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不要给自己立FLAG了。”文德嗣说道,“我看,是时候体面的结束战争了……”
洪楠璜说道:“文总,你这话说出来,被元老院的一干主战派听了,非扣你一顶投降派的帽子不可。”
“实话说,现在要是崇祯愿意和咱们来和谈,我也不反对――至少和谈的时候可以不打仗,军队能喘息一阵,这么打下去,部队消耗太大了”文德嗣说,“我们又不是野蛮人,砍再多的人头对我们有什么意义?”
“明军现在不是问题,关键是我们的战线拉太长了。”北炜说,“我们现在授予的国民军中队番号已经超过了300个,远远超过了计划中150个中队的――就这样,各处还要求增加治安兵力。”北炜说,“不过,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我更担心的是元老院……”
“又是一场轩然大波。”文德嗣点头说,“不用说,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士又要兴奋起来了。”
在座的人自然明白文德嗣所指。
“解迩仁不算什么,”文德嗣说,“他捅了这个篓子,大概觉悟也是有的。我们再派一个精明强干的元老去收拾梧州的残局也不难――最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不过,我怀疑他并没有全说实话……”
“你是说……”
“我从某些渠道得知,解迩仁被俘的前因后果比较复杂。这些情况目前并不在解迩仁的报告里,我担心这些消息一旦传播出去,元老院里就不是轩然大波,而是滔天巨浪了。”
在座的元老都很清楚,如果事情折腾起来,要深挖梧州事变的根子,那么在座的元老几乎无一幸免――不仅他们无一幸免,连带着远在前线的席亚洲,广州、临高两地许多部委机关都要吃挂落。
“不能让人借题发挥!”北炜皱眉道,“现在元老院的风气太坏了!完全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玻璃心做派!”
“现在的局面,恐怕比过去更复杂。”洪璜楠说,“我其实倒不太担心那几位有名有姓的反对派。而是有些势力恐怕会以此作为借口,全盘否定北上大陆,攻取两广的国策。”
“你是说‘南下派’?”刘翔插话道。
所谓南下派,从登陆前就一直鼓吹元老院将资源投入东南亚地区,开发殖民地,以获取当地的丰富的自然资源。
原本这种呼声一直存在,但是大陆攻略展开之后,南下派的舆论攻势一波高过一波,到处拉人。毫无疑问,他们是绝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
“正是。”洪璜楠说,“前些日子他们在元老院的听证会上围攻司凯德,把他弄得很狼狈。这意图太明显了。眼下解迩仁这件事一出,恐怕会借此否定北上的方案……”
“笑话,我们流血流汗都把两广打下来了,几个在后方坐而论道的元老就想否定?!他们也配?!”北炜怒目道。
“老北,他们配不配另说,但是眼下梧州事变绝对是个大瓜。解迩仁虽然太平无事,可是元老院里多少人等着吃他的人血馒头呢。我们还是先想一想怎么把这件事扛过去。”
“老洪,我觉得你多虑了。”刘翔说,“北上计划原本就是以两广全境占领为终点的。他们闹腾的再厉害又能怎么样?总不见得我们全体撤退回海南去吧?我看没人有胆子说这种话!”
“刘大府,你这是市长当得太安稳了,对临高目前的情况所知甚少啊。”洪璜楠说,“放弃两广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藉由两广攻略耗资巨大,从而停止对两广的建设才是这件事最严重的后果。”
“什么?!”刘翔一直在做着“京兆尹”的梦,规划着他心目中的“大广州”方案。老洪的这番话犹如兜头给他浇了一盆冰水。
“想必你自己也知道,当初政务院提出两广攻略结束之后就把建设重点转移到珠三角地区。具体包括元老院整体迁都广州,部分工业产搬迁。当时元老院内部就有比较强烈的反弹。这些元老虽然不是南下派,但是籍此机会来否决首都迁和工业迁移却是乐观其成的。这个当口,他们很可能就此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