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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延(2 / 2)

【废后无宠:邪皇轻点爱】5个月前 作者: 子衿

“殿下?”容岑的脸色有些苍白,清澈的眼中,满是担忧。

司胤却慢慢抬头看他,面上缓缓绽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意,“你难道不知,咱们的皇后,已经被废了吗?”

容岑一时震在那里,只感觉脑中一片空白,什么叫做,皇后已经被废了?难道姐姐?

“不,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容岑疯了似的扑过去,将司胤死死的按住,“这是怎么回事。”

轻易的就将容岑一掌击翻在地,容岑被那掌力击的躺在地上,微微呻吟起来。

司胤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纤长的手指缓缓挑起他的下颚,微眯的眼,直愣愣的看他,眼神中有些迷茫,“她没来找你,更不可能会来找我,那么,她这是,去了哪里?”

容岑艰难的仰起头看他,看到的,却只是一个男人强自忍着迷惘和忧伤的眼神,就算这个男人的眼神依旧让人感觉高贵自信和强大,可那眸底,却突然难得的出现了一抹脆弱。他一时怔在那里。却已经听到司胤的话响在耳边。

“今夜,我小宴几位将军及两位副将,预祝我们一战,马到功成。”

被雪势阻了一阻,这士气已经不似原先那么高昂,是该时候,激一激了。

是夜,雪已经停了。

除了一些在帐内伺候的小兵,其他的兵士亦是在雪地上架起了篝火,秦痕难得遇到开战前的这样为士兵打气的夜宴,虽只是有个宴会的名头,吃喝的亦是同往常的差不了多少,但他还是兴奋的拉着小方的手跟着一起。

还顺带着拖上了青珞。

司胤的营帐里,也早已坐满了人。

除了司胤,其他人都是分别列席而坐,一个个交换著目光。

容岑的脸色不是很好,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拼了命似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自己口中倒着酒。

有人不免开始猜测司胤到底跟容岑谈了什么,怎么两个人看上去,都有些不大对劲。

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谁都不敢开口问出来。只能一个个朝着在主座上的司胤敬酒。

司胤已经脱下了繁重的盔甲,一身雪白衣衫上的蓝色鸢尾,交颈相缠,越发不似军中之人,倒像是在风月之所的风流公子。

浅浅一笑,举手投足间便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畅快的将放在面前的酒一口喝下喉,他蓦地站起身来,端着另一杯酒,起身,直直朝着帐外走去,帐内的人见此,也是照着他的动作,起身跟上。

帐外,一大片皑皑的白雪中,是在放松中也隐约透着警惕目光的士兵。

司胤身子直直立在帐前,手一挥,那些喧闹声便安静下来,偌大的帐营之地,连呼吸声都那么清晰可见。

“你们可忘了当日出征的誓言?”

‘哗啦啦’数声,一干众人都跪了下来,“绝不敢忘。”

“那明日开拔,向黔北进发,你们该如何?”

“战死沙场,同荣辱,共生死。”那震耳欲聋的怒喝,震响了天际,秦痕怔怔的跟着小方跪着,突然间只觉得胸中一股气息一荡,连人也要跟着激动起来。

“好……”朗笑着,司胤忽地一手磕在酒杯上,手掌一侧缓缓流下血来,滴进了自己手上的酒杯,“今夜,本帅以血盟誓,战场之上,进有赏,退必死,我们同荣辱,共生死。”

猛然一喝,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口灌下,清冽泛着冷意的酒沿著喉咙滑进了胃里,然后一股烧灼的感觉沿著胸口蔓延开来。像是一团火,要将整颗心烧毁。

‘啪’一声,酒杯已经被他狠狠砸碎在地上,“若违此誓,那便是这个下场。”

场上的人一时为他的动作所震,片刻之后,俱都是同一个动作,齐齐端起了酒,将自己的血滴入其中,仰头一口喝尽,喝声直逼云霄,“同荣辱,共生死。”

司胤缓缓的站直了身体,身体里像是有一团邪火,要将身体烧穿,略显烦躁的将领口拉开了些,他的额上也微微沁出了些汗珠,转过身想往营帐内走,身子却在这个时候一软,他一个踉跄,若不是陌离在一旁看的仔细,一把扶住了他,否则叫那些士兵看见,会是如何的动摇军心。

他将身若有若无的靠在陌离身上,站直有些无力的身躯,随意的将散落的发撩起,大片火红的血丝从拉松的领口露了出来,似乎比平时更加红的色泽在他异常白皙的皮肤上回绕纠缠,别有一种惊心动魄之美,只是却让陌离一时惊骇起来。

想不到那一大片的血丝,竟然已经蔓延到这里来了?

司胤一手挥开了陌离,转身便走,陌离想跟上,也被他冷冷的哑声喝止,“不要跟来。”

陌离的脚步一顿,终是没有跟上去。

略有些狼狈的朝着那个冰湖走去,他不知最近怎么回事,身上的那一大片红,总让他有一种像是在地狱被火炙烤的痛苦,时不时的发作,让人痛苦不堪。

每次他都只是拼力压制,可现在,竟是要压制不住了吗?

那个冰湖,没有人会去,只要跳进湖里,他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那股火,还是在他身体里想要吞噬了他,好像有无数个东西在他身体里叫嚣着,渴望着他的血,他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那个结了冰的湖旁,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下,翻身倒了进去。

本以为,喝醉了酒,没准就能看到她,却原来,还是没有可能……

枯树枝下,青珞蹲坐着,她在那里,始终是有些心不在焉,终是偷偷跑了出来,只是秦痕他们太过于专注,竟没有发觉她已经不在。

“娘……”抱着膝盖,喃喃的对着那株枯树说话,她眼中怔怔的,有些心烦意乱,“我看到容岑了,可……”也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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