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她正靠在窗前发呆,忽然听见丫头报说,永泰公主求见。
萧纤纤一怔,抬头又问:“谁?”
“永泰公主。”丫头停了停,又说,“马车就在咱们府大门口。”
萧纤纤心里咯噔一下,她没想到甄玉会亲自找上门。
丫头看看她,试探着问:“要不,就不见?就说姑娘您病了……”
“不,没必要躲着她。”萧纤纤冷冷道,“我倒要看看,她想把我怎么样。请她去前厅。”
换了身衣服,又特意上了一道妆,萧纤纤这才姗姗来到前厅。
甄玉见她来,并不起身,只抬头冷眼看她。她是公主,身份比萧纤纤高,本来就不用起身,尤其今天又是来兴师问罪的。
萧纤纤先给甄玉行了礼,这才问:“不知公主前来,所为何事?”
甄玉冷笑了一声:“萧姑娘,你觉得我来,是为了什么呢?”
萧纤纤心知,上次她投毒的事看来是躲不过去了,于是索性咬了咬牙。
“如果公主是来兴师问罪的,我萧纤纤无话可说!”她脸颊僵硬得像一块白瓷,“公主发怒,我受着就是,公主若想要任何赔偿、或者提告官府,我萧纤纤一路奉陪!”
甄玉冷笑不止:“萧纤纤,你的骨头倒是很硬啊!一路奉陪?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怎么赔!”
萧纤纤一愣:“人命?什么人命?公主您这不是好好的吗?”
“事已至此,就不要再装了!”甄玉冷冷盯着她,“皇后寿辰那天,你故意派出马车挡住我的马,往它们的鼻子上喷‘癫马蒿’,致使它们双双发狂,让马车失控……”
萧纤纤眼睛顿时瞪大了,她马上说:“这不是我干的!”
甄玉大怒,一掌拍在桌上:“不是你又是谁?!后来在脂粉里下毒,又假好心请我补妆,这难道不是你做的?!”
萧纤纤忍了忍,只好低下头:“在脂粉里下毒,这是我干的——但马车的事,我实不知情!”
“你还狡辩!我家马夫德贵,刚刚查到给马下毒的那辆马车的线索,转眼就横死街头!”
萧纤纤震惊极了,她顿时摇头道:“不是我干的!公主,我没有让人杀你家的马夫!我更没有命人给你的马匹下毒!”
“那可真是巧了呢。”甄玉目光如钉,死死钉在她脸上,“好好的,你就知道我的马车出事?好好的,你就让你家马夫把车赶去了护城河边?如果不是早知道我的马会出事,你又哪来机会给我下毒!”
萧纤纤呆了呆,忽然,她噗通跪了下来!
她这么一跪,甄玉也怔住了。
“在脂粉里下毒的事,确实是我干的。”萧纤纤含着泪,一字一顿道,“毒也是我小姨给我的,她和我说,这毒名叫驯鹰之毒,用了它,就能让公主您喜欢上三皇子……”
甄玉勃然大怒:“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真的!”萧纤纤满面是泪,脸涨得通红,她嘶声道,“我小姨当时是这么说的!她说三殿下对公主你念念不忘,可你偏偏不喜欢他,三殿下夜夜辗转反侧,有时还以泪洗面,婉妃娘娘看不过去,所以才拜托我给你用这驯鹰之毒……”
所以,究竟是婉妃在说谎,还是萧纤纤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