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腿子没想到还有这好事,一脸谄媚的跟梦婳笑了笑,哦哦两声答应下来,那跟鬼子笑的一模一样的脸庞叫梦婳有些恶心,直接没理他,转过头去不再看他,随后又不放心的嘱咐到,“那两句台词一定要说啊,一旦开场就不能停下了,哪怕你忘了,你也不能走,你只要坐在那里,剩下的都由我来。”
梦婳突然生出一种想法,就怕这男的不知道唱戏的规矩,一着起火来就急忙逃窜到别的地方去找不着影子了,这可是他出的主意,他答应的好好的,虽然她也知道叛徒的话不可信,但,事已至此,“你可千万不能违背契约,这是你答应了我的。”
她忍不住又念叨了两遍,那狗腿子有些好笑的看了看她,轻声答应着,这次是真心实意的笑了,无论她嘀咕多少遍他都答应着。
随着鼓点声响起,梦婳抱着一把剑上了台,这剑当然是没开刃的,照着脖子当锯拉都拉不死人的那种,陈大帅怎么会不清楚这些人的心里在想什么,怎么可能让他们有机会暗算鬼子?
梦婳也无所谓真剑假剑,随即开嗓。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
“解君忧,闷,舞,婆娑。”
待钱一拍完所有的东西之后立马一个窜身从那地道里爬了出来,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遮掩痕迹了,一是痕迹实在太多,那里头都是灰,只要碰了肯定就有印子,他又不能把所有的灰都给打扫了,也不能在撒一把灰上去,只要有人进来肯定会发现的。
二来就算有人发现了,也没有任何作用,因为这个秘密文件上所写的内容鬼子已经谋划许久,不是能轻易说改变就能改变了的,所以现在钱一是丝毫没什么顾虑了,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将这些烫手的秘密给老爹和大哥看过,他才能放心。
只是一出这假山他就警觉有些不对劲,不仅这山体上有股刺鼻的味道,而且远处余音袅袅,似乎有人在唱戏似的,钱一狠狠地皱了皱眉,赶紧避着人往声音来源处跑去。
等他到了那戏台子,看到了一堆堆的鬼子正站在那陈府的花园中,一边拿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那些队友,一边看好戏似的看着台子上唱戏的人,他心头震惊,此刻梦婳已经耍完了剑,狗腿子在身后的椅子上坐的稳稳当当。
虽然一句话也没开口,但看起来入戏颇深的样子,这人他不认识,但旁边那人,熟悉的装扮,熟悉的眉眼,那双清澈纯良的琉璃般的双眼,除了梦婳又能是谁?
钱一呆愣的躲在了阴影下,他知道自己现在手握这些阴谋,是最不能轻举妄动的时候,那些鬼子看戏看的入迷,把其他人救出来倒是有可能,但戏台子上的梦婳,他的心沉了沉,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站的高看得远,梦婳自然看到了偷偷躲到墙角的那个男人,虽然长相完全不认识,一脸的尖嘴猴腮,但那双明亮的小狗眼,是那么令人熟悉,她知道那是廖慕枫,那个让她不顾一切冲过来的人,她好想大喊一句不要管快走,可是她无法说话,只能默默与他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