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张奉做引,互相认识后,众人也迅速合成一体。原来寒冬已至,何皇后念儿心切,特意密令史子眇将刘辩送至宫内,以慰母子分别之苦。今日堪堪抵达洛阳,太学礼教森严,史子眇在鸿都门学恰好也有熟识,众人便在洪都门学休整了片刻。
不巧闲暇时切磋,却是吸引了张奉等人的注意。
互相熟络后,刘辩也不忸怩,瞥了眼张奉身旁的杨修,从甫一碰面,他便瞧见了这个看上去颇为孤傲的同龄人。
想了想,刘辩索性直接来到杨修身边,伸手揽住他的肩旁,笑呵呵道:“我瞧你这面色,好似都不愿与我交往似的,同我说说你是哪家的子弟?”
扭头直视着他,杨修微微蹙眉,伸手拿下刘辩的手臂,冷漠道:“我观君候举止轻挑,身为帝胄当谨言慎行!”
讪讪的缩回想再次搭上杨修肩膀的手,刘辩有些尴尬:“没想到你还挺拘礼,别不是出自杨公门下。”
对于世代缨簪的杨家,刘辩也是很早就有所听闻的。从杨震起,杨家就以忠直敢谏之名为天下人称颂,即杨震传杨秉,杨秉传杨赐,更是代代为太尉,代代直言犯谏。就连他的父皇,当今天子刘宏,也被杨赐怼过好几次,怒而罢官,最后又一级一级给升回来。
所以,刘辩提到杨家还是从心里有些犯怵的。
“不才在下正是当今杨太尉之孙,杨家杨修!”扭头看了眼刘辩,杨修也不寒暄,直接报上家门。
听他这般说,刘辩也是浑身一颤,迅速换了个方向,将张奉夹在了中间。见状,张奉也不由发笑,他还真的没有想到杨家人这么耿直的。
低头看向刘辩,张奉笑道:“君候也无需多想,杨修恪守规矩乃家学传承,不过其人聪慧,我以为将来当有王佐之才,君候往后或可与其多多接触。”
杨修既然作为自己的弟子,张奉自然不会吝惜称赞之语。任何时代名声都是捧出来的,说的人多了,你的名气自然就成真了。
所以,张奉并不介意现在就开始虚捧杨修。毕竟若是杨家知道后,生出投桃报李的心思,那对于他张奉的名声也会有极大的提升。
不过,此时张奉同刘辩说这话,显然是并不能引起对方的注意。毕竟,当今天子正值壮年,天下又不曾大乱,何进也并不是大将军。刘辩是否继承皇位还是个没影的事,谁会去想那么久远之后的事情。
“往后有机会再说罢!”刘辩出言敷衍了张奉一句后,便直接转移话题道:“你久在宫内,可知宫中有哪些好玩的事?”扭头瞧了眼史子眇,刘辩又小声贼兮兮发问:“或者有哪个人本事极其厉害的,给我展露一二。”
“这。”略微犹豫,张奉才道:“宫内应当是有武功善战的人物的,旁他不说,仅守卫宫中的司马都候们应当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否则又怎会担任要职。而且我还听闻,执金吾麾下的虎贲军中也是高手破多!”
眸中异彩闪烁,刘辩虽然贵为皇子,却不在宫内长大,自然也不知道宫内事情,所以此时不断的从张奉的口中打探宫里的情况。
而两人之间又有何氏的一层关系,所以随着聊天的深入,刘辩也渐渐把自己所有的信任都集中到了张奉的身上,毕竟在这里他人生地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