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看着他,娓娓道来:“告示一定是要贴的,但是不必贴的那么多。
很简单,识字的百姓不多,贴了也用处不大。
但是咱们可以招一些秀才,就站在这城门前,站在这告示边,只要有人来看,就把这告示的内容读出来。
当然,可以多招些人,一个人怕是太累。
这告示......等会本官来写。
除此之外,这临泽府不是有许多流民和乞丐?
本官会把这地丁合一编成唱曲,你带人开仓放粮,必须学会此曲的人,方可领粮。
而且让他们四处去尝,只要本官一出门就能听到这些唱词,那粮食就管够!
听明白了吗?”
李敬听见这话,脸上露出思考之色。
片刻之后,他才明白方休这些举动的目的,用崇敬的目光看向他,直呼:“大人高明啊!”
吹捧的话,方休听的太多,早已经腻了。
只是摆了摆手,颇有些疲惫的道:“尽快去办,本官刚到临泽府,还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晚。”
“大人您尽管休息,卑职这就去办!”
李敬听见这话,拱了拱手,缓缓的离开了房间。
一出房间,就着急手下的校尉,下达了命令:“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把临泽府的秀才和写字先生全都给请过来!
告诉他们,每人一天十文钱,让他们写字,什么都不需要带,笔墨衙门提供!”
“是,将军!”
“都急什么,还没说完,请完秀才和写字先生,然后再给我去请乞丐,告诉他们,只要为衙门办事,每天都有饭吃!”
“......”
几个校尉听见这话,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诧异之色。
终究还是有人没忍住,开口问道:“将军,咱要乞丐有什么用?”
“让你去就去,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是,将军!”
............
临泽府,周府。
自从上任知府被罢黜押回京师以后,这临泽府就只剩下了一个周府。
毫无疑问就是周阁老的府邸。
此时此刻,在这周府的正堂可谓是无比热闹。
几十个身穿华服的士绅、商贾聚在一起,讨论的热火朝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诗会。
别说,这场面还真比一些诗会都要热闹。
平日里端庄严肃的士绅们,此时此刻,那叫一个千姿百态。
何为千姿百态?
就是做什么的都有。
有安安静静喝茶一句话都不说的,有砸着桌子破口大骂的,有和和气气余与人攀谈的,也有怒发冲冠恨不得手刃方休的......
但是,不管这些人做什么,讨论什么,主题都只有一个——新任节度使方休!
“一个小小的新安伯,他还能翻了天,我说你们也是,多大点儿事,非要把人喊到这里。”
“小小的新安伯?你怕是还在梦里,知不知道当今圣上最为器重的是谁?最为信任的是谁?就是这位新安伯!
不然圣上为何要把临泽候给召回去,反而派出一个伯爵?”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他就是条龙,到了临泽府那也就是条蛇,还是得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