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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大唐双龙传的世界,幸或不幸【有兴趣的筒子可以看看】
刚刚办了毕业手续的秦川百无聊赖的走在大街上。
对一个大学刚刚毕业的学生来说,这时候还在街上溜达无疑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可是秦川却心安理得。原因自然是他有一个很好的家庭,在别的同学还在人才市场里转进转出的时候,我们的秦川同学已早在舅舅担任领导的国营单位签到了一份很悠闲也很有前途的工作。
秦川二十三四岁左右,身高一米八,相貌还算比较帅气,只是在毕业前的几天几夜里一直忙着玩网络游戏而不顾其他,导致现在的他看起来邋里邋遢。那一头原本随意飘散在肩头的长发这时候简直就是一个鸟窝。
“小伙子留步!”正当秦川打算路过一条小巷时,从小巷中传出一阵声音。
秦川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四五十多岁的大妈,看她东张西望神神秘秘的样子,他原本有些无精打采的疲沓样立刻变得精神奕奕起来。只见秦川同样朝小巷的两边瞅了瞅见没有人注意,立刻闪进小巷,一副猴急的模样快步走到大妈跟前:“大妈,有啥重口味的大片呢?最好是小日本的……”
大妈有点摸不清头脑,不过眼看生意上门,自然和颜悦色的说道:“小伙子啊,我看你骨骼清奇,面向不俗,要不要算上一挂呢?”
秦川一怔,挠了挠头,低头看去,果然见地上用白色粉笔写着一些神神叨叨的字迹。靠,搞了半天这眼前的大妈居然是个算卦的,真是多年打雁,居然被雁琢了眼。顿时大失所望,转身就要离开。
“小伙子算算前程么……要不看看姻缘……”大妈见眼前人要走,忙努力挽留顾客,“俺可是会用塔罗牌的……”
嗯?塔罗牌?!秦川听到大妈居然会用国外和尚的手段,于是停了下来,转过头:“真的?那多少钱了?”
“不骗你,不骗你!”见眼前的傻帽终于上钩,大妈一时乐的脸上都是褶子。肉嘟嘟的右手往出一伸,“不贵,五块。”
秦川也是闲的无聊,另外也是想见识一下这国外玩意儿,于是蹲下来相当爽快的掏出五块钱递了过去:“就给我算一下前途。”
大妈利索的接过钱,然后从身后掏出一个上面有一个口子的箱子来:“来伸进手去,抽一张,抽一张出来。”
……
……冷场……
塔罗牌这么玩?这是秦川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然后就知被骗了。“我&*%#¥%……”
秦川无奈之下,还是伸进手去,别说,感觉这箱子中还是有很多卡片类的东西,随意掏出一张牌来。
这是一张标着数字“1”的锈迹斑斑的不知用什么金属制成的卡片。长约一寸,宽约半寸。只见卡片通体呈现出鲜艳的黄色,画面的前方和上方有红玫瑰和白色的百合。图案的主体却是一个身穿大红袍子白色内衣(从领子可以看到)的魔术师,他的腰带很怪异,居然是一条蛇。魔术师右手高举着指向天,左手食指却是指向地面,在他身前的桌子上放着权杖、圣杯、宝剑和钱币。还有一点比较奇怪的图案就是他头顶上居然有一个躺下来的8字。
看着这张金属卡,对塔罗牌没有一点了解的秦川竟有种莫名喜欢的感觉。
这张卡片似乎和他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如此之怪,以至于秦川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的把玩着这张卡片,最后他对着太阳观察这张金属卡。旁边大妈唧唧歪歪的解说如清风过耳,丝毫没有去理会。
七月的阳光还是很刺眼,天空中一片蔚蓝。
秦川闭着一只眼,用另一只眼观察金属卡。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只见用来遮挡着阳光的金属卡上那个魔术师的双手居然移动了起来,而他头上那个平躺着的“8”字也慢慢发射出阵阵光亮。
“大妈,这卡太奇怪了……”
就在秦川恰恰吐完这几个字时,莫名的晴朗的天空中折出一道闪电劈在他的身上。
呃……
秦川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妈的,大白天的被雷劈,还有没有天理了!
然后他就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死,只是原本几天没洗的衣服现在更是变得衣衫褴褛,手中握着的居然还是那张魔术师卡,只是不知为什么原本锈迹斑斑的金属卡片此时居然焕然一新,在阳光下还隐隐透出一丝丝光晕。
难道是这东西导电?秦川生气的把卡片扔在地上。可是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把卡片又捡了起来,好歹花了老子五元大洋啊!
环视四周,这里是个茂密的树林子。
怎么会跑到这呢?带着一丝疑惑,秦川慢慢的沿着不知是谁踩出的羊肠小道,漫步走去。
……
秦川一脸惊愕的看着眼前这座叫做扬州的宏伟城市和城门口进进出出身作古装的人们。虽然他是工科毕业的学生,可他还是能认出那三个高高挂在城门口正上方的繁体大字。这得益于他经常从网上购买的台湾出版的小说,众所周知台湾的书籍文字仍然是繁体字。
拍戏?还是……如果这座城池真的是扬州的话,那么我怎么会站在这里呢!难道我遇到了那狗血的穿越了么?天哪,放我回去吧!秦川泪眼斑斑的仰首看天,可惜天上除了火辣辣的一轮太阳,再无其他。
秦川呆呆地注视着这个叫做扬州的城市,直到被一阵叫喊声唤醒。
“喂!”一个守在城门门口的士兵,大约是看秦川在城门口呆了一俩个时辰了还不进城,不耐烦了,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在这里都站了一个时辰了,城门楼子有什么好看的!”说罢,还抬头看看城楼。
“呃……没什么,我只是看看而已。”秦川说道,他倒是很想问一下这个士兵这里是不是在拍戏?如果不是的话那这时候又是什么年代?但是他不敢,万一被人当成疯子抓起来就不妙了,嗯,我一定要保持沉默。
“周围的人都在看你呢!”那个士兵指了指周围的人,那些进出城门的人都向这边瞥着。
果然,见一个很深沉的男人站在城门口抬头望天,四周的人们一边朝这边瞥着,一边疑惑地跟着把目光投向空中,天上到底有什么玩意儿呢?
这时,另外一个仍然站在城门口的士兵叫道,“刘二,怎么样啊?那人到底在看什么呢?”
秦川见眼前的情况虽然心里还不痛快,但还是不禁偷偷暗笑,这就是人云亦云吧。怪不得契诃夫说,大狗叫小狗也叫呢。
他起了作弄众人的心思,便故作神秘的问那个叫做刘二的士兵:“你说天上会不会掉馅饼呢?”
谁知那刘二一听这话,立马生气了,拿着手中的刀鞘冲他的后背狠狠的抽了两下,然后揪着秦川的衣领,瞪着牛大的眼睛问道:“妈的,是谁派你来消遣老子的,不想活了吗。”
秦川后背顿时生疼生疼的。
这时,旁边另一个走过来的士兵听的刘二骂骂咧咧,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一边拉开刘二,一边向秦川解释道:“前不久有一个士兵和刘二打赌说天上会掉下馅饼,结果刘二输了两吊钱。那家伙事先花了半吊钱请城楼上的守卫买来烧饼,一待刘二打赌,便将烧饼从城楼上扔了下来。
这件事在军营里广为流传,一时传为笑谈。每个士兵见了刘二总会嘲笑的问他,刘二天上会掉下馅饼吗?!
你这样问他,自然会惹他生气了。”
听的士兵这样解释,秦川只能自认倒霉,白挨了几下。
不过,刘二显然没有因此而放过秦川,他抓住秦川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你要是逗我玩,今天老子就是拼着被上司责罚也饶不了你。”
天哪,我没做什么坏事啊,你怎么这样玩我啊,秦川眼泪汪汪的无语望苍天,可惜苍天可能正有事忙,顾不上理睬他。
无奈之下,秦川只得瞎说道:“我看天是因为一个月后,人间将有一场劫难。”
“哦?什么劫难?”刘二起了兴趣,连忙问道。
妈的,怪不得人家总是逗你玩呢,就你这八卦性子,也活该被人玩,心中一边暗自腹诽,一边说道:“这个……天机不可泄露。”
听的这话,刘二抓耳挠腮,显然很想知道秦川所谓的劫难,最后耍泼:“你要是不说,我就不放你进城。”
秦川无奈,只得让他附耳过来,低声在刘二的耳边说:“一个月后不见天。”然后不等刘二醒悟过来,赶紧撒腿跑进城去。
秦川一边漫步街头一般四处东张西望,宽阔的石板街两旁开满了店铺,提供各类缮食的档口少说也有数十间,大小不一。
眼前是一间卖包子的食档,在靠街的地方放着几笼热气腾腾的菜肉包,几个顾客纷纷抢着递钱,小店的生意十分红火。秦川闻着马上感觉到肚里正在发出强烈的抗议,搜寻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也就是那张塔罗牌卡片值钱了。看来只得把它典当了。
这样想着秦川往刚才看到的一间典当行走去。
这里的典当行和后世秦川从电视里看到的截然不同,没有隔栏,老板也没高高再上。见秦川进来,那身材发福的老板笑呵呵的走过来招呼他在一个花几旁坐下,一个小厮送上茶水。秦川正肚子里饿的慌,见有免费的茶水可喝,也顾不上茶里加的那许多姜、椒、盐之类的作料。
典当行的老板显然是接待过像秦川这类看起来不像是有钱的样子,心知越是这样子的人才越有可能典当一些珍贵的物件。一直等他几口喝完茶,才张口问道:“不知公子是典当什么东西?”
秦川挠挠头,将塔罗牌卡片从怀里掏了出来,递给老板。
那老板一看秦川递上来的金属卡片宛如崭新的一般,有些失望,看来不是古物。漫不经心的接过,顿时眼睛一亮,被卡片上的图案吸引住了,以老板多年的经验立刻得知这卡片绝对不是中原产物,相信是从西域传来的稀罕物件,至于作用还未可知。不过物以稀为贵,应该能得到那些高门大阀的喜欢吧。
再说秦川一直细细的打量着老板的脸色,心里暗自祈祷这卡片可千万别不值钱啊。见老板脸上原本皱成一团的眉目这时侯舒展开来,他知道这卡片还是可以换几个大子的。
只见老板一招手,一直在旁边等待着的一个账房模样的人俯身坐在书桌旁,卷起衣袖,研磨起墨来。
等那人准备妥当了,老板高声拖长音调喊道:“当……金属卡片一张……外表有损,残缺不全……”
秦川听到这里,大怒,拉住老板的衣袖,问道:“明明完好无损的,怎么能说是残缺不全呢!”
那老板对秦川打断他的话语感到很难不满意,只是看秦川这样问,知道他第一次进当铺,当下耐着性子解释到:“公子,这只是当铺的规矩。我们是不想和客人有什么争执,就算有人拿来一块翡翠,我们也要写着破石头一块的。”
秦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但是转念一想,又立马感到不对,那万一真要是我来赎这卡片的话,要是卡片磨损了,岂不是也没有办法让当铺赔偿了吗。刚刚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可是看到越来越不耐烦的老板,还是生生将吐出口的话语硬憋回肚子里。算了,就这样吧,先拿到钱再说。
当铺老板见秦川不说话了,接着喊道:“当……纹银一两……”
于是,这张让秦川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时空的塔罗牌代号为“1”象征着魔术师的金属卡片就被他在这个叫做扬州的城池里一间不起眼的当铺典当了。换回的是可以让他不饿肚子的一两纹银。
这究竟是他的幸运呢还是厄运?
出了当铺后,手里攥着一两纹银的秦川马上觉得神清气爽,果然钱是英雄胆。
再看去两旁的种种商铺店面,先前无钱时总感觉那些商铺老板警惕的眼神这时候也都换成了笑眯眯的态度,似乎一个劲的勾引你,兄弟,快来买东西吧,我这的东西可是货美价廉……
秦川想起先前看到的那家卖包子的食档,那热气腾腾的菜肉包子,分外勾动他的馋虫,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直叫。轻轻的拍了拍肚子,还好,大爷现在是有钱人。
扬州南门的缮食档口中,老冯家的菜肉包子铺最是有名。加上专管卖包子的老冯小妾卫贞贞,生得花容月貌,人称包子西施,简直就是招徕生意的活招牌。
当秦川走到包子铺跟前时,包子西施正从厨房里出来,她的手里托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肉包,闻到那香味,秦川立刻挤进有些拥挤的人群中去,一边挤一边嚷道:“老板,给我来六个包子。”
秦川的动作有些大,已经交了钱等着拿包子的顾客被他纷纷挤到一边。
这下顿时惹下众怒,众人回头一看居然是个叫花子(谁叫秦川被雷劈的衣衫褴褛呢),一边刻意保持和秦川的距离,一边忿忿然的喝斥他。涵养好一点的教训道:“臭小子,挤什么挤,不知道先来后到么……”难听一点的更是直接就张口骂娘。
秦川这半天来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只是美食当前心情才好了很多,不料现在居然被人责骂,一下子火气上来了,管他什么三七二十一,立马就回骂过去,“我顶你个肺啊……(此处省略一万八千字)”
想那秦川前世的资讯多么发达,乡间俚语习俗不知有多少,更不要说网络上那千奇百怪的猥琐谐音了。
当一段骂人的话语可以经过几千年还可以保留下来,这说明了什么?这就表示这些都是国粹啊!
想那古代的平常百姓在怎么骂人不过是些很单调的重复,你老母他之类的东西,如何听过秦川这样生动活拨、严肃认真的说法,当下全都傻眼。
秦川越说越起劲,越说越痛快,似要把今天遇到的不顺都通过这种拍桌子骂娘的方式发泄出去。
秦川别开生面,内容丰富的骂人话语把四周的行人都纷纷被吸引了过来,众人都听的津津有味,偶尔便掠起一阵热闹的叫好声。许多人一边叫好,一边还在苦苦思索其中某句话语的深刻含义,偶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便用脉脉的眼神看着眼前狂喷口水的秦川。
就在围观的群众轰然叫好,秦川快要兴尽词穷的时候,他的脑袋里突然掠过以前看过的一场电影里的一段场景。真有点像啊。
可惜不会像周星驰的《九品芝麻官》里那样用骂出的字喷倒一群人啊。不过,电影里的那段骂人的对白还真是经典啊,是什么来着……
然后秦川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电影里包龙星和老板娘对骂的所有词语。口中也顺势将这些话吐了出去:“……我等你,你是柠檬头,老鼠眼,鹰勾鼻,八字眉,招风耳,大翻嘴,老羌牙,灯芯脖子,高低膊,长短手,鸡胸,狗肚,饭桶腰,我要是你,我早就自尽了!”
呃,……
秦川呆住了。
见秦川突然住嘴,四周的观众都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大声的嚷嚷,再来一段,再来一段。至于那几个一开始骂秦川的,趁这时候赶紧提上包子,偷偷摸摸的溜了。他们倒是也想听秦川骂人,可是那也得骂别人才行啊,骂自己,哼,我又没毛病。
不过似乎这“毛病”二字正是他们刚刚从秦川口里才了解到有这怎样意味深长的含义。这么看来他们似乎也没有白挨这顿毫无根据的责骂嘛。O(∩_∩)O
从这以后扬州城的骂人手段层出不穷、异常丰富,软绵绵的苏州俚语从口中喷出去往往战无不胜,常让外乡人哑口无言、目瞪口呆。而这一切的初作俑着就是我们的穿越者秦川先生,只是如果他知道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同样败落在举一反三的扬州人手上时,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呢?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秦川这时候心里百感交集,原因正是刚刚突然浮现在脑海里的《九品芝麻官》的台词。他清晰的记得,当初在和同学一起看这部电影时,几个人还特意反反复复的重复播放这段经典的骂战,只是他们怎么也记不住这段台词,最后不得不感慨,周星驰的天赋。现在自己居然分毫不差的将这段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在看过的台词重复了下来,怎么回事?难道我现在过目不忘了么?心里暗暗回想起曾经上课时偷偷看过的金庸小说,果然脑海里历历在目,一字不差。
靠,这也太爽了吧,这样以后再有什么考试还怕个毛啊,秦川得意的想到。不过,他似乎忘记了,他已经大学毕业了。
思来想去,秦川将自己过目不忘的原因归结到今天劈自己的那道雷上。
等秦川回过神来,四周的观众早已经散去,而包子铺前卫贞贞正忙得香汗淋漓,他这才反映过来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来的,当下将攥着一辆纹银的右手往前一伸,眉开眼笑道:“六个菜肉包子,呃,不,要八个!”
说罢,抬头看了一眼,秦川惊呆了。虽然是闹市,但卫贞贞就像是万绿丛中的一点红,分外耀眼。她衣着朴素,额头上还有几滴汗珠,阳光自天上打在她的身上,落在她吹弹可破的脸上,如芙蓉出水一般。
秦川暗自咽了咽口水,心中冒出几个字——秀色可餐!
卫贞贞一看眼前的秦川就忍不住笑了,她还从没有见过这么能说的人,那几个一开始骂他的人都是老街坊了,都是很好的人,只是有几个脾气暴躁了点,看秦川那么冒失才训他几句,不料竟被秦川劈头盖脸的骂了回去。卫贞贞一想到他们脸红耳赤偷偷溜走的尴尬模样就觉得好笑。回头看了眼还在内进厨房里忙个不了的老冯和恶大妇一眼,见他们看不到这边的情况,卫贞贞轻轻的说道:“你买五个包子就吃饱了,买八个太浪费了。”
秦川一面感慨此女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心地还很善良,一面坚持自己的说法:“谢谢,不过我还是要八个菜肉包。”
卫贞贞没好气的暼了秦川一眼,然后以最快的手法执了八个包子,用纸包好,塞到他手上,低声道:“这是八个包子,你快去吧。”她根本不理会秦川手里攥着的那一辆纹银。
还有这好事?不要钱,免费的?秦川很是纳闷。有心就这样离开吧,可是身边买包子的顾客还有几人,他们都看到自己并没有给钱,万一被说是吃白食,那岂不是太丢脸了。于是他喊道:“姑娘,你还没有收钱哩?”
卫贞贞听的秦川说话这样大声,神色大惊,先是紧张的看了看内进的厨房,见没有人出来,这才有点慌乱的对他说道:“不要吵,不要吵,这些包子你就拿去吧,你乞讨也不容易,就莫要给钱了……”
呃,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秦川这才想起自己衣衫褴褛,仿佛乞丐一般。
就在秦川苦笑着想要解释的时候,从内进厨房里走出一个肥头大耳的妇人,口中骂骂咧咧:“你个臭要饭的,没钱就给我滚,想吃白食,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还有你这个小贱人,你竟然敢偷偷的把包子白送给他,难道你和他有一腿。吃里爬外的东西,讨打。”说着举起手中的面杖就冲卫贞贞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
卫贞贞一边闪躲一边低声哭泣着苦苦哀求。
“你这个小贱人还敢躲,老娘我打死你,你以为你长的漂亮就可以到处卖骚,是不是,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你一番。”恶大妇见卫贞贞躲闪,感觉大失面子,边打边怒吼道。
秦川看的大怒,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泼妇。
旁边的街坊邻舍都议论纷纷:
“唉,贞贞可真命苦啊。”
“是啊,现在扬州有多少个像她那种好心肠的人呢?只可惜她娘家欠了银两,老爹又视财如命,才把她卖了给臭老冯作小妾,老天爷定是盲眼的。”
“偏偏那大妇又特别的善妒。”
……
秦川从四周的议论声中,听的个分明,看着被打得无处躲藏的卫贞贞,不禁后悔刚才自己的话语。
做错了事就要弥补过失,这是秦川一项的性格,当下他就冲了过去,拦住那妇人,喊道:“住手!不要再打了。”
那妇人一看原来是秦川,轻蔑的道:“哎哟,这么快就心疼上了?”
秦川更加生气,“你这样大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妇人脸色一翻:“我家的事还轮不上你这个乞丐插手。”
秦川气急反笑,“我是乞丐?哈,那要不要跟乞丐来骂上一骂?”
那妇人突然想到刚刚被秦川骂的狗血喷头的几个街坊,浑身一颤,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大哥,算了吧,不是夫人的错,只怪小女子命苦,怨不得别人。”秦川身后传来了卫贞贞可怜兮兮的声音。
见卫贞贞如此可怜的模样,四周的街坊这时候也忍不住劝那妇人不要在打了,那乞丐又不是没有钱,让他付清饭钱就行了之类的话语。
秦川也知道自己能管的了一时管不了一世,谁知道关起门来,这个叫卫贞贞的姑娘还会不会被打,唉,自己也是无能为力。转过身将手中的纹银递给卫贞贞,说道:“这是我的饭钱。”
没等卫贞贞伸手,那妇人眼疾手快的将纹银,抢在手中,在胸前的围巾上擦了擦,递到嘴里咬了咬,还嘀咕道:“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见咬不动,才眉开眼笑的对秦川说道,“这位客官,你稍等,我马上去给你找钱。”
然后屁颠屁颠的拐进厨房,看样子是去拿钱去了。
秦川见那妇人进了厨房,低声对还在抽泣的卫贞贞说道:“对不起,害你无缘无故挨了一顿打。”
卫贞贞看了秦川一眼,受不了他火辣辣的眼神,低下头去,梗咽的说道:“没什么的。”
一会儿功夫,那妇人出来,手中攥着一把铜钱,递给秦川,脸上的褶子都开始颤抖,“客官,这是您的找头。”
秦川厌恶的接过钱,塞进自己的口袋,又看了一眼还在低着头显得楚楚可怜的卫贞贞,转身离开了。
这天杀的时代!
秦川带着压抑的心情离开了包子铺,对他来说,这仅仅是一段小插曲,他根本无力改变什么。即使他身怀几千年的文化、具有先进的学识,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在这里呼风唤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卫贞贞,不过是他是生命旅途中的一个过客,未来他们也是没有交集的。
不过,那小娘子还真漂亮。是不是古代的美女这么多呢,看来回到古代也不见得是件多么糟糕的事情。秦川怀着这样矛盾的心情,一面大口嚼着菜肉包,一面大步走向一间卖衣服的店铺。
待在衣铺里试穿衣衫的时候,秦川侧面旁击终于打听到这里居然是大隋的大业十三年间,当家皇帝正是那个传说中的千古昏君隋炀帝杨广。这可把秦川郁闷坏了,好歹也要穿越一个盛世吧,虽然秦川对隋朝的了解不深,但他总还是知道现在正是一个乱世,局势纷乱,只要稍微不慎,就是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一开始的壮志雄心在听到成衣铺老板的话后就立刻丢到九霄云外。能够平安的活下去,好歹也要熬到开元盛世吧。
按捺住无奈的苦思,秦川挑选了一件成品青衫,等换上之后便询问老板这里何处的酒家最为出名,听老板说是天香楼,问清楚方向便朝天香楼行去。
秦川现在很关心自己能不能赚到钱来养活自己,这是在手上仅剩的几吊钱花光之前的当务之急。至于怎样才能在以后的乱世里保存性命以及为什么就会遭雷劈,还能不能回到前世等等问题都不是他考虑的,有句话不是说没钱寸步难行么。
至于为什么非要找出名的酒家,这得益于秦川刚才的灵感。先前他骂街的时候想到这时候的娱乐手段很是匮乏,自己不过是用新颖的骂人话语就吸引来许多的观众,如果自己讲上一段有情节的故事呢……
扬州城是由衙城和罗城两城合组而成,城池连贯蜀岗上下。
衙城是皇宫所在,也是总管府和其他官衙集中地,等若东都洛阳的皇城,位处蜀岗之上,易守难攻。在衙城之下扩展的商业和民居的地区为罗城,就在这长方形的城池内,聚居近二十万人,其数之众,乃南方诸城之冠。
街垂千步柳,霞映两重城!
罗城城区内的房屋大多自发形成,所以布局毫不规则,斜街弯道,芜杂交错,除了几条主大街外,真是九曲十八弯,歧路处处,成为扬州的特色。
秦川按衣铺老板的指示沿着大南门街往天香楼行去。路两旁的店铺成行成市,热闹非凡。
他一边走一般饶有兴趣的观察两旁的商铺,这里几乎卖什么的都有,秦川的眼光集中到那些出售饰物和工艺品的店子,一边看还一边暗自嘀咕,奶奶的,要是搁到现代可值不少钱啊。
出了南大街,秦川老远就见“天香楼”三个大字的门匾。拿眼瞧去,原来天香楼并不仅仅是一座孤楼,一个很大的宅院将主楼包围住。院内只见亭台轩榭,花树掩映,风景真是这边独好。
果然不愧是扬州最出名的酒楼。秦川这样感慨着,走进了这座建筑。
现在时刻正要快到中午,按道理天香楼应该门庭若市,但是秦川很惊讶的看到这里居然没有什么客人,偶尔从院内驰出一辆华丽的马车,就再无人影。
难道,天香楼今天不营业?这可不大妙。
不过看天香楼的大门敞开着,秦川还是走了过去,就当他就要踏进院门的时候,一个大汉闪出来将他伸手拦住了。“这位大爷现在还没到营业的时候。”
愕然中,秦川问道:“那什么时候营业呢?”
大汉说道:“自然是晚上了。”
秦川听到大汉这样说,没法子,只得转身离开,顺便还向那大汉抱怨:“不营业的酒楼还是酒楼么?”
那大汉一听秦川的话语,又将他拦住,“等等,公子刚才说什么?”
秦川没好气的说道:“我说大中午的,一间酒楼不营业太没道理了,我可是过来吃饭的……”
没等秦川说完,那大汉哈哈大笑,弄得他一脸的疑惑。
半响,等那大汉笑完之后,才说道:“公子这里虽然也提供酒水,而且扬州城最出名的酒就出自天香楼,不过天香楼还真不是什么酒楼!”
“那是什么地方?”
“天香楼是扬州城最出名的青楼。公子要是找姑娘的话,还是晚上再来,这时候姑娘们可还都在歇息呢。至于公子要吃饭的话,哈,还是另找地方吧。”大汉说完,又情不自禁的笑了。到青楼里来吃饭,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秦川一脸的尴尬,衣铺里他问老板那里的酒最好,那老板自然说是天香楼了。只是他没有问清楚才闹出这样的笑话。
扬州除了是交通的枢纽外,更是自古以来名传天下的烟花胜地,不论腰缠万贯的富商公子,又或以文采风流自命的名士、击剑任侠的浪荡儿,若没有到此一游,就不算是风月场中的好汉。
所以青楼之盛,可以想见。
得大汉指点,秦川终于找到一家比较热闹的酒楼。这个酒楼有两层,楼上可以俯瞰扬州城热闹的景象,因此多是一些有钱的主,楼下则龙蛇混杂,但是胜在人多。
考虑到自己不一定有足够的钱上二楼消费,秦川就在一楼一个面朝大厅的位置坐下来,吆喝小儿先上了一壶茶和一盘点心,就静静的打量着四周的人们。
吃饭的多是一些做买卖的商贩,也有来扬州游玩的旅客,其中更有不少带着刀剑的江湖中人。
等歇过一会儿工夫,秦川定了定神,站起来,拍了拍手,以吸引噪杂的食客。等食客注意到他,安静下来时,秦川做了一个深呼吸,大声说道:“各位朋友,今天在下和诸位同在一个酒楼里吃饭,也算是有缘。趁大家都在吃饭的时候,小弟不才,给大家讲个故事,博大家一笑。也算是成全了我们之间的缘分。”
虽然厅里的众人都一头雾水,没有什么反映,不过秦川并不犯怵。
想当年念大学的时,一次晚上秦川出去上网通宵,被政教处抓个正着。恰好赶上严打时期,所以他不得不在全校师生几万人面前做检讨。当时站在主席台上的秦川看着大礼堂里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反倒有点兴奋起来,将手中事先做好的检讨说完后,又硬生生的胡吹海骈的折腾了整整两个小时,愣是让一场大会上的一个小插曲变成了一场压轴大戏。领导们除了刚开始让秦川上台的政教处主任说了几句话,其他除了校长,愣是一句话也没说。而校长的那句话是:“嗯,那个……(旁边政教处主任插话:秦川)啊,对,秦川同学的检讨相当的深刻,值得大家反思学习。”
且说秦川见众食客有些人对他的话提起了一点兴趣,有些则根本把他的话当做了耳旁风,不过他并不在意,开始讲起了故事:
话说在东海有一座叫做花果山的仙家福地,这花果山上面临大海的地方有一块石头。这块石头可不简单,当年女娲娘娘为补天搜集了65块五彩神石,在补天时用掉了64块,剩下的这一块就被她随手扔进了东海。这块石头正是五彩神石……
不得不说,西游记不愧是经典中的经典,刚一开头就深深的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
众食客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故事,伴随着故事的段子或大声叫好,或眼睛眯起显然陷入了秦川描述的故事之中。不一会儿功夫,几乎所有的人都聚集过来。
甚至楼上许多食客本来因为楼下的吵闹而下来查看究竟的,没想到听到秦川说书,也顾不上在上楼吃饭,就留在那里听他口吐莲花般滔滔不绝的说书。
一切正是秦川预期的那样。
也许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个店小二了,他很是生气,好多食客吃过饭居然还赖在那里不走,要知道现在早过了吃饭的时间了。往常这时候他正在去找阿花的路上了。这些人都得癔症了!店小二心中暗骂着,转头去找老板,有心跟他说一声,这才发现老板正站在离秦川最近的地方,显然也入魔了。
许久,秦川看时间和效果差不多了,便停住不往下说了,拿起桌上的茶杯,悠然的喝了一口。
观众见秦川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顿时大急,议论纷纷:
“喂,怎么不讲了,接着往下讲啊。”
“对啊,下面呢?下面呢?”
……
“那孙猴子被唐僧救出来后,怎么了?是不是又打上天庭了?”一个从二楼下来,穿着富气的胖子挤到秦川跟前大声问道。
“不是。”秦川微笑着说道。
众人见秦川张口以为他会接着讲下去,没料到他只吐出三个字,都急了。“到底怎么了,你快是说啊!”
“不好意思啊,我现在要吃饭了,我看大家也有很多人还没有吃饭呢,不若等我们都吃过饭在讲?”秦川拿起桌上的点心,说道。
这时候众人才反映过来,靠了,居然在这里站了这么久!
且说秦川一停止说书便惹得众人不满,只是当他说出肚子饿了要吃饭的理由时却都哑口无言,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什么要求在吃饭面前也都纷纷败下场来。
那二楼下来的胖子见秦川的桌上只有一碟点心和一壶清茶时,顿时有些不满,见老板就在不远处,一个箭步上去,拉着他的衣袖说道:“掌柜的,快去给这位先生上几个好菜,都记在我账上。”
那老板听胖子这么一说,也意识到秦川可能带的钱财不多,不然也不会仅用一碟点心当做午餐,忙不迭的回道:“那还用李爷吩咐,小的不至于供不起这顿饭,这位先生今天的饭钱就免了。”然后对着秦川接着说道:“不过还要请先生在用过饭后,再把刚才的故事说上一说。”
说出和二楼下来的胖子一样的目的后,老板便吩咐小二,“快去让大厨炒几个好菜,对了,顺便拿壶好酒来。”
秦川有滋有味的品尝端上来的菜肴,特别是小儿端上来的那壶颜色是橙黄色、散发出阵阵酒香的米酒更是让他感到好奇。早在现代的时候他就一直对历史上与酒有关的种种故事很感兴趣。现在能够亲自证实一下,这实在是件很过瘾的事情。
举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嗯,味道是甜的,有点像现代的果酒,不过入口有点涩。度数不是很高,应该就在五六度的样子,这应该是用谷粒酿出的黄酒吧。难道这时候还没有酒曲酿酒的方法吗?秦川有些疑惑,不应该啊。
秦川记得一次他在查阅关于酒的说法时偶然看到一些资料说,早在南北朝时期制造酒曲的工艺就已经很成熟了,当时的一部奇书《齐民要术》上更是记载了很多关于制作酒曲的方法。而用酒曲来酿酒的话酒精的度数会达到十几到二十度,味道不会发甜反而会稍微带点辛辣。
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岂不可以像那些穿越小说里的主人公那样靠酿酒来赚上一笔了?又让店小二上了一壶黄酒,秦川怀着着不切实际的YY想法,吃完了这顿免费的午餐。至于以后还会不会有这种吃霸王餐的机会,就要看他是不是能够靠说书来赚钱了。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说,这也似乎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这时候,一开始围在秦川周围听他讲故事的人们已经少了很多,毕竟早已过了吃饭的时间,而且谁都要养家糊口啊。除了一些还在吃饭的听众,剩下的显然是那些有钱阶级,他们不用为生活而奔波,自然可以坐下来一边等秦川吃饭一边讨论他故事里的那只猴子。
秦川酒饱饭足之后,没等他想利用咳嗽来引起众人的注意力,便见那个胖子四处吆喝:“大家安静,大家安静,先生又要讲故事了。都不要说话了。”
汗,难道这样我就有了第一个铁杆饭丝?秦川有点头晕。不过他很快的调整了心态,接着又讲西游故事,等讲到唐僧师徒在黑风山上碰到第一个本领高强的妖怪黑熊怪被观音菩萨收服后,终于没有耐性在讲下去了,用手一拍桌子,说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被秦川突然拍桌子的动作下了一大跳的众人,又见秦川不讲了,依旧不依,都大声嚷嚷起来,强烈要求他在讲下去。
这回秦川对他们的要求不理不睬,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向观众拱手,带着点委屈的语调说道:“诸位,不是在下不想在说下去,只是在下还要生活还要养家糊口,不可能一下午就在这里给大家讲故事啊。所以还请大家见谅。”
众人一时都无语,不过片刻依旧是那个让秦川怀疑是自己饭丝的胖子打破了僵局,只听他说道:“不知这位先生高姓大名呢?”
秦川一拱手道:“不敢,在下免贵姓秦,单名一个川字。”
“在下福泉盐铺老板李福泉,见过秦先生。”胖子李福泉向秦川拱手。
“久仰,久仰。不知李老板有何贵干?”秦川问道。
便听那李福泉说道:“在下对先生讲的故事十分感兴趣,至于秦先生所说的要去赚钱,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在下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不知先生愿不愿听听?”
“哦,有这样的好事?”秦川心知那胖子要说的方法是什么,但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心里恨不得将胖子狠狠的亲上几口,太他妈的上道了,这简直就是我的托啊。
果然就听李福泉说道:“不若,秦先生还讲故事,我们这些听故事的人不会让先生白讲的,我们会赠送先生一些银两养家糊口,不知先生可愿意?”
听到李福泉这么说,周围的听众里那些有钱的开始大声叫好,有些人则皱起了眉头,自己既想听秦川的故事可也不想掏钱,有心说说吧,这么多人这么一说太没面子了,现在只盼秦川能够拒绝。
秦川怎会拒绝,这正是他期待的结果。假装扭捏了一番,然后在众人的劝说中说道:“如此也好,不过我提一点要求。”
“说。”
“秦先生请说。”
“在下希望大家是心甘情愿的给秦某赏钱,在给钱的时候可以量力而行。如若我讲的不好,大家便不要在给赏钱了,这样在下才会生出动力将故事讲的更加精彩,而且大家也能够听到更有意思的故事……”
不待秦川的话说完,已经被喝彩声淹没,那些一开始就愿意掏钱的自然愿意听秦川能够讲出精彩的故事;那些顾忌该出多少赏钱的这下也都没有了顾虑,给几个铜板就好了,地主家也没有余钱啊;至于那些不舍得给钱的就更加理直气壮了,谁让你丫的说的不好呢。
等胖子李福泉掏出一块小银锭放在秦川所在的桌上,众人都纷纷解囊,你几个铜板,他几吊钱。连那些决定不给赏钱的都掏出几枚铜板,他们都怀着这样的心思:既然你这么识趣,今天就给你了,不过明天嘛,嘿嘿,谁让你说的不如今天呢……
最后统计下来,还真收获颇丰啊。
那些铜板中,其中除了李福泉给的一块银锭外,赫然还有几块银锭,显然也有人给了银锭。
待众人都安静下来,秦川又说道:“那从明天开始,在下就在这座酒家给大家说书了。”
“为什么今天不说?”有人问道。
秦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后面的故事,我还没有想好呢。”
众位打赏的食客都是一怔,眼前这人真是大大的狡猾,可是人家没想好后面的故事,你也不能勒住他脖子猛催啊。当下已经吃完饭的叮嘱秦川改日一定要来讲故事,然后扫兴的离开了酒楼。还在吃的也都纷纷开动起来。
一时间秦川跟前竟是一片冷清。他不禁洒然一笑,无论如何看来自己是饿不死了。
这样说,一方面是自己可以靠说书赚钱糊口,另一方面却是刚才掌柜的拉着他的胳膊在他耳边对他信誓旦旦的一番话,“秦先生以后要来,本店饭食酒水一律免费提供。”
秦川暗叹自己讲的故事居然有这等魔力,其实根本没有想到那掌柜的真正目的。那掌柜在他说书的时候就敏锐的发现其中的商机:秦川在他的店里说书,一方面可以招揽更多的客人,另一方面那些吃过饭的客人为了接着听秦川的故事也不会轻易离去的,枯坐着也不是回事,要上几碟下酒菜就着一壶小酒一边听书一边小酒喝着,岂不是更爽哉。
这时从二楼走下来一个浓眉大眼一脸彪悍大约三十几许的汉子,只见他径直走到秦川桌前,先是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用说一不二的语气说道:“这位先生请了,楼上有几位客人想和先生见上一见。”
秦川大感愕然,挠了挠头便站起身来。管他呢,上去看看再说。
跟着中年汉子上楼时,秦川才注意到那汉子的衣服一角上绣着四根竹叶。
楼上的布局和一楼几乎一样,只不过数个屏风将其布置成几个包间的模样,中年汉子径自将秦川带到一个包间门前。
一个衣服上绣着两根竹叶的护卫示意两人停下,然后看着秦川,问道:“你就是刚才在楼下说书的先生?”
秦川不敢贸然,恭谨的答道:“正是在下。”
那护卫正待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从包间内传出一句话来:“让他进来吧。”
秦川心里一边腹诽好大的架子,一边随先前的中年男子进了包间。
包间内布局倒也简单,正中一张大方桌,周边围坐着两个人,桌上只有两盏茶碗和一个茶壶,倒是热气缭绕,茶香弥漫。
只听得中年汉子抱拳说道:“军师,这就是那位说书的先生。”
这个被称为军师的中年男人正手端着一盏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只见他身材修长,虽坐在凳子上仍显示出其挺拔的身姿,脸庞清秀,下颌留有几缕长须,年纪约四十许,一身青衫,卓尔不拔。这形象倒是颇符合秦川印象中的军师的模样。
“在下秦川,见过先生。”秦川见这人的文雅气度,倒是生起了好感,当下合揖客气的自我介绍道。然后他就注意到这人衣衫上绣着的九片竹叶。结合先前见过的几人,秦川可以肯定眼前这些人绝对属于一个组织,倒是对他们的目的有些疑虑起来。
“不必多礼,秦先生请坐。”军师放下茶碗,然后摆手朝着身后站着的一人吩咐:“给秦先生倒茶。”
等秦川坐下来后,那军师才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知先前秦先生方才讲的故事可是自己编的?”
“这个……”秦川眉头一皱,真要是解释的话那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干脆默认算了,反正无人能够拆穿。想到这里干脆的应道“不错,正是在下编的。”
“那几天后可否请秦先生前往小宅一行呢?过几天我宅中有一个聚会,正需先生过去活跃一下气氛。”原来这军师竟是想让秦川去他家中说书。
只是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秦川现在是初到贵地,又摸不清这人的底细,心中思量还是小心些好,不由的有些迟疑起来。
他的这下迟疑无疑让军师很不满意,只见他双目寒芒一闪,说道:“先生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秦川但觉眼前精光一闪,整个人被军师一盯,竟然产生出了一种被看破心思的感觉,胸中气蒙,浑身有些打摆,忙不跌的应承道:“没有,没有,没问题。”就算他在无知,这时也明白了原来这军师居然是一个武林高手。
“那好,这是定金,等日子到了,我自会派人去请先生。”军师摆了摆手,自有身后的护卫递上一锭银子。
“那在下告退了。”秦川见那军师有辞客的意思,赶紧打了招呼,起身下楼。刚才那军师的气势让他产生了一种身在狼窝的感觉,恨不得拔腿就溜。
待下了楼,秦川才感觉到自己后背竟是湿了一大片。
刚走出酒楼门口,秦川便被一个人拉住,细眼看去正是先前在酒楼里听书的胖子福泉盐铺老板李福泉。只见李福泉拉着秦川紧走几步到了僻静处,然后才低声问道:“秦先生,怎么惹下竹花帮了?”
竹花帮?秦川不解,然后就想到了二楼时那些身上绣有竹叶的汉子,他恍然大悟道:“就是二楼那些身上绣有竹叶的人么?”
“正是,难道先生不知?”李福泉有点奇怪的问道。
秦川苦笑道:“在下今日才到达扬州,以前从未来过。至于什么竹花帮,在下是一点都不知啊!”
李福泉有点疑惑的问道,“那竹花帮为什么找先生你呢?”
“说是过几天他们有一个聚会,要让我去讲书。”秦川有点郁闷了,讲个故事居然也能惹出一番是非来。
“看来竹花帮是想让先生在竹林大会的会后讲上一番啦。”李福泉若有所思,“倒是好算计呢。哼……”
“对了,李老板,不知这竹花帮是什么玩意儿了?”秦川见这李福泉似乎对竹花帮并不感冒,便问道。
李福泉沉吟了一下才缓慢说道:“这竹花帮现在是扬州城附近几郡最大的帮派组织。帮主是殷开山,还有一个军师邵令周,接着就是‘风、晴、雨、露’四堂,这四堂统领下面的舵主、香主和众帮徒。竹花帮的帮众几乎遍于附近各郡。在竹花帮中,所有帮众都在衣服上绣有竹叶,不同的等级有不同的竹叶。帮主是十根竹,军师九根竹,接下来是堂主八根竹、副堂主七根竹、舵主六根竹、副舵主五根竹,香主四根竹,副香主三根竹,二根竹的,就是小头目了,一根,是正式帮众,甚至还有一根也没有的外围帮众……”
随着李福泉的介绍,秦川的眼睛都大了,这就是古代的黑社会?组织严密、上下森严,在加上他们手头上掌握的大量财富和产业,妈的,这那里还是黑社会,这,这简直就是军事组织啊!
秦川咂舌不已,感叹道:“这么厉害!”
“哼!只不过是检了便宜罢了。”李福泉听到秦川的感叹却是嗤之以鼻。
“怎么说?”秦川问道,他有心打探消息,巴不得李福泉多露一点内幕。
“哎,先生有所不知,这帮派无论那个郡都有。想扬州城东下长江,可直接出海倭国、琉球及南洋诸地,是全国对外最重要的转运站之一,比其他任何城市都要繁忙紧张,这其中的利益可想而知。这竹花帮在几年前在扬州城只不过是跳梁小丑,那时扬州城中有数家武馆和道场,其中的石龙武场更是有扬州城第一高手石龙坐镇,就是这些武馆道场控制着扬州城的黑社会,其他帮派根本无从插手。可惜石龙被官府杀害,才让竹花帮乘虚而入。”李福泉说到这里惋惜不已。
“现在竹花帮拼命打压以前由武场道馆保护的商铺,转而扶持他们自己的产业,实在是可恶之极。”见秦川探寻的表情,李福泉接着说道,“我的福泉盐铺便受石龙武场的保护,可惜现在石龙道场快要倒闭了。”
两人一时都沉默不语起来。
秦川见气氛压抑,转移了话题:“李老板,我初到扬州,对这里还不熟,要是你没事的话,不如陪我逛逛?”
“哈哈,乐意之至。”李福泉收拾心情哈哈大笑起来,便带着秦川游历起扬州城来。
两人漫无目的的在扬州街头游荡。
热闹的景象让秦川有一种恍然如梦的虚幻感。
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码头,只见船舶无数,樯桅如林,以千百计的脚夫正在起卸货物,商人旅客上落往来不绝,十分繁忙热闹。码头边上十多间铺面高敞开阔的商铺,排在靠海的一边,铺后便是码头,泊满载货的大船小艇。
这时候的扬州是全国对外最重要的转运站之一,从扬州东下长江,可出海往倭国、琉球及南洋诸地,故而显得繁忙而紧张。
看着眼前的景象,秦川不由的暗叹这里的繁忙,只可惜这样的场面很快就要被战火侵蚀。
突然秦川看见一间店铺前围着一群人,不知在做什么,他生出好奇心,便拉着李全福走了过去。
只见人群中一个三四十岁长的獐头鼠目的男人正用手中的竹竿朝地上一个正蜷缩在那里不住的瑟瑟发抖的小姑娘身上狠抽。四周同样站着几个汉子,双手环抱,笑嘻嘻的注视着眼前的打人场景,而四周的人都敢怒不敢言。
秦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心里边很不舒服但也不敢随意上前阻止。就听那男人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找死了你,哪个让你去偷盐帮大爷的钱的。今儿非得好好教训一下你这小乞儿……”
那被打的小姑娘缩成一团一句话也没有,似乎死去一般。只是她越是这样,那男人越生气,手里的力道也逐渐加大,“叫你不说话……叫你不说话……”
四周的人们议论纷纷,秦川趁机将事情的原委听的明白:原来那个獐头鼠目的男人是这一带的乞丐头,那个小女孩是他手下的一个小乞丐,刚才要偷那几个盐帮汉子的钱袋时被抓了个正着。想那盐帮在扬州城里连捕快都要给三分面子,现在居然让一个小偷给盯上了,自然大怒,知道这一带的乞丐头是这男子,便将他找来,要他给个说法。
乞丐根本不能和盐帮相提并论,哪怕仅仅是盐帮的几个小喽啰也不是这乞丐头能得罪的。所以虽然这小乞丐是奉他的命令去偷窃的,但是谁让她不长眼的偷到了不该偷的人身上呢,所以乞丐头一过来就对小乞丐劈头盖脸的一顿毒打。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秦川也不敢随便上去阻拦了。他倒是知道这些乞丐团体都纪律严明,一旦加入一个乞丐团体,那就算是把命卖给了丐头。也许因为封建社会等级制度的原因吧,古代的任何团体都有等级,就像先前李福泉说的竹花帮一样。乞丐头会有无限的权威,小乞儿若是不能按时孝敬头儿,挨顿打骂事小,被赶出地盘成为流丐是常有的事,甚至遭受私刑丢了性命,所以会有“高高山上一根棒,好活一阵是一阵”的说法。
为什么秦川会知道这些呢,这得益于他前世看过的宋元话本小说《金玉奴棒打薄情郎》。这本书里就描述了一个杭州城里的乞丐头金老大,他手中的杆子是领袖的标记,能统辖全城的叫化子。书中一段描写曾让秦川对古代乞丐间的等级制度有了很深刻的印象。这段描述现在他还记得,“这般丐户,小心低气,服著团头,与奴一般,不敢触犯。”
现在就看这些人怎么处置这个小姑娘了。
那几个盐帮的汉子渐渐对眼前的游戏失去了兴趣,其中一个汉子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说道:“好了,今天这事就算了,要是再有下一次,哼,小心你的狗命。”
那乞丐头子皮干肉瘦,虽说是他在打人,但也累得不轻,一听盐帮汉子这样说,赶紧停下来,躬身凑近那汉子跟前,谄媚的说道:“大爷放心。肯定不会有下回了,这次是这死丫头不懂事竟然敢触犯大爷的虎须,回去我一定会好好收拾她。”说罢又不解气的抽了小乞儿一杆子。
那说话的盐帮汉子听的乞丐头这样说,很不满意的道:“我不管这小乞丐的死活,只是这件事情也不是这么容易就了结的,你好歹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乞丐头为难的看着大汉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揉搓的动作,知道这汉子是要钱。可是让他送钱给人这可实在是要了他的命了。
这乞丐头本是靠坑蒙拐骗些小乞丐或者收留那些无父无母的儿童,之后教他们一些偷窃的手段,让他们出去偷窃而自己则坐享其成。躺在地上的小乞丐是他前不久在扬州城外偶然发现的,那时见她神色慌张的,就装出善意的表情将其骗进乞丐群。说来这小乞丐也有些硬气,几次三番的想逃跑,可是在他的种种手段下还是乖乖的屈服。岂知头一次出来行窃就捅下这么大的漏子,说不定还是这臭丫头故意使然。妈的,老子一分钱没捞到,就要先掏钱出去……
乞丐头越想越气,也不回盐帮汉子的话,抄起手中的竹竿有打起来。
秦川见地上那小乞丐一开始还弓着身子抵抗抽下来的竹竿,后来就任凭竹竿敲在身上,知道要是在打下去说不准这小乞丐就要没命了,正想要上前阻止一条生命的消失时,就见刚才说话的汉子飞起一脚将那乞丐头踹在一边,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大爷说的话你没听清楚么?”
看见事情有了变化,秦川刹住脚步。
那乞丐头心知要遭,赶忙从怀里掏出几块银锭,忍痛递给那汉子,语调谄媚:“大爷莫生气,小的这不是给你教训一下这小乞丐么。”
大汉开始见这乞丐头居然不理会自己,脸皮有点挂不住才踹了他一脚,现在见到银两,什么情绪都烟消云散。一把将银两抓了过来,掂量一番,知道这乞丐头也就这点油水,不再说什么,冷哼一声,几个人挤出人群走了。
乞丐头等那些汉子走的不见踪影了,朝地上“呸”地一声吐出一口唾沫,口中骂骂咧咧不停,然后回过头瞪着地上的小乞丐。
秦川心知要遭,几步上前拦住了他,“在下有件事想和这位大哥打个商量。”旁边李福泉也跟了上来。
乞丐头摸不清这眼前这两人的底细,想要听听他们到底有何事情,鼠眼一转,客气的说道:“请说。”
“不知大哥可否将地上这位小姑娘让给在下?”秦川微笑道。
“你要这个小乞丐?”乞丐头端详了一番秦川,然后又细细打量地上的小乞丐,只有十一二岁,一身衣服破破烂烂,头发杂乱如草,脸上的污垢起码有半年没洗,也就是个很普通的小叫花子,这样的小乞丐扬州城不知有多少。
听到声音,那个小乞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他。那一双眼睛又清又亮,似乎带着星星的晕芒,能一直望进人的心底。澄澈之处,竟是秦川从来未曾见过的!
看见乞丐头站在那里,转头盯着她看,小乞丐赶紧又闭上眼睛低头。她似乎在尽力控制自己了,却仍然忍不住微微发抖。
乞丐头脑子里急速思考:到底什么原因会让他想要这个臭叫花子呢?
秦川知道乞丐头现在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只是他万万不会猜到自己这样做的原因仅仅只是不忍心那个小乞丐被活活打死罢了。“刚才的事情我一直都在跟前,你给了多少钱给那汉子,我就给你多少钱,另外再给你半两纹银,大哥觉得如何?”
虽然不知道秦川的真正意图,但趁着趁火打劫的机会,乞丐头还是一口拒绝道:“不行,太少了最起码再加一两纹银!”
“好,就照你说的,再加一两。”不顾身边李福泉的拉扯,秦川痛快的答应了。
这让乞丐头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要的少了点?
当下秦川征得乞丐头的同意,两人让身边的李福泉作为证人,之后他从怀中掏出银两递给乞丐头,那乞丐头狠盯了小乞丐一眼便揭开人群走了。
秦川走到小乞丐的身边蹲了下来,拉起右手的袖子,缓缓的凑了过去。他靠得越近,小乞丐抖得越是厉害。
看小乞丐怕成这样,秦川用袖子擦了擦她脏兮兮的脸,低声安慰道:“别怕,别怕,哥哥不是坏人……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
小乞丐只是躺在地上,把头埋在蜷起的膝盖里,一句话也不说。
身后李福泉大声的唠叨:“秦先生,你太傻了,二两银子能买几个丫鬟了都。”
“李老板不要说了,我要是不救这个小乞丐,她肯定会被当场活活打死了,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秦川一面说着,一面将小乞丐扶了起来。躺在地上没有发现,只是看了这小乞丐长了一双明亮亮的漂亮眸子,等站了起来,虽然一身衣服破破烂烂,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到娉婷苗条的身材。
细细观察了一番,秦川发现小乞儿身上只是些皮外伤,只是腹中饥饿导致身体虚弱,好好静养几天就没事情了。
他这才放下心来,长须一口气,秦川转头用很庄重的表情对李福泉行了一躬,说道:“多谢李老板帮忙,不然的话,这小乞儿说不准早已不在人世了。”他这是在谢李福泉能够做公证人。
李福泉一面躲闪一边说道:“李某不敢居功,这只是秦先生悲悯罢了。只是天下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先生又能救得了几个呢!”
秦川缓缓一笑道:“话不能这样说。李老板有这样一个故事不知你听说过没有呢。”然后掉过头看着小乞丐,径自讲起了故事:
在暴风雨后的一个早晨,一个男人来到海边散步。他一边沿海边走着,一边注意到,在沙滩的浅水洼里,有许多被昨夜的暴风雨卷上岸来的小鱼。它们被困在浅水洼里,回不了海了,虽然近在咫尺。被困的小鱼,也许有几百条,甚至几千条。用不了多久,浅水洼里的水就会被沙粒吸干,被太阳蒸干,这些小鱼都会干死的。
男人继续朝前走着。他忽然看见前面有一个小男孩,走得很慢,而且不停地在每一个水洼旁弯下腰去――他在捡起水洼里的小鱼,并且用力把它们扔回大海。这个男人停下来,注视着这个男孩,看他拯救着小鱼们的生命。
终于,这个男人忍不住走过去:“孩子,这水洼里有几百几千条小鱼,你救不过来的。”
“我知道。”小男孩头也不抬地回答。
“哦?那你为什么还在扔?谁在乎呢?”
“这条小鱼在乎!”男孩儿一边回答,一边拾起一条鱼扔进大海,“这条在乎,这条也在乎!还有这一条、这一条、这一条……”
在秦川讲故事的时候,身边并不仅仅只有李福泉和小乞丐两人,他们仍然在先前的店铺门前。
这里是码头人来人往。先前未退散的几人、逛店铺的客人、凑热闹的路人听完秦川讲完故事,全都静的半点声音也没有,只有远处码头工人的吆喝声。
秦川指着小乞丐对李福泉说道:“她在乎,这就够了,不是么?”
“先生高义,容在下一拜!”李福泉叹了口气,深深的对着秦川鞠了一躬。
秦川微笑不语。刚才这些行动只不过是他身为后世人的平等观念罢了。
李福泉站起身来道:“不知先生在何处安身,我去找辆马车将这小乞丐送到先生府上吧。”
“呃……不瞒李老板,秦某现下还没有住处,随便找间客栈就可安顿下来。”秦川有点汗颜,别说今天的经历自他出生以来可算是最精彩的一天了。
“住客栈可不是长久之计,这样吧,我正有一间旧房要出售,不如先生暂且先在那里住下来,等先生找到合适的房子再作打算也不迟。”李福泉听秦川打算住客栈皱着眉头和他商量道。
“那就暂且叨扰李老板了。”秦川考虑到自己身上的钱财不多,有免费的房子自然好了。
这样决定之后,李老板就在码头上雇了一辆马车,之后和秦川两人将小乞丐扶上轿子,二人步行着朝李福泉所说的旧房子走去。
走进一条幽静的小巷,两人在一处很小的四合院前停下了脚步。这处宅院正是李福泉所说的要出售的旧房。李福泉掏出钥匙打开院门,便见院中栽有两棵大槐树,槐树下有一石桌,石桌周围放有五个石墩子。时值盛夏,槐树郁郁葱葱,树间蝉儿鸣叫、鸟儿唧唧,一片充满生气的景象。
秦川很满意这地方,地方虽说不大,但是胜在安静,想象着能够在旁晚的时候坐在树下的石墩子上捧着一卷书籍,石桌上摆上一壶清茶一碟点心,悠悠然秦川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
“先生可否满意?”见秦川的模样,李福泉微笑着问道。虽说自己喜欢秦川说书的故事,但要是仅凭这一点就让他帮秦川做这么多事,显然是不可能的。他最开始看重的是秦川那奇思妙想的能力,现在更看重的是秦川悲悯正直的人格,像这样的人岂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说书人。现在对秦川所做的一切就是一种投资,失败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可一旦等秦川发达起来,自然不会忘了自己。秦川现在仅仅是虎落平阳,一旦让他得势就会化作飞舞九天的苍龙。
“很好。小是小了点,但这样才有家的感觉。多谢李老板能让秦某在此落脚。”秦川感激道。
“呵呵,你满意就好。屋里的衣食物具都很齐全,先生可以随意使用,有什么吩咐还可以在提出来。”
“不用了,其他的我自己安排就好了。”秦川忙推辞道。
“那李某就不打扰先生休息了,现行告退了。”李福泉也不客气。
“李老板慢走。”秦川将李福泉送出大门,才反身回去。
一手托着小乞丐,另一手打开屋门,进了屋。
先让小乞丐在床上躺下,秦川到一个明显是厨房的屋子里看了看,材米油盐酱醋茶居然都很齐全,当下打了几个鸡蛋做了一碗稠糊糊的蛋汤给小乞丐端了过来。
闻着碗里散发出浓郁香气的蛋汤,坐起来的小乞丐一句话也不说咕隆咕隆几口气便将一大碗蛋汤喝了下去。让站在一旁的秦川目瞪口呆,这小家伙到底多长时间没有好好吃顿饱饭了。
“你叫什么名字了?”秦川见小乞丐似乎精力旺盛了点,便温和的问道。
小乞丐瞧了瞧秦川。
秦川见小乞丐看他,忙不迭的摆出一副我是好人的笑容,等待小乞丐说话,谁知小乞丐看了他一会儿,就低下头去,似乎没听到他的问话。
……被无视了。
秦川不甘心的继续问道:“你放心,以后再也没有人欺负你了。你就把这里当成是你的家……”
小乞丐还是不理睬一直啰哩啰嗦说个没完的秦川,继续保持沉默。
“……你就跟着我吧,我有一口饭吃就有你的一口饭,以后不会在挨饿了……”
沉默。
“……你是不是不会说话?会的话,你就点点头,不是的话,就摇摇头……”
依然是沉默。
呃,难道真是一个哑巴?秦川低声嘀咕着,想了想,然后对小乞丐说道:“就算你是个哑巴也没有关系,我决定了,以后我就叫你小小,这就是你的名字。”
说着对着小乞丐,秦川用手指着自己,一字一句道:“我——是——秦——川。”然后又用手指着小乞丐:“你——是——小——小,小小——就是——你的——名字。”
“我不是小小,我是阴小纪!”小女孩突然说出的话让忙着比划的秦川猛然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会说话?”
发现眼前的小乞丐会说话让秦川有些尴尬,刚才指手画脚的丑样估计都被看过了。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秦川刚才在惊吓之下并没有听清楚小乞丐的名字。
小乞丐还又开始一言不发了。
秦川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心思一动故意气她道:“既然你不说,那我还是叫你小小吧。”
“我不是小小,我是阴——小——纪!”小乞丐看着秦川,一脸执拗。
“原来你叫阴小纪,很好听的名字啊,刚才问你怎么不说呢,害的我还以为救回来了个哑巴。”秦川这回听清楚了小乞丐的名字,“对了,你怎么会做乞丐的?你的家人呢?”
小乞丐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抿着嘴,两眼水汪汪的要流出泪来。
看着小乞丐的样子,秦川知道她一定有一段很悲惨的过去,也许是先前被那乞丐头收拾的很惨,所以现在并不相信自己。没关系了,他坚信她日后一定会和自己说的。
“好了,不要哭。既然已经脱离出来,那以后就乖乖的跟着我吧。我去隔壁屋里给你烧点水,一会儿你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瞧你身上脏成什么样子了。”说完不理会小乞丐(以后就是阴小纪了),出去给他烧水去了。
阴小纪看着秦川离开的背影,心中的提防轻轻放下了许多。
说起来阴小纪的身世很凄惨,从小家破人亡,只剩下她和哥哥。后来自己被人贩子拐卖到青楼里被*着学习那些琴棋书画,好在她那时候年纪还小才没有出去接客。一次趁战乱自己逃了出来,无处藏身便一个人没有目的的找哥哥。等到了扬州后,又被那乞丐头骗进乞丐群,被*去学掏人钱包,自己不愿意还被毒打,饭也不给吃,要自己去拿偷来的钱去换。
虽然现在自己吃饱了饭躺在床上,只是谁知道这个叫秦川的以后会不会也欺负自己?阴小纪这几年的磨难已经让她很难在相信别人了。
就在阴小纪思绪乱飞的时候,秦川走了进来,微笑着对她说:“好了隔壁屋里有热水,你过去洗个澡吧。”
阴小纪看着眼前冒出腾腾热气的大木桶、旁边一个盛有凉水的木桶以及地上的胰子和葫芦瓢,心中不自觉的对秦川生出好感来。这人还真奇怪,伺候女子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将手试探着深入大木桶,唔,有点烫。加了几瓢凉水后,阴小纪缓缓的脱去了身上的衣服。一副优美的身体曲线逐渐呈现出来,胸前青涩的果实微微隆起,虽然不大,却有着美好的形状。在那顶端,两颗娇红的*骄傲地挺立着。臀部呈现着美好的曲线,皮肤光洁,整个身躯凹凸有致。圣女地芳草萋萋,一片迷人的景象。
真舒服啊。跳进木桶的阴小纪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呻吟。她都忘了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洗澡了,自从从青楼里逃出来后,她就故意污衣垢面,生怕自己的长相再引来波折以至于刚脱虎口又入狼窝。这倒不是阴小纪自吹自擂,你想一个青楼会拐卖、调教一个面若东施的女子么。所以在扬州乞丐头才会责令她去偷窃,不然依她的长相早就卖到青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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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小纪不说话就那么下床赤着脚走了出去,让秦川皱起了眉,看来应该给她买双鞋子,对了还有衣物。摸了摸口袋,虽然没有银锭,但是铜钱还不少,应该足够了吧。
依然是那个卖成衣的衣铺,秦川皱眉看着老板介绍的衣饰。这时期的衣饰基本上和他在历史书里看到的衣饰差不多,几乎都是上身短襦下身紧身长裙,听老板说这裙子要系到腰部以上甚至腋下,然后用丝带系扎,这样会给人一种俏丽修长的感觉。可是秦川并不想让阴小纪这幅打扮,这原因都是前世看几部国产大片给闹的。
突然想到那露出大半个*的开胸装,怀着恶趣味的秦川问老板:“不知你这里可有那种开胸装么?”
“开胸装?什么玩意儿?”
“就是那种露出*的衣服啊。”说着秦川还用手在胸前托了一下。
“啊,你说的是开胸衫吧。”老板恍然大悟,然后用疑惑的眼光看着秦川,“你想要给谁穿?”
“为什么这样问?”轮到秦川疑惑了。
“开胸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兄弟。只有有身份的人才能穿开胸衫。咱平民百姓家的女子是不许半裸胸的。”老板语重心长的说道。
“还有这说法!难道一般人就不能穿了?”秦川饶有兴趣的追问。
“要是歌女的话可以。你要买?”老板实在受不了眼前这人了,婆婆妈妈的,买个衣服哪来的这么多话。
“呃……那我还是不买了。”秦川想象着阴小纪穿着开胸衫,衣服耷拉着,根本不用故意露,估计两个小兔子就全跑出来了。
带着买来的短襦长裙,秦川边走边边想,等机会了,我一定要将前世那些好看的衣服让人做出来。哼哼。
就在阴小纪哼着从青楼学来的歌曲悠然自得的嬉水时,秦川敲门的声音传了进来:“小纪,我忘记放亚麻布毛巾在屋里了。对了,还有给你买的衣服。……那个……我将它们放在门口了,一会儿你洗完澡的时候记得换上。”
秦川回到家里才看到自己居然忘记将毛巾放进浴室了,拍了拍脑袋,将毛巾和衣服提在手里送到浴室外,和阴小纪交代了一下就离开了。
听到秦川的声音,阴小纪也很紧张,生怕他会突然闯进来,好在这人说完话就离开了。但是心里同时有一丝涟漪泛起,他肯定是嫌弃我是一个乞丐。
但是当看到秦川目定口呆的模样时,阴小纪还是忍不住得意。
眼前的小姑娘穿着秦川买回来的短襦长裙,果然如衣铺老板所言给人一种俏丽修长的感觉。因为腰群系在了腋下,一双长腿更加显得修长。因为是刚出浴,阴小纪湿漉漉的头发随意的搭在肩膀上,脸庞红润动人,深嵌在两弯秀眉下的一对明眸,看着秦川让他感觉像两潭香冽的烈酒,充浴惊人的吸引力,撩人遐思。在娇巧鼻梁下配的是温软而充满性格的红色樱唇,锦上添花地添多了一点淘气。
没想到捡到一个小萝莉,秦川如是想到。
耳边似有似无的飘过一段京剧唱词:一林轻素媚春光,透骨浓薰百合香。消得太真吹玉笛,小庭人散月如霜……
待得一只雪白的小手在眼前轻轻晃动,秦川方才如大梦初醒,眼神回复了清明,眼前是一张灿若明珠的俏脸,微圆的脸庞,俏挺的琼鼻,饱满诱人的樱唇。“你在想什么?”阴小纪带有几分纯真狡黠的问道。
“你知道忒瑞西阿斯这个人么?”
“不知道。”
于是秦川给她讲起了希腊神话里一个介绍忒瑞西阿斯先知的故事,完了之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据说忒拜先知是个瞎子,据说就是因为无意中窥见雅典娜出浴而被判失明的。我正担心自己会不会也失明。”
听到秦川拐弯抹角的夸耀自己,阴小纪居然害羞起来,“讨厌。”
看着阴小纪害羞的笑容,秦川觉得自己的恭维还是起了作用,希望以后阴小纪能够遗忘过去的痛苦遭遇。
从第二天起阴小纪就和秦川一起去说书说故事。她一开始自然什么都不懂,但是每当秦川讲到*故意停下来或者是有悬念的时候,她就代抓耳挠腮的观众提出他们心中的困惑,这也算是帮腔。而且阴小纪虽然年龄只有十三四岁,但也出落的亭亭玉立身姿绰约,再加上那迷死人的笑容,往往等秦川讲完故事,她端着一个盘子可怜楚楚的站在人面前,就算是再吝啬的人也会慷慨解囊,这到让两人几天下来的收获颇丰。
随着渐渐了解了秦川这个人,阴小纪心中的提防变得越来越淡,脸上的笑容一天天增多,性格也逐渐开朗,和一开始那个闷不做声一天心惊胆颤的小可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川说书还是在当初的那间酒楼,只是现在酒楼改了名字,叫做天然居。
说起这名字自然是秦川的手笔了。自从酒楼老板精明的发现秦川开始在酒楼说书以后,酒店的生意开始越来越好,说是日进斗金那是丝毫不假。许多有钱人听说这里有一个书生讲故事很好听,便跑过来凑凑热闹,结果都赞不绝口,他们为了听故事就每天跑到酒楼里吃饭。而老板怕秦川这颗摇钱树离开,就咬牙将李福泉的那处小宅院买了下来送给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只要秦川在扬州城说书的一天就必须在他的酒楼里说。秦川当即答应,毕竟买这处宅院的钱自己最起码也要半年时间才能赚到,现在有人送何乐而不为呢。至于说书在哪儿不是说呢。
后来秦川见这家酒楼的店名太俗,金口一开,“天然居”就成了新店名。而且大学里曾担任书法协会会长一职的他还一展自己书法上的风采:“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这倒是引出了一件趣事。至今酒楼大门两旁挂着的牌匾还偶尔引来城里的儒生,琢磨其中的笔意。想那秦川前世关于书法的论述著作不知有多少,他本人就师法二王,更是将柳公权、颜真卿等先辈的楷书融会贯通,一手楷书结体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深的其中三味。而古代哪有这样的机会,读书写字只是门阀权贵的特权,平常百姓哪有习字的权利,至于可以临摹的字体就是门阀权贵也无可奈何。现在突然出现不亚于当世名家褚遂良的书法岂能不令那些儒生欣喜若狂呢。要不是怕有辱斯文,只怕早就将这牌匾偷走了。
秦川自然不知道自己偶尔流传出去的几幅字在书法领域内会惹起一阵狂风暴雨。早在南北朝时期,书法的评判由书体转向书家,于是对二王的价值评判成了当时的热点。而秦川的书法刚健有力、笔力恢弘,一反过去六朝的浮糜,随着从扬州出去的儒生人人一手端正的楷书,让知识界耳目一新,儒林纷纷临摹仿效,竟将隋唐的书法一举转变,而楷书也成了书法界的一面旗帜。这不得不说都是秦川的功劳。
天然居二楼。
宽阔的大厅内,摆着十几张大圆木桌,桌上酒菜齐备,热气腾腾,香气飘动,令人闻之垂涎。只是这些桌旁虽然坐满了食客,可是奇怪的是大家动筷子的频率不是很频繁,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二楼西面靠窗户位置的两个人身上,很是安静。这和一楼热闹的说笑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恍如两个世界。
这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大约二十三四岁,身着青衫,长相清秀,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头发并不如常人般将其束起,而是披散在肩上;女的虽然只有十三四岁,但是身材早已发育完全,一袭长裙更显得身材曼妙、凹凸有致。
这两人正是秦川和阴小纪二人。两人这几天下来的搭档已经越来月熟练了。就听阴小纪问道:“先生,那孙悟空能自己从那铙钹里跑出来不?”
“不能。虽然那孙悟空身怀七十二般变化,一个跟头能翻十万八千里,但是这个铙钹上下相扣,密不透风,纵然孙悟空有千般能耐也有劲无处使。”秦川淡淡的说道。
“那该怎么办呢?”阴小纪叹了口气,似在为孙悟空想办法,四周的食客也都在绞尽脑汁的想救出孙悟空的办法。
阴小纪沉默了半晌,突然大声道:“我想到,既然猪八戒逃了出去那他可以找人来救出孙悟空吧?”
“对啊,那猪八戒以前可是天宫的天蓬元帅呢,他认识的人肯定不少啊。”
“是啊,就算他找不到别人,还可以找观世音菩萨吧,以前不是菩萨就帮过他们吗!”食客们都纷纷低声议论道。
“啪”秦川一拍惊堂木,这惊堂木还是他专门让人做的。接着说道:
那猪八戒纵云飞到九天之上找到二十八宿星君,那星宿不敢迟疑,随同猪八戒到了妖怪洞府。这时候已是半夜,那些大小妖怪各去睡觉,洞中一片寂静。众星宿来到金钵外,居然用尽一切办法也打不开金钵。就听猪八戒气恼道:“干脆直接将它打碎!”
只是要打破金钵的话,必定会惊动妖怪。这可如何是好。众星宿一时都素手无策。这时星君亢金龙想出了个办法:就是用他的犄角拱进金钵中,然后孙悟空就可以使用变化之术从洞口中飞出。
……
孙悟空变作一阵青烟从洞口飞出来,刚一出来,金箍棒在手一棒便将金钵敲成粉碎。
“好!”听的孙悟空一出来便将那恼人的金钵敲碎,众人只感觉心中积聚已久的郁气一下子全都散发出去,心中痛快之及。
……
阴小纪坐于桌子的一侧,两只莹白如玉的手轻托着下颌,眼睛水汪汪的望着已经讲完故事的秦川被一群过来打招呼的食客围在中间,他笑容满面,和众人谈笑风生,风趣的谈吐不时引起一片笑声。偶尔秦川的眼神飘了过来,她赶紧收束自己的目光,不想被他发现,只是心中通通乱跳,面色绯红。
就在阴小纪面若桃花,春心懵懂的时候,左面靠窗户的一桌旁,有两个人正谈论着。
“没想到,这小子现在这么牛,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可没有看出来啊。”其中身材魁梧的汉子说道。
“也不奇怪,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人不普通,对了,他最后在你耳边说的到底是什么了,竟让你神经兮兮的傻笑了半天?”另一个人发表完不同意见后,将话题转移到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地方。
“让告诉你?做梦去吧。”那个汉子撇了一眼问话的人,翻着白眼说道:“大家都说我八卦,其实他们不知道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八卦之王呢!可惜大家都被你伪善的面容给欺骗了,总有一天我要揭破你的面具!”
见汉子说的咬牙切齿,另一个人不以为然,显然清楚大汉的性格,就听他说道:“不说便罢了,早晚我会问出来的。对了,你说秦先生现在还认识我们吗?”
“自然认识了,当初我还给了他一下呢!”大汉为某件事情而有些得意。
“那是。换做平常百姓那个敢开咱们“暴虎”的玩笑呢!天上掉馅饼……哈哈。”另一个人见不得大汉的自得,不禁讽刺道,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这二人正是秦川在穿越之初进扬州城时遇到的那两个看守大门的士兵。
他的笑声明显激怒了第一个人,就听他愤愤不平的说道:“妈的,你个马后炮,在说这事我可跟你翻脸了。”
“好了好了,千万不要生气,我不说就是了。”
“以后也不准说。”
“哈哈,以后也不说。”
“奶奶的,一听你这*虫的*笑就知道会说话不算话。”
“知道我说话会不算话,那你还让我说!”
“我……哼,我懒得理你,我去和那小子打个招呼去。”说着就窜了出去。
“等等……”
就在阴小纪浮想联翩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人群里窜出来站在了秦川面前,一拍他的肩膀,大大咧咧道:“嘿,小子没想到你讲的故事还真好听啊!”
旁边一个和他坐在一块的人方才想拉他,没拉住,右手一拍脑门,懊恼的转过头去,假装不认识那个大声嚷嚷的人。
秦川定眼一看,哦,原来是进扬州城时遇到的那个很八卦的士兵刘二,他没有穿军服而是身着一身便服。秦川微笑道:“你今天不用守城门吗?”
“呵呵,不用。今天休息的。”刘二憨笑道。
“今天怎么有空来天然居?你是一个人吗?”秦川对这个自己最初打过交道的士兵心里还是感觉亲切的。
“不是,我的搭档也在。他就在那边呢。”说着,刘二朝先前自己坐的地方指了一下,显然就是那个假装不认识刘二的人。
秦川随着刘二的手指看过去,这人他也认识的,就是在进扬州城的时候和刘二一块守城门的另一个士兵。此刻见秦川看了过来,朝他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秦川也还他一个微笑。
“对了,你是怎么想起这么有意思的故事呢?故事里的人物都是真的吗?”刘二显然不是简简单单的想过来和秦川打个招呼。
“呃……这故事是我做梦梦到的……对,是做梦梦到的。”以前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秦川自然无需为此考虑,但是现在刘二问起,一时间他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这故事是后世明朝一个叫吴承恩写的吧。
“这么说,这故事都是假的了?”刘二有些失望。
“那可不一定。”秦川神秘的一笑。
这话顿时激起了刘二的兴趣,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秦川,让秦川不自觉的想到了一个英文单词gay,后脑勺不自觉的冒出几点虚汗。看来这刘二的八卦性子又发作了。
秦川不禁想抽自己一嘴巴子,明知这人最喜欢听那些八卦,性子耿直的好似一根筋,对不知道的事情总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欲望,自己还挑逗他。当下见四周和他寒暄的人散了不少,就朝其他围着的食客歉意的笑笑,说了声抱歉,领着刘二朝他先前的那桌走去。
桌旁刘二的搭档见秦川两人过来,站起身来,朝刘二说道:“叫你不要打扰先生,偏不听,万一打扰先生多不好。”说完微笑着对秦川说道:“秦先生千万别介意我这位兄弟,这人就这蛮干的性子,先生还请多多包涵啊。”
“没有关系。我一个说书先生哪有什么要紧的事呢。还不知道兄台贵姓了?”秦川摆摆手示意。
“少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哼……”一旁刘二丝毫不为他的同伴替他向秦川道歉而感激。
瞥了一记白眼,刘二的同伴一拱手说道:“在下展昭,见过先生。早听说天然居里有一个说书先生讲的一口好故事,今日过来瞧瞧,不料竟然是先生你。”
展昭?秦川陷入痴呆状,脑海里立即蹦出“御猫展昭”几个字来,然后才摇了摇头将前世看过的电视剧《包青天》里御猫展昭的形象和眼前的人区分开来。怎么可能,现在可是隋末时期,离宋朝还有几百年的时间。当下微笑着对展昭说道:“好名字,很有气势。”
“好多人都这么说。”展昭毫不谦虚。
“呃……”这下就是秦川即便是想将这个展昭和电视里的那个御猫联系在一起也无法想象那个铁肩道义担、温润如玉的御猫展护卫如果有这样一副厚脸皮的样子。
三人在桌旁坐下,秦川注意到桌上饭菜没吃几口。
展昭看到眼里解释道:“刚才我二人听先生说书,一时入迷居然忘记吃了。”
秦川有些自得,连忙说道:“正好我也没有吃饭,不若大家一起吃吧?”
“求之不得。”刘二和展昭异口同声的答应道。
“那不介意我在叫个人吧。”
“请便。”
秦川朝阴小纪做了一个手势,阴小纪顿时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早见秦川和两个人坐到一起不理会自己,心里还有些生气,此刻早抛到烟霄云外去了。“先生你叫我?”
“嗯,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大家坐一块吃饭吧。这位姑娘是我的侍女阴小纪,这二位一个是刘二刘兄弟,这位是展昭展……呃……”秦川的话语在看到展昭的样子时梗咽住了。
只见展昭一脸的猪哥相,口中居然还流出了口水,目光盯着阴小纪一动不动,害的阴小纪有些害怕。秦川将疑问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刘二。
刘二见这情况沉着若定,左手在展昭面前晃了晃,没反应。便一边对秦川和阴小纪说道:“不要担心,这小子见了漂亮女人就这副德行。”一边右手熟练的去掏展昭的腰包。
就在刘二右手握住展昭的钱包即将从他的腰间抽出来时,展昭的右手猛然抓住了刘二的胳膊,清醒过来说道:“靠,又来这一招。”
刘二不慌不忙的放手,装作没有听到展昭的声音,对秦川和阴小纪说道:“看见没,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有人偷他的钱包,不然他是根本不会清醒过来的。”
“妈的。八卦刘,少在美女面前诋毁我的清白……”展昭听到刘二最后的话了,生气的用筷子敲了刘二一脑袋。
“草,展*虫谁让你本来就是这幅德行的,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刘二说罢,回了展昭一记筷剑。
“好你个八卦刘,忘了上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最后不是我帮你摆平的……”
“*虫展,你不提也就罢了,说起我就窝火。那次赌钱赌我输的你可是出钱出的最多的一个……”
……
“*虫展上次宜春院你没钱被困在柴房,可是我带钱过去赎你的,不然你现在还在那里劈柴还债呢,你不要忘恩负义……”
“靠,还不是你把我的钱包摸走了,还好意思说……”
“八卦刘……”
“*虫展……”
两人越说越生气,就这样不理会面前的秦川和阴小纪二人,用筷子互相猛戳起来。你一记泰山压顶,我挡,还你一记黑虎掏心,我拆……
秦川失笑的摇摇头,一对活宝。能和八卦刘二在一起的果然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阴小纪一开始还饶有兴趣的看着刘二和展昭二人从斗筷子开始一直发展到动酒杯、饭碗,不过当桌上的饭菜马上也要狼入虎口时,她的眉头皱了起来,简直不可饶恕。以前的经历让她对食物有种变异的珍惜感,所以她总是不会浪费一丝食物,而且刚才为了等秦川,还没有吃饭。现在见这些菜马上就要遭殃,当下一拍桌子:“住手,你们!”
清脆的声音不仅让正在打斗的两人停了下来,也让秦川吃了一惊。这是阴小纪第一次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
见刘二和展昭都盯着自己,阴小纪脸色有点红,刚才只是一时冲动才喊出话的,现在见两人都看着自己询问的眼神溢于言表,立刻胆怯起来,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秦川。
秦川则淡然的微笑,用眼神鼓励她。
阴小纪鼓起勇气,吱吱艾艾的说道:“你们用菜肴打架这样太不应该了,浪费粮食实在不应该。要知道还多人根本连饭都吃不上……”
展昭一听阴小纪这样说,一边马上点头如同瞌睡虫,一边还一脸认同的附和到:“小纪姑娘教训的是,我们是太不应该了。用饭菜打闹,实在是罪过。不过请小纪姑娘放心,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刘二做呕吐状,一回头见秦川看着他们微笑,赶忙解释道:“秦先生,我不认识这家伙……”
秦川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其实小纪说的很对,你们没听过‘浪费粮食就是最大的犯罪’这句话吗。”
然后诵出一首诗来:
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谁念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
虽然在场的三人都没在私塾读过什么书,但是听着秦川的诗句,脑海里还是涌出一幅画面:在烈日当空的正午,农民依然在田里劳作,那一滴滴的汗珠,洒在灼热的土地上。随后他们就联想到那些权贵门阀对山珍海味食不入味,便将其全都倾倒掉;有钱人家的饭桌上挥洒在桌上的饭粒、剩菜也全都毫不在意的喂了宠物,对他们来说,这不过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千千万万个农民用血汗浇灌起来的。
阴小纪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先生,不仅仅是因为秦川诵这首诗来赞同她,她可以很清晰的从诗里听出先生对农民的真挚同情,还有一丝对上位人的愤懑。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先生呢!
刘二只是感到惭愧,秦川的诗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不也是农民吗,自己现在有点闲钱居然无意中做出这样的事来,要是让老爹知道了,非要拿拐杖抽自己不可。
三人中论情绪波动最大的还是要数展昭了。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今天偶遇秦川便起了和他交个朋友的想法,只是一听他的诗歌就知道此人根本不是普通人;另一方面展昭也从秦川的诗歌中听出了他对当今朝廷的不满,虽说自己只是个混日子的小兵,但朝廷正是他的衣食父母,没有了朝廷,他还不知道在那里混呢。
面对这个神态中饱含着怜悯的男子,展昭虽知自己不该和眼前这个带给他危险感的人有什么交集,但最后还是决定要跟秦川交个朋友。我是为了他身边的这个丫头,展昭这样安慰自己。
秦川不知道自己见景生情无意间朗诵的唐朝诗人李坤的《悯农》竟会引起各样的心思。见三人都不说话,朗声笑道:“桌上的菜恐怕不够我们四人吃,不如在叫上几盘?”
“不要。”
“够了。”
“吃完再叫吧。”
三人还压抑在《悯农》的诗境里。
“没有关系,这顿饭我请了。”秦川温颜说道。
“哈,怎么能让张先生请客呢,今天这顿饭必须刘二做东。”展昭收拾好心情说道,既然决定要交秦川这个朋友,那其他的就不要在多想了。
“为什么?”刘二摸不着头脑,要知道两人本来说好是AA制的,为什么加上秦川阴小纪二人就变成自己一人单请了呢。
“在天然居和先生再聚这可是缘分,该不该请客庆祝一下?”展昭问刘二。
“是该庆祝。”刘二觉得展昭说的没错。
“初次和阴小纪这么漂亮的小姐吃饭,该不该男士请客呢?”展昭接着问。
刘二看看阴小纪,说道:“该。可为什么你不情呢?”
“刚才掏我钱包的时候,你没发现我的钱包是扁的?”
“没发现……”刘二突然反映过来“靠,你丫的出来吃饭不装钱?……”
“所以才说你必须的请客嘛。”
“我打死你个混蛋……”
看着阴小纪望过来的眼神,似乎在说:这就是你的朋友?秦川苦笑,不过刘二和展昭两人到让他想起了前世大学里的几个知心朋友,那时候他们也如刘二展昭一般,整天相互拆台、斗嘴,越是这样大家的关系才越融洽。一人有事总是所有人都齐齐上阵……可惜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两人最后决定还是AA制,刘二要先帮展昭垫钱,等回军营后展昭在还钱给刘二。
“记得一回去就要还钱啊,”刘二一边对展昭啰嗦道,一边看着秦川阴小纪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秦兄弟吃什么菜就点吧。”
几人又点了几道菜,边吃边聊。
“秦先生,在下可不可以问个问题?”展昭在和秦川碰过几杯酒后,突然问道。
“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不知半月前先生在进城的时候和刘二说了些什么话?”展昭崛起了耳朵。
“不要告诉他。”刘二着急了。
“这个……”秦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是刘二不在跟前的话,他可以和展昭实话实说,但是在刘二面前这话,秦川还记得背上被刀鞘拍一下火辣辣的感觉,于是只得继续扮神秘了:“天机不可泄露。”
“哈哈,这就对了。千万不要告诉这个*虫,这家伙可是个大嘴巴,你一告诉他肯定一传十十传百,弄得全城皆知。”刘二笑着说道。
“切,不说算了,枉我还当你是兄弟了。”展昭有些不满刘二的态度。
虽然知道展昭是在说刘二,但秦川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说道:“泄露天机可是会遭天谴的!”说着用手指了指天,“让刘二知道个大概已经是很危险的了,展兄还是不要关注这件事了。”
“哦,真有这么奇?”展昭似乎不相信。
“信则有不信则无。”
展昭见秦川越说越神秘,眼珠子转了转,打定主意等会军营后从刘二口中套出真相来。当下也不再提及此事,几个人随便聊了聊,等吃晚饭后四人便散伙。
“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秦川坐在书桌前,将手里的一卷古籍放下,转过头来。
门被缓缓推开,门口站着一个俏生生的绝美少女,一身月白的夹袄襦裙,将如玉稍微泛红的面庞衬得宛如一方温玉,正是阴小纪。只见她手里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走了过来,作势要放在秦川脚前:“先生,洗脚吧。”
“我自己来。”秦川慌得急忙站起身,一边接过水盆,一边埋怨道:“小纪,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在做这些伺候人的事情,你怎么老是不听呢。”
阴小纪捂着嘴痴痴笑了几声,说道:“这是侍女该做的事情呢。”
天哪,秦川一拍脑门,不就是在刘二和展昭面前自己不知道该怎么介绍阴小纪而随便说了她是侍女这一句话么,至于这么折腾我吗。想起等和刘二展昭分开后,阴小纪几次三番做些出奇的举动,让她不要这样时,这丫头就故意说自己是侍女要伺候先生之类的话语,让秦川大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感觉。当下耐心的向阴小纪道歉道:“小纪是我错了好不好,以后再有人问起的时候,我就说你是我妹妹好不好啊。”
“哼,谁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个小乞丐……”说罢,阴小纪甩手走了。
“呃……”被阴小纪顶呛到的秦川哭笑不得的看着小纪走出去的背影。难道生气了?这也没啥呀,侍女不行,妹妹还不行吗?不过看到阴小纪现在的样子,呵呵,以前的事情看样子没给她留下什么阴影吧。
月光下,阴小纪正坐在由秦川搭在大槐树上的秋千架上,一身襦裙似雪,小脚不时随意冲地面推几下,让秋千保持微微晃动的状态。手里揪着一朵无名的花朵,一片一片的撕扯着花叶,“找不到……找得到……”
被撕扯下来的叶片纷纷样样的落在槐树下的草丛中,分外醒目。
秦川走出书房时就看到这一幕:一个绝美少女坐在秋千上亭亭玉立,摇曳有姿,身上的夹袄襦裙被微风轻轻吹过,不时露出一截洁白的小腿,月色笼罩在他微含幽怨的如玉娇靥上,朦朦胧胧,将她的殷桃小嘴凸现出来,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吃下。真个一九天仙女降落凡尘。
将那丝绮念打断,秦川走过去,便听到阴小纪喃喃自语:“还是找不到……”她的声音委屈,如怨似泣,秦川叹了口气将她的肩膀轻轻揽住,“怎么了,要是我说错什么话,那我像你道歉。”
“我想起我哥哥?”阴小纪怔了一下,回过头见是秦川,便偎依在他的怀中。
“你有个哥哥?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一开始人家一直不信任你嘛,今天你说我是你妹妹,我就想到我哥哥了。”阴小纪语调梗咽。
难道我看起来想是坏人吗,秦川一脸的郁闷,不过这时候还是安慰阴小纪要紧。“那你刚才是用花瓣来判断自己能不能找到哥哥吗?”
“嗯,三次最后都是单数,我真害怕找不到哥哥。”
“傻丫头,这怎么做的了准的。来让先生给你算一挂!”秦川爱昵的刮了一下阴小纪的鼻子,扶她从秋千上下来。
秦川很随意从地上缕了一把嫩草,从中间数出50根放在槐树下的石桌上,然后又拿出一根扔掉,将那49根嫩草随意的分成里两堆,从这两堆中又随意拿出一根放在石桌的一旁,将另一堆嫩草数了数,拿出其中的三根,又将先前那一堆也数了数,拿出四根……
阴小纪此刻被秦川的动作吸引住,看着他将一堆草翻来覆去的重复摆弄,口中还念念有词:真真假假假亦真,亦真亦假似仙境!,真真假假假亦真,南南北北南通北……心中有些紧张。生怕会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秦川自然不会算卦了。这些天他从在街面上买回来的几本书,无聊时随便翻翻,打发时间。这些书其中有一本解释《易经》的书籍——《易传》。这本《易传》共十篇,而书里一篇《系辞》的文中正好讲解了算卦的方法。秦川有过目不忘之能,现在为安慰阴小纪便似是而非的按书中教导的方法装模作样给阴小纪算卦,也就是安慰一下她嘛。他的目的很简单,至于真算的准不准,呵呵,秦川是无神论者,虽然现在他的信仰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好了。”秦川指着桌上的嫩草,对阴小纪说道:“你看,卦象呈大悦之势,就是说你一定会找到你的哥哥的。”
“真的吗?”阴小纪将信将疑的看着桌上被秦川揉的有些枯萎的嫩草,“我真的会找到我的哥哥吗?”
秦川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一定会的。我这可是浮图洛书!最古老的算卦方法。”
阴小纪相信了,往秦川怀里一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大声说道:“谢谢先生。你本事这么大,一定要帮我哥哥。”
秦川闻着少女身上的体味,鼻子边有头发略过,痒痒的。胸前更是被两团柔软的坚挺死死的顶住,不由的老脸一红,分身大有挺胸抬头的架势,他赶紧掰开阴小纪缠在自己脖子后的双手,“好了好了,不要闹了,这么晚了快去睡觉。”
阴小纪撅着嘴,不高兴的从秦川的怀里下来,拉着张东郎的右手臂来回摇晃,“不嘛,先生给我讲个故事。要别人都没听过的……”
秦川感受着右臂被两个不知名的凸起物不时摩擦,知道那是阴小纪的胸部,心神一阵旌驰神摇,忍不住想要吃了身边这个萝莉,不过最后还是将这种冲动压抑住,尽管前世自己一直自称是个萝莉腔,但真正要他……他下不了手,阴小纪还是个孩子。
看来自己是有贼心没贼胆啊!苦笑一声,被阴小纪拉着在石桌旁坐下,他讲起了牛郎织女的故事。
阴小纪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秦川在那里神情并茂的说着故事,心里先前的担心渐渐淡去,一阵阵甜蜜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真希望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