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轩也赶紧依葫芦画瓢跟着行礼,只有那周若兰慢腾腾,不见动作。
周若兰心里一直满腹委屈,累了大半天,再看到这些地位如同家中下人一般的祖母、叔叔、婶婶,心中甚是不喜。
周光正难得生气了,冷冷地盯着周若兰。周若兰这才不情不愿地草草福了一福,随便叫了两声。
周晓棠见气氛有点尴尬,便赶紧打圆场,笑道:“我长这么大不曾见过祖母和叔叔婶婶,今日总算见到了,真是倍感亲切呢!”
祖母听了眉开眼笑,夸道:“好孩子!”又对周光正道:“正儿,这就是你的嫡长女吧?听说早早没了娘,脸上还留了疤……你这次回来正好让族里的医师给她看看!”
周光正点点头,道:“好,等明天测完灵根就去!”
因偏房只有两个小房间,周光正便安排周景轩和他住一间,而周晓棠、周若兰姐妹住一间。对此,周若兰很不高兴,低声对父亲嘟哝道:“我不想和她住?我要住单间。”
周光正眼睛瞪了她一眼,道:“你不要任性,再多啰嗦我就送你回去。”
周若兰气鼓鼓,但是想起母亲的嘱托,只能作罢。
周光正一走,她便转身去了屋子。周晓棠也慢慢跟上去。
周若兰先挑走了小房间唯一的床,往床上一坐,抬头看着周晓棠,命令道:“没有丫鬟,我不习惯。这几天就让姐姐来照顾我吧!”
周晓棠只能睡在贵妃榻上,她一边收拾床铺,一边说:“妹妹,没看见我忙着吗?我可没工夫伺候你!”。
周若兰不爽道:“哼!现在是赐给你机会,等明天我测了灵根,姐姐想给我做丫鬟,我还不一定肯要呢!”说完便用力把一边的凳子踢开,低声骂道:“这这什么破地方啊!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周若兰看周晓棠只顾着整理东西,不理她,不由凉凉道:“也是,这里再差,也比姐姐住的庄子强,难怪姐姐不嫌弃……”
对周若兰的挑衅,周晓棠一律无视。
周若兰无处出气,只能主动跑过来,她往周晓棠的后腿上直接狠狠地踢了一脚。
周晓棠虽然瘦,但是个子比妹妹还是高不少的,再加上在农庄经常主动帮张妈妈分摊一些家务,气力自然比从小锦衣玉食的周若兰要大得多。她这会儿挨了周若兰一脚,也不客气,转身一把抓住周若兰的手臂,用力往边上甩。
周若兰一不留神直接被甩到了地上,她难以置信的坐在地上瞪着周晓棠:“你竟敢推我?”。
周晓棠冷冷看着周若兰,低声道:“有什么不敢?你再作,我就直接收拾你!我可不会对你客气!闹大了,父亲就住隔壁,你还是掂量掂量吧!”。
周若兰一想到父亲就怂了,又觉得丢人,只得色厉内荏的对周晓棠道:“你等着瞧!”。
二人便歇了手,各做自己的事。
到晚上,周若兰很不自在,周晓棠不爱说话,而周若兰自小被丫鬟婆子众星捧月的伺候惯了,这会儿身边少了个人说笑逗趣,冷冷清清的,着实无聊。她不禁偷瞄了周晓棠好几次,发现她安安静静,只能作罢,一夜就这样相安无事过去了。
第二天清早,周晓棠生物钟醒了,她看了一眼天色,注意到对面的周若兰正睡得香甜。睡梦中的周若兰倒是有了几分乖巧,周晓棠不忍心吵到她,便不起身,继续躺着。
过了许久,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房间的安静,昨天的婶婶推门进来,笑道:“两个小懒虫,该起床了,今天是大日子。”
周若兰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婶婶笑着去给她穿衣裳,又招呼周晓棠:“你会不会穿衣服啊?要不要婶婶帮忙?”
周晓棠又不是“真小孩”,她实在没脸让别人给自己穿衣服。她客客气气叫了声:“婶婶早安!不用劳累婶婶,我自己会穿。”然后,周晓棠在婶婶的夸奖声中,内心无比尴尬,动作却异常迅速的穿好了所有衣物,梳好头。
等婶婶给周若兰穿好衣服梳好头,便领着二人出门。门口周光正和周景轩也已经梳洗好了,周景轩和周若兰一样呵欠连天,没睡饱。
布衣祖母和叔叔也在外面等候着,一行人一起去大厅给祖父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