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些人的眼神,好可怕”
刘辫小声的说了一句,说完之后,还偷偷的看了苏哲一眼后,就低下头颅,仿佛是为了自己的胆小而羞愧。
“抬起头来,辫儿”
“为师告诉你,害怕不要紧,关键你要正视害怕,也不要羞愧,抬起头看着为师”
苏哲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说实话,七八岁的孩童,放在现实地球,不过是在玩耍的年纪。
而他却要承受不符合他年纪的压力,压力将他压的唯唯诺诺了,让他处事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对就是这样,看着为师,害怕不要紧”
“没有人不害怕的,”
苏哲鼓励的看着刘辫,“你看这些人,他们的眼神可怕吗?”
“有为师在,你不要害怕,没人能伤的了你,而且你周围还有很多的护卫,看着他们,记住他的眼神”
“挺起胸膛来,和他们对视,”
“对,就是这样,不要退缩”
似乎苏哲的话语中有一种魔力,慢慢的抚平了刘辫内心的懦弱和胆怯,让他慢慢的抬起头,先是看着苏哲,看着苏哲那充满鼓励而又关心的眼神,仿佛让他的内心充满了力量。,
于是刘辫试着,听先生的话,然后再次看向,刚刚那几个可怕的眼神,一对上,他突然浑身一阵,那可怕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吃掉一般。
不过随即他的肩膀有一道温和的大手,浮在上面,让他身体顿时一热,想起先生就在旁边。
于是他心里猛然窜出一股力道,支撑他抬起头,勇敢的看了过去,这一看就是一息、两息.....
“哈哈!看看,辫儿,有时候别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自己无法正视自己,你看,他们怕了”
“记住,只要自己的心不懦弱,别人就不可怕”
“谢谢先生,我明白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继续走吧”
苏哲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带着他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求求你,求求你,给点吃的吧”
“这位老爷,求求你给点吃的吧”
就在苏哲他们刚刚走道一个路口,突然窜出乞丐,猛然跪在苏哲他们的身前,跪在地上,猛然磕头。
哈!
走在前方的刘辫顿时被吓一跳,看着脏兮兮的两个乞丐,他连忙躲在苏哲的身后,随后探出小脑袋看了看。
“先生,这些是?”
“他们都是一个可怜之人”
苏哲遥遥头,太平道黄巾起义,最苦的还是那些农民,这些人,都是其他地方逃难到洛阳的人。
农民起义,裹挟农民,看起来声势浩大,却是一盘散沙,而且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并不是所有底层的农民都愿意跟着太平道。
而这些不愿意跟随太平道的,他们也只能背井离乡,逃离家乡,一路乞讨,来到洛阳城,又能如何。
这个世界,不是现实世界,即使不识字,依然饿不死,靠着力气也可以活下去。
但是在古代,可不存在,没有知识,那么只能种田,而没有田地的结果,真的很惨。
要么去给地主阶级当奴隶。
而就算是当奴隶,地主阶级也会选择的,一般他们都会选择青壯,像眼前这种老弱病残,根本不会选择。
所以这些人,大多数,都活活的饿死。
王朝末年,正真死于战争的其实并不多,毕竟战场上厮杀,一场死伤能有多少人,几千数万人罢了。
一支部队,尤其是古代的部队,大部分一旦损失十分之一二,就会慌乱,然后败逃了。
十分三四都不逃,那可以说是天下顶级的强军精锐了,纵观历史,这样的部队都少之又少。
所以死于战场的人,真的不多。
然而往往王朝末年到新朝建立,这几十年内,死亡的人数,都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历史位面中汉末人口,大致在五千万左右,而到了三国归晋之后,人口只有不到千万。
足足死了几千万,百分之九十都不是死于战场的。
战场上,哪有那么多人可杀,不是每个人都如同白起那般人屠。
那么这些人,都死在什么地方,都死于灾荒瘟疫等等。
王朝末年,战乱一起,粮食缺失,土地荒废,大部分的农民没有粮食,只能活活的饿死。
眼下,太平道起义,无数的农民在逃难,而其中大部分都死在了这逃难的路上。
而眼前这些难民,即使逃到了洛阳城,又能如何,依然逃脱不了一个死亡的命运。
苏哲看着眼前这些人,头顶上黑气弥补,死亡距离他们不远了,能救吗?
当然能救,以他的手段,想要救很容易的,但是能够救一人,想要救天下人,也是很难的。
如今的大汉,有数亿的人口,需要多少的粮食,苏哲无法提供的,这里不是现实世界,没有那么强大的生产力。
除非是现在他能够掌控大汉,但是显然很难,他虽然实力很强,却无法做到一言九鼎。
“先生,我可以救他们吗?”
就在这时,突然刘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苏哲低下头,看着小心翼翼的刘辫,笑着说道。
“他们都算是你父皇的子民,你救他们是应该的,不过你要怎么救他们?”
苏哲看着刘辫,每个人都有善心的,尤其是刘辫这样的小孩,作为帝王,要有心狠的手段,否则的话坐不稳王位。
这一点苏哲很清楚,但是心狠手辣,这是对那些敌人,而对于底层的百姓,帝王要做到仁慈。
这仁慈,不是嘴里说的,历代王朝,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都可以称之为圣君,而圣君,在华夏诸多帝王中,真的不多,有千古一帝,有明君,等等,但是圣君,仁圣之君的,在苏哲的记忆中,好像没有哪一位正真的做到了。
也许他们一开始,有些帝王都比较仁慈,但是时间久了,他们习惯了高高在上,一言九鼎之后,已经看不到底层,自然也就不在乎底层的百姓了。
久而久之,民间就和帝王仿佛脱离了,化成了两个层面。
而这些,却没有人在意,底层的百姓,在当权者眼中,就是浮草,野火烧不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