噬之险。你且安排下,我要尽快出城。”
高天士闻言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再也顾不得体面,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了几步抱住巫老头的双腿哭求道:“大师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可就全完了,再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小人连个屁都算不上,可是城里还有几位老爷您不能不管啊!!”
髡贼发现了做法的据点,人赃并获。这巫蛊之事历朝历代都是大忌,髡贼岂能例外?一旦被捕的富文泄露出分毫消息――虽说巫法师说富文已经服了“秘药”,能架一切大刑,可这毕竟太玄了――抄家灭门千刀万剐的奇祸立至,现在这巫支祁嘴上响亮,脚底却要抹油,高天士怎能不急?
巫支祁挣了几下没能挣开这死命的拉扯,心道:“不给他吃个定心丸,料也不会放我离开。”冷笑道,“你且放心!本祖师出城只是另寻一个作法的去处,并不离开!澳洲人既然不开眼冲撞了本祖师,自然要让他们知道老祖我的利害再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