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苒眸色一紧，“所以薄瑾御永远都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了?”
“也未必，失忆不是永久的，也许哪天阿瑾就想起来了。”
也许哪天就想起来了！
也许是多久?
五年十年?
“这件事你告诉阿瑾了?”
“没有，我若告诉他他最尊敬的爷爷给他下药让他失忆，他怕是会说我疯了，不是吗？”
连沈宁苒一个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的人都不敢相信，何况是薄瑾御这个遗忘了之前的事情的人，他怎么会相信老爷子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既然你知道，就闭好自己的嘴，你也不希望看到阿瑾跟我这个爷爷反目成仇吧。”
“您说得没错，但您下次再做这种出格的事情，没人能帮您瞒住。”
薄老爷子惊讶一瞬，用怀疑审视的目光看着沈宁苒，“你就这么答应了?没有条件?不打算利用这件事威胁我什么?”
闻言，沈宁苒摇摇头，轻轻一笑，“您喜欢拿这些东西威胁人，可我做不到，况且……让薄瑾御跟您反目成仇有什么好处呢，薄叔叔的死还没查清，我们也不应该是敌人，不是吗？”
沈宁苒看着老爷子那张略带讶异的脸，不再说什么，她也不会告诉薄瑾御，告诉他了如何，告诉他时间就能倒流，就能让薄瑾御恢复记忆吗？
不能的。
微微颔首，沈宁苒转身走出书房。
薄老爷子苍老的眸子闪烁了一下，看着那张曾经让他因为仇恨而深恶痛绝的脸，此刻看着他却怎么也痛恨不起来。
之前他也是真心实意的喜爱过沈宁苒，他不否认沈宁苒各方面都不错，她配得上薄瑾御。
若是当年他不因为薄明詹的事情恨她，她和薄瑾御现在也许会是很美好的一对，他也能早早的子孙绕膝，幸福美满。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子孙离心，活得跟孤家寡人一样。
安静的书房里，薄老爷子往身后的椅子上靠了靠，沉重地叹出一口气来。
张叔送了一壶茶进来，“老爷，沈小姐来和您说什么了？”
薄老爷子摇摇头，“没什么，叫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张叔垂了垂眸，“还在查，时隔太久，暂时还没有什么线索，不过老吴的家人已经被我们的人盯起来了。”
“秘密查，不要走漏什么风声。”
“是。”张叔走上前给老爷子倒了一杯茶，“老爷，您是不是有怀疑的对象了?”
老爷子抬起眸子凝他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张叔一惊，连忙道：“我就是问问，也好有调查的方向。”
老爷子仿佛能洞悉一切的视线没有从他身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