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面色一红,心下一阵发虚,有种做错事的小孩面见家长的感觉,嗫嚅了半晌,这才心下一横,将自己与樊玲的事说了一遍,随后闭着眼睛,心惊胆战地等待疾风骤雨的到来。
等了半晌,周围却一片安静,刘贤偷偷睁开眼睛一看,却见孙尚香铁青着脸,咬牙怒视自己,眼中盈盈,似有泪光,刘贤顿时又是羞愧,又是心痛,伸手欲要抱着孙尚香,给她些温暖。
却见孙尚香抬手拔开刘贤的手,怒喝一声道:“你可真对得起我!负心贼,看剑!”
说着,拔出腰间宝剑,劈头往刘贤砍来。
刘贤大惊,急忙翻身倒地,滚了一滚,避开孙尚香的长剑,怒道:“有话不能好好说么,为何要动刀剑!”
孙尚香喝道:“谁叫你欺负我的?砍得就是你这个负心汉!”说着,再度挥剑刺来。
刘贤见孙尚香气势汹汹,急忙绕着庭院躲避,口中叫道:“夫人住手,刀剑无眼,万一真伤了我,岂不是后悔无及。”
孙尚香冷哼道:“我为何要后悔?杀得就是你这个花心贼!”
刘贤躲在假山之后,警惕地探头对孙尚香道:“杀了我,你就是谋杀亲夫,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孙尚香冷笑道:“杀了你,我就回江东去,看谁敢将我浸猪笼!”
刘贤闻言,心下一惊,道:“原来你是这样的?孙尚香,我可真是看错你了!”
孙尚香闻言,俏脸一变,顿住了玉足,盯着刘贤,双目含泪地道:“你心底真就是这么看我的?你放心,我虽从小喜欢舞刀弄枪,不曾读过诗书女戒,却也是懂得贞烈二字怎么写!你若死了,大不了我也横剑自刎,随你一起同赴黄泉也就是了。”
刘贤见孙尚香美目含泪,英气勃勃的俏脸上满是委屈,不由大是心痛。当下干脆地走了出来,来到孙尚香面前,趁她心神不定时候伸手将她抱在怀中,柔声哄道:“说的什么话!什么死不死的,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将来你还要为我生儿育女,咱们要白头偕老,共享天伦呢!”
孙尚香靠在刘贤怀里安静了片刻,深吸了两口气,随后扭腰用力,挣脱了刘贤怀抱,大喝道:“你休想花言巧语将我哄住!我告诉你,此事还不算完!你若要娶那姓樊的女人,可以,只需她能赢过我手中宝剑,我就准你娶她!”
刘贤惊道:“这怎么可以?樊玲乃是弱女子,素来不习武艺,如何能是你的对手?”
孙尚香道:“我不管!你既硬要娶她,也可代她出手,只要胜过了我,你便娶她,也无不可。”
刘贤闻言一喜,道:“此言当真?”
孙尚香见状越发忿怒,大喝道:“看你那样儿,活脱脱就是个好色之徒!当日我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了!”
刘贤闻言,有些讪然。就见孙尚香喝道:“既然你要代那什么樊氏女子出手,那就拔剑吧。”
刘贤迟疑了一下,劝道:“夫人,还是算了吧。我与樊玲早有婚约在先,若是反悔,我岂不是变成了出尔反尔的无耻小人。我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如何?”
孙尚香闻言呸了一声,道:“只此一次?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在零陵太守府中还养着一对蛮女姐妹花,乃是五溪蛮精夫相炜之女,你……,哎呀,气死我了!看剑!”
刘贤大惊,失口道:“你怎么知道的?”但见孙尚香又挥剑杀来,刘贤只得挥舞剑鞘抵挡,一边解释道:“夫人真是冤枉我了!当日收下这两个蛮女,只是为了安抚精夫相炜,我可从来没有碰过她们啊!”
孙尚香道:“收下了就是收下了,你现在虽然没碰,难保以后也不碰。人家送女儿结好于你,难道你还能送她回去不成!”说着,对着刘贤连砍三剑。
刘贤心下一惊,急忙挥舞剑鞘抵挡。孙尚香见刘贤迟迟不拔剑回击,当即喝道:“你还不速速拔剑,若是真的败于我手,可就娶不到樊家娘子了。”
刘贤闻言,叹息了一声,当即拔剑在手,又抵挡了几招,这才道:“夫人小心,我要出招了。”
孙尚香喝道:“怕你不成!今番我索性就先击败了你,再跟你比箭!等胜了你,我就出去领兵作战,先灭刘备,再取西川,好叫天下男子看看,我们女儿家也能纵横天下,指点江山。”