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渐渐的,渐渐的,终于开始相信,这竹轩斋和朝廷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科举之变和几位阁老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一切的一切,追随根源,到头来竟然是新安候的脑疾犯了的结果。
这......
虽然很荒唐,虽然令人不敢置信。
可是就目前来看,事实似乎就是如此。
新安候啊新安候。
“诸位......还是起身吧。”
礼部右侍郎看着士子们,表情也是逐渐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事已至此,一味的逃避是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自己虽然贵为礼部右侍郎。
过几年便是可以入阁的阁老。
可是......
那只是以前。
既然如此,还不如热血一次,同这些学生们一起,出发!
“本官同你们一起去新安候府,同你们一起,问一问新安候,方大人究竟是如何想的。
为何要要动科举,是不是脑疾又犯了!”
说到这,竟是脱下了自己的一袭官袍,目光扫视众书生,表情异常的坚定。
“从现在开始,本官不是礼部右侍郎,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一个参见过科举,中过了进士的读书人!”
这话说的极其的意气风发。
说句实话,到了他这个层次,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做这些事情,说这些话。
宦海沉浮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情况,他也都见过了。
一路走到了,到了礼部右侍郎,又岂是像这些书生一样,觉得世界就该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呢?
可是不知道怎么了,看见这些书生,看见这么多的士子手里拿着论语,跪在这里,表情坚定。
他不由得就被触动了。
因此......
他站出来了!
事实证明,一个礼部右侍郎能够站出来,在这些士子们的眼里的确是值得振奋的事情。
一时间,不少的士子都是面露激动之色,还有些表情十分的感动,甚至都已经落下泪。
不要以为这些士子们就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世俗间的许多事情,朝堂之上的许多事情,他们也是了解的。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如此的感动。
因为他们知道,堂堂的礼部侍郎做出这个决定,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需要有多大的勇气。
一个礼部侍郎都这样了,他们若是还没有丝毫的改变,那他们自己的良心也是过意不去!
因此,很快就有人站了起来,转头看向四周,大声的道:“这件事情说到底是新安候的问题!
我们的目标应该是新安候,不应该是陛下和阁老们。
如唐大人所说,我们在这里没有任何的用处,只会让陛下和阁老们难堪。
让朝廷难看。
既然如此,为何不离开这里,去新安候府,找新安候讨个公道!?”
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安静。
礼部右侍郎见到这一幕,感到有些失落。
便是赔上了自己的侍郎之位,还是没用吗?
就在他失落的同时,很多士子的表情都是发生了变化。
下一秒,一阵吵闹声猛地爆发。
“说的对!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情,既然是新安候做的,我们自然应该去找新安候,聚在这里,算是怎么一回事!?”
“新安候!新安候!”
“我等今日必须要找新安候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