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池一怔,想了想,又改口道:“先是要用这酒进行......消毒。”
方休看着他,问道:“消毒之后呢?”
扁池顿了顿,道:“再动刀......”
方休听见这话,表情变得有些奇怪,问道:“你难道不先麻醉吗?”
麻醉?
麻醉是何物?
扁池微微一怔,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方师想要说的可是麻沸散?”
医书中记载:若疾发结于内,针药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无所觉,因刳破腹背,抽割积聚......
这手术之法便常常需要用到麻沸散。
只是那是寻常的小手术,这开颅之法,若是用了麻沸散,问题便大了,其中最大的问题,便是这病人失去了知觉,不知道该如何的呼吸,因而便会被憋死。
所以,只能是让这病人多喝一些酒,然后强忍着。
至于可能会出现问题,不用说,自然是会出现问题的。
寻常的手术之法,若是稍微的动一下,便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更可况是这开颅之法呢。
这可是对着脑袋的,哪怕是稍微的出现了一点点的问题,稍微的碰到了一点点的不该碰到的东西,那都是会有大麻烦的。
因而......
扁池道:“方师,这麻沸散不适合用在此处,因而学生让铁匠铺准备的打造了一个器具,乃是能够固定病人的脑袋,即便是再如何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们也是不能动的......”
简而言之,就是运用物理的办法,禁锢住病人。
你不能动,自然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了。
方休听见这话,先是一怔,随即看扁池的眼神都是有些不太一样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个狠人了,但是没有想到这扁池简直比自己还要恨。
不用麻醉,就这么硬生生的开颅,还把病人给固定住。
这......这哪里是致病啊!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折磨么!
怪不得刚才到金吾卫的地牢里面去,那些犯人看见扁池给看见了什么一样,都是吓的瑟瑟发抖,更是有几个人把自己缩在角落,拿茅草盖起来,生怕被扁池看见。
原来是这个原因。
的确是有够吓人的。
方休只是听一听便觉得毛骨悚然了。
他虽然看姚休很不顺眼,但是这么大的年纪了,也犯不着这么折磨人家,最重要的是这姚休可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他和陛下的身子骨应该是差不多的,都是很弱,其他人能够忍得下这疼痛,他和陛下可是未必能够忍得下。
别回头开颅之法还没做好,这人直接疼死过去了,岂不是舍本逐末了?
因此,这麻醉还是要麻醉的。
只是麻沸散的功效不是太好,不能做到全身麻醉,还是需要其他的东西加以辅助......
这其他的东西嘛。
方休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扁池,说道:“这开颅之法先暂且不动,你随本公去一趟材料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