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听得嘻嘻一笑:“原来在王爷心里,妾身这么值钱啊,比一万个车渠国还重要。”
她本是开玩笑,岂料岑子岳却一脸严肃道:“一万个车渠国算什么?拿整个天下给我,我也不换。”
这话说得甄玉无比快活,只笑不语。
岑子岳抱住甄玉,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甄玉把脸贴在他的肩上,忽然低声说:“王爷这话,可是真心?”
“你不信我吗?”他吻着甄玉的脸,喃喃道,“也要我像木黛的那个未婚夫一样,唱歌向你发誓么?”
甄玉被他说得心潮起伏,一时间,竟想起惨死的木黛……
“有时候,人自以为能做到承诺的事,但往往事到临头,心里却又是另一种想法。”甄玉怅然道,“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此刻的确信,也只是此刻罢了。”
岑子岳松开甄玉,他皱紧眉头仔细瞧着甄玉:“我就说,你真不像小孩子。小孩子总是过得有今天没明日的,你倒好,像个老太太,成天考虑那么多,真是未老先衰!”
甄玉气笑了,捶了他一下:“你才未老先衰!”
说完,她眼神又黯淡下来:“也许我真的已经很老了……”
“那也没关系。”岑子岳淡淡地说,“我也不算多年轻,你要真是个幼稚孩童,一碰就尖叫,亲也亲不了,摸也摸不得,那我得活活憋死了。”
甄玉一时脸上绯红,心想,这个人真像生了两重面皮,人人都道颐亲王性子刚冷严苛,部将们敬畏如天神,结果到她面前,却是这样一副嬉笑耍赖的面孔……
“放心好了,说到底,是我们两个比较适合做夫妻。”他吻了吻甄玉的手指,瞧着她,笑嘻嘻道,“旁的夫妻不能和我们比。”
“我嘛,外面装出胆大的样子,其实里面胆子很小。”他戳了戳自己的胸口,又戳了戳甄玉的胸口,“你呢,外面装出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里面胆子很大。所以这么看来,不是正好互补么?”
甄玉被他逗得莞尔,这理论她还从未听说过。
“玉儿,你和我骨子里是同一类人。”他望着甄玉,温和地说,“不管给我们压上多少负担,也不管我们自己多么想装模作样,做出规矩听话的样子,可是私底下,都会活得很任性,为了我们所喜欢的,就不管不顾的拼命,别人再怎么嘲笑阻拦都没用。这样的我们才是同类。”
接下来,岑子岳忙得团团转。
车渠的事情,不可能轻松收尾,派遣驻军,上表朝廷,处置俘虏,安抚民心……这些都得他来做。
甄玉看得出,不光是他,整个赤凤营都显得比平日忙碌。
即便如此,岑子岳还是经常抽空过来见她,和她说些不着边际的废话,让两个人都觉得快活。
那天他忽然对甄玉说:“手头还有些事情,马上就收尾,明天我来找你,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甄玉回过神来,忙问:“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他神秘一笑,又凑过来,柔柔吻了吻甄玉的嘴唇,“明天把杂事儿都推掉,专心等着我,知道么?”
他的声音忽然暗哑,充满魅惑,甄玉的心,一阵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