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自然是依法行事了。”解迩仁悠悠道,“她虽然算不上主犯,但是在居中联络交通,亦是本案的要犯之一。按律当绞......”
解迩仁说着,斜眼看了一眼易浩然――他从口供和赵丰田等人的诉说中了解到,易浩然是个正直端方之人,大可以此来要挟他。
“......可惜啊,这蒋秋婵真是苦命。被官兵杀害了丈夫,孤儿寡母的依着刻薄的兄嫂过活,好不容易谋了一个差事能安居乐业了,又被你利用。如今她性命不保不说,还抛下了齐立恒――*纪小小便成了人人可欺负的孤儿!对了,他还是你的学生呢。”
易浩然心中愧疚,虽说他认为“成大事不拘小节”,但是对蔡兰和蒋秋婵都有是心怀内疚的。如果说蔡兰牵连进来尚有“舍身为夫报仇”的合理性,那么蒋秋婵完全就是被他利用了。他自己亦很清楚,一旦事情暴露,蒋秋婵绝无可能逃过髡贼的追究,搞不好还会连累到家人。至于齐立恒,他更是心疼――这是个读书**,又聪明又懂事......
过去他不愿去想,现在却被解迩仁当面点破,令他哑口无言。
“......说到蒋秋婵,还要说到骆阳明一家子。这骆阳明,你大概觉得他是投靠我们,罪该*死。不过他的家里人呢?李老掌柜、丁阿桃、温蕴......还有阿纯,这些人可都是把你当作一家人一般对待――你昨晚被捕,丁夫人还连夜请骆阳明来给你说情。你倒好,干脆利落的把他们都拖下水了。”
这下更是打中了他的心坎。易浩然化名潜伏在米店这些日子,骆家上下待他亲如一家。让他体会到了早已失去多*的的家庭温暖。要说他对他们毫无感情,那是在说谎。
“你要把他们怎么样?”易浩然开口问道。
“骆阳明一家嘛,罪不至死。何况还有他为我们奔走办事的功劳。大约不外乎从宽发落,发配海外蛮夷之地――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你到底想怎样?”易浩然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解迩仁向他说这些话不是单纯的为了奚落他。
“易先生果然是个聪明人。”解迩仁点头道,“你知道,我是个元老――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真髡。”
“不错。”
“你既然费尽力气想把我生擒或是斩杀,自然知道元老的身份尊贵无比。”
易浩然朝着地上啐了一口,道:“算是吧!”
“所以呢,只要我愿意笔下超生,这些事情都能不发生。蒋秋婵可以不死,她的儿子不会成为孤儿,骆家呢,也不会被流配......”
“你莫要装神弄鬼的拿乔了,你说吧,到底要我做什么?”易浩然冷笑道,“只是若要我去做不忠不孝之事,那是休想!”
“事情很简单。那便是配合我们......”
解迩仁知道,就算弄死了易浩然和蔡兰,他们的口供对照起来依然会有漏洞和把柄。为了进一步缩小自己的罪责,***办法就是让易浩然改口供。进一步减轻自己的责任。
仅仅是改口供还不行,解迩仁当算在公审大会上让他亲口将这个口供复述出来,不但进一步扩大范围,还能形成“铁证”。而去公审大会之后就将易浩然处决,之后便是“死无对证”了。
自然,这并不能瞒过元老院,元老们有各种渠道可以获得**――但是**不等于有证据。现在这些证据都是实打实的,只要在听证会上坚持程序正义原则则,便有很可能过关。
易浩然听了解迩仁的几句话,心里便雪洞似的。这真髡急于要洗脱自己的责任。他心里暗暗冷笑,看来这真髡也稀松平常,遇到真章的时候,真不比大明的贪官污吏强多少!
“我配合不难,反正是一死,”易浩然道,“只是凭什么信你的话?你如今是梧州的土皇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算时候反悔,难不成我变成鬼还能去找你算账?”
“易先生,你果然是个聪明人。”解迩仁故作赞叹的点点头,“第一,我以元老的荣誉发誓......”
易浩然冷笑一声。
解迩仁继续道:“第二,蒋秋蝉和骆阳明全家的问题,我先行处理。把你留在最后公审。你看得到处理的结果便知我**食言。自古一案不两判。你可信得了?”
易浩然点点头,道:“这我还信得,只是我还有人想问:蔡兰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