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一愣:“捏不死吗?看上去不大啊。”
土蛋仿佛受到了什么严重羞辱一样,它粗着嗓门叫起来:“捏死?你把金头蛊王想得那么容易完蛋吗!”
说完,它又忽然想起什么,嘟囔道:“捏……倒是也能捏个半死,问题是,汁液会留下啊,虫卵也会留下,那样是搞不干净的。”
它这话,提醒了甄玉。谁也不知道沙盘上这些虫子是怎么生长出来的,危害有多大。如果就这样贸然随意地杀死他们,不管步骤多么仔细,总会留下痕迹,或者是虫子的汁液,或者是虫卵,又或者是其它脏东西……
“土蛋说得对。哪怕留下很小的一块组织,未来也有可能污染到其它生物,比如普通的蚯蚓,会因为污染而变异,出现更加不可预料的后果。”
甄玉这样解释给岑子岳他们。
“那就一把火烧掉,那样总能弄干净了。”岑子岳说,“我不信还有火烧不干净的东西。”
“哼哼,你们看看这些虫子的外壳,那么硬,当它们蜷曲起来,火只能燎到硬硬的外壳上,不一定能烧死它们。”土蛋说,“你们又不可能让火一直烧下去……”
甄玉忽然心头一动:“土蛋,你是害怕烈酒的,用烈酒来对付它们!”
“没错,我害怕烈酒,但这些虫子我可不能保证,它们和我不同,是用特殊的药养出来的。”土蛋说,“但是,烈酒确实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另外,让我想一个方子给你们……唉,这可是能彻底杀死金头蛊王的方子,小玉你千万别拿它来对付我呀。”
甄玉笑起来:“傻瓜,你想啥呢。你我都成一体了,我怎么会来对付你?”
于是土蛋给出了一份药方,里面需要的药材倒是不算稀罕,烈酒果然是其中重要的一部分,只是其余的药材,也得花一些功夫去弄。
阙离徵叫了一队贴身的突厥武士,将国师的宅子封禁起来,自己则派人赶紧去找这些药。
这期间,他们回到国师家的客厅,坐着等待方子上的药材配齐。
“等会儿杀虫完毕,还得想办法把虫尸挖坑深埋。”岑子岳沉着脸说,“我对这些虫子,一百个不放心。”
阙离徵点点头:“等会儿,我让人调一些硫磺和石灰进来,恐怕国师这屋子都得重新封闭清扫。”
甄玉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虫子被杀死,那么这些和虫子有关系的人,会怎样?”
岑子岳和阙离徵谁也答不上来。
“最严重的情况,会死。”土蛋慢吞吞地说。
甄玉吓了一跳:“虫子死了,人就会死吗?!”
“说了,是最严重的情况。”土蛋哼了一声,“因为那个国师已经死了,所以没法准确地知道这些虫子和它们本尊的联系究竟是怎样的。但是据我推测,虫子和本尊的状态,应该是息息相关,非常紧密,最严重的下场就是杀死虫子的同时,那个人也会在大祁的京师,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